太平广记
卷第二百二十四 相四
王正君 黄霸 卖馅媪 苏氏女 武后 李淳风 杨贵妃 姜皎 常衮 刘禹锡 郑朗 令狐绹门僧 僧处弘 范氏尼 任之良 殷九霞 相手板庾道敏 李参军 龙复本
王正君(相妇人)
汉王莽姑正君许嫁,至期当行时,夫辄死。
如此者再。
乃献之赵王,未取又薨。
后又与正君父稚君善者过相正君曰:“贵为天下母。”
是时宣帝世,元帝为太子。
稚君乃因魏郡尉纳之太子,太子幸之,生子。
宣帝崩,太子立正君为皇后,上为太子。
元帝崩,太子立,是为成帝。
正君为皇太后,竟为天下母。
(出《论衡》)
汉朝王莽的姑姑王正君许配给人家,到了应结婚的那天,她丈夫就死了。
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。
就把她进献给赵王。
未等娶过去。
赵王又死了。
后来有位与王正君的父亲王稚君很要好的人来给她看相,说:“你这个女儿将来贵为国母。”
这时是汉宣帝在位时期,汉元帝是太子。
后来,因为王稚君任魏郡的郡尉,太子娶了王正君。
太子很一宠一 爱王正君,婚后王正君生下一儿子。
汉宣帝驾崩,太子继承帝位,为汉元帝,立王正君为皇后,立王正君的儿子为太子。
汉元帝驾崩,太子继承帝位,就是汉成帝。
王正君成为皇太后,真的成为国母。
黄 霸
黄霸为一陽一夏游徼,与善相者同车俱行。
见一妇人年十七八,相者指之曰:“此妇人当大富,为封侯者夫人。”
公止车,审视之。
相者曰:“今此妇人不富贵,卜书不用也。”
次公问之,乃其傍里人巫家子也,即娶为妻。
其后次公果大富贵,位至丞相,封为列侯。
(出《论衡》)
黄霸担任一陽一夏乡里的游徼小吏时,一日,他与一位擅长相术的人乘坐一辆车同行,途中遇见一个女子,年约十七八岁。
相人指着这个女子说:“这个女人将来必定大富大贵,成为公侯的夫人。”
黄霸停下车,仔细察看这个女子。
相人说:“如果这个女子将来不富贵,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给人相面了。”
黄霸询问了这个女子,知道她是附近乡里一个巫术人家的女儿,当天就娶了这位女子做妻子。
后来,黄霸果然大富大贵,一直升任到丞相被封为列侯。
卖馅媪
唐马周字宾王,少孤贫,明诗传。
落魄不事产业,不为州里所重。
补博州助教,日饮酒。
刺史达奚怒,屡加咎责。
周乃拂衣南游曹汴之境。
因酒后忤浚仪令崔贤,又遇责辱。
西至新丰,宿旅次。
主人唯供设诸商贩人,而不顾周。
周遂命酒一斗,独酌。
所饮余者,便脱靴洗足,主人窃奇之。
因至京,停于卖馅媪肆。
数日,祈觅一馆客处,媪乃引致于中郎将常何之家。
媪之初卖馅也,李淳风、袁天纲尝遇而异之。
皆窃云:“此妇人一大贵,何以在此。”
马公寻娶为妻。
后有诏,文武五品官已上,各上封事。
周陈便宜二十条事,遣何奏之。
乃请置街鼓,乃文武官绯紫碧绿等服色,并城门左右出入,事皆合旨。
太宗怪而问何所见,何对曰:“乃臣家客马周所为也。”
召见与语,命直门下省。
仍令房玄龄试经及策,拜儒林郎,守监察御史。
以常何举得其人,赐帛百匹。
周后转给事中中书舍人,有机辩,能敷奏。
深识事端,动无不中。
岑文本见之曰:“吾见马君,令人忘倦。
然鸢肩火色,腾上必速,但恐不能久耳。”
数年内,官至宰相,其媪亦为妇人。
后为吏部尚书,病消渴,弥年不瘳。
年四十八而卒。
追赠右仆射高唐公。
(出《定命录》)
唐朝人马周,字宾王,少年时父母双亡,家庭生活非常贫困。
马周通晓《诗》、《传》,为人放荡不羁,不能治理家业,不被州里人所看重。
补任博州助教后,仍然每日喝酒,刺史达奚很生气,多次责备过他。
他一气之下,南行游历曹州、汴州去了。
然而,因酒触犯了浚仪县令崔贤,又遭到责辱。
马周西行走到新丰时,投宿客栈,店主人只给那些商贩们端酒送菜,对马周却置之不理。
于是他命店家上酒一斗,自斟自饮。
饮完后,脱下靴子用剩下的酒洗脚,店主人暗暗惊奇。
马周到了京城,留宿在卖蒸饼女老板的店铺里。
过了几天,他想找个做门客的地方,卖蒸饼的女老板把他引荐到中郎将常何的家中。
这位女老板刚卖蒸饼时,李淳风、袁天纲等当时著名的相士曾经遇到过她,并都感到惊异,私下说:“这妇人是位大富大贵的人,怎么在这里卖蒸饼呢?”
不久,马周娶了这位卖蒸饼的女老板做他的妻子。
后来,皇帝颁下诏书:文武官员,五品以上的,各自都要上书奏事。
马周不拘陈规,陈述有利国家,合乎时宜的建议二十条,让常何上奏圣上。
奏折上有请求在街道设置警夜鼓,和让文武百官都穿上各自应穿的绯、紫、碧、绿等各色朝服,每次早朝都在城门附近等候……这些建议都和圣上的想法完全一致。
唐太宗感到奇怪,就问常何怎么想到的这些事情。
常何回答说:“这些都是我的门客马周提出来的。”
唐太宗召见马周问话,让他直接去门下省,让房玄龄考问他明经和策对。
之后。
授任马周儒林郎,暂时署理监察御史的工作。
因为常何举荐马周有功,唐太宗赏赐给他丝织品一百匹。
后来,马周又转任给事中、中书舍人。
他机智、权变,善于陈述奏进,深识事体,每次行动没有不达到目的的。
岑文本见了马周后,说:“我见了马周感到他能使人忘记疲倦。
但是,马周双肩上耸象老鹰,面呈火红色。
这种人一定会很快发达起来,只怕是不能长久啊!”仅仅几年内,马周就升任为宰相,这位卖蒸饼的女老板也做了宰相夫人。
后来,马周又任吏部尚书,患了糖尿病,经年不愈,四十八岁时病逝。
死后,追赠右仆射唐公。
苏氏女
苏某,信都富人,有女十人,为择良婿。
张文成往见焉,苏曰:“此虽有才,不能富贵。
幸得五品,即当死矣。”
魏知古时已及第,然未有官。
苏云:“此虽形质黑小,然必当贵。”
遂以长女嫁之。
其女发长七尺,黑光如漆,诸妹皆不及。
有相者云:“此女富,不啮宿食。”
诸妹笑知古曰:“只是贫汉得米旋煮,故无宿饭。”
其后魏为宰相,每食,一物已上官供。
(出《定命录》)
苏某,信都的富翁,有十个女儿,他要给女儿们挑选称心如意的女婿。
张文成想娶苏家的女儿,前去苏家求婚。
苏某说:“这个人虽然有才学,但不能富贵。
他幸运的话能得个五品官,就该死了。”
魏知古当时参加科举考试已经榜上有名,但还没有授任官职。
苏某见了他之后说:“这个人虽然个子矮小,肤色又黑,但是将来一定能富贵。”
于是把大女儿嫁给了他。
这位大女儿蓄着七尺长的美发,象漆似的又黑又亮,她的妹妹们都不如她。
有位相士给她看相,说:“这姑娘生就的富贵相,将来不吃隔夜的饭食。”
妹妹们取笑魏知古,说:“因为丈夫穷,现买来米煮饭,所以没有隔夜的饭食喽!”后来,魏知古做了宰相,每顿饭,一种食品以上的都是官府里供给。
武 后
武士彟之为利州都督也。
敕召袁天纲诣京师,途经利州。
士彟使相其妻杨氏,天纲曰:“夫人骨法非常,必生贵子。”
遍召其子,令相元庆、元爽。
曰:“可至刺史。
终亦屯否。”
见韩国夫人,曰:“此女夫贵,然不利其夫。”
武后时衣男子之服,乳母抱于怀中。
天纲大惊曰:“此郎君男子,神彩奥澈,不易知。”
遂令后试行床 下,天纲大惊曰:“日角龙颜,龙睛凤颈。
伏牺之相,贵人之极也。”
更转侧视之,又惊曰:“若是女,当为天下主也。
(出《谭宾录》)
武士彟任利州都督。
皇帝下诏书召袁天纲到京城去,途经利州。
武士彟让袁天纲给她妻子杨氏看相。
袁天纲说:“尊夫人的骨相不一般,一定能生贵子。”
武士彟把它的儿子全都召唤出来,让袁天纲给他的儿子武元庆、武元爽相面。
袁天纲说:“这两位公子,官位可以做到刺史,但最后要遇到艰难困苦的。”
看过韩国夫人的面相后说:“这位姑娘能嫁个富贵的丈夫,然而他命中克夫,对丈夫不利。”
当时武则天皇后穿着男孩的衣服,由奶妈抱在怀中,袁天纲看见后,神色为之一震,说:“这个小男孩,神色深奥,目光清澈,不容易看透啊!”于是让武后在床 下试着走几步,袁天纲大为吃惊,说:“额骨中央隆起,形状如日,龙眼、凤颈,这是伏羲的面相,他将来的富贵可以达到人中最高的程度。”
袁天纲又转身从侧面看武后,又是大吃一惊,说:“如果是女孩,将来必定成为天下人主!”
李淳风
武后之召入宫,李淳风奏云:“后宫有天子气。”
太宗召宫人阅之,令百人为一队。
问淳风,淳风云:“在某队中。”
太宗又分为二队,淳风云:“在某队中,请陛下自拣择。”
太宗不识,欲尽杀之。
淳风谏不可,“陛下若留,虽皇祚暂缺,而社稷延长。
陛下若杀之,当变为男子,即损减皇族无遗矣。”
太宗遂止。
(出《定命录》)
武则天皇后被召入宫时,李淳风向唐太宗进言,说:“后宫出现了天子的气象。”
唐太宗召集宫人察看,让嫔妃们每一百个人排成一队,问李淳风天子气在哪里,李淳风说:“在某队中。”
唐太宗让人将这队嫔妃分成两队,李淳风说:“在某队中,请陛下自己挑选吧。”
唐太宗分辨不出来,想将这队嫔妃全部杀掉。
李淳风劝谏太宗皇上说:“不可以都杀了,陛下如果留下她。
虽然皇位暂时让别人占据着,但是李氏一江一 山可以延长。
陛下要是杀了她,会出现一位男人来代替他。
那样的话,大唐一江一 山就会减短,李家皇族就会被灭绝啊!”于是,唐太宗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。
杨贵妃
贵妃杨氏之在蜀也,有野人张见之云:“当大富贵,何以在此。”
或问至三品夫人否?张云:“不是。”
“一品否?”
曰:“不是。”
“然则皇后耶?”
曰:“亦不是,然贵盛与皇后同。”
见杨国忠,云:“公亦富贵位,当秉天下权势数年。”
后皆如其说。
(出《定命录》)
杨贵妃住在蜀中时,有个隐居在山野中的姓张的隐士,看到她时说:“这个女孩将来能大富大贵,怎么住在这里呢?”
杨家有人问:“能做三品夫人吗?”
张隐士说:“不是。”
问:“一品夫人吗。”
回答说:“不是。”
问:“那么能成为皇后了?”
回答说:“也不是。
然而这女孩尊贵、显赫的程度,跟皇后一样啊!”张隐士看到贵妃的哥哥杨国忠,说:“您也是富贵面相,将来能掌握几年朝中大权啊!”后来,杨氏兄妹果然都象张隐士说的那样,一个贵为贵妃,一个官任宰相。
姜 皎(僧善相)
姜皎之未贵也,好弋猎。
猎还入门,见僧。
姜曰:“何物道人在此。”
僧云:“乞饭。”
姜公令取肉食与之。
僧食讫而去,其肉并在。
姜公使人追问,僧云:“公大富贵。”
姜曰:“如何得富贵?”
僧曰:“见真一人即富贵矣。”
姜曰:“何时得见真一人?”
僧举目看曰:“今日即见真一人。”
姜手臂一鹞子,直二十千。
与僧相随骑马出城,偶逢上皇亦猎,时为临淄王。
见鹞子识之曰:“此是某之鹞子否?”
姜云是。
因相随猎。
俄而失僧所在。
后有女巫至,姜问云:“汝且看今日有何人来。”
女巫曰:“今日天子来。”
姜笑曰:“天子在宫里坐,岂来看我耶。”
俄有叩门者云:“三郎来。”
姜出见,乃上皇。
自此倍加恭谨,钱马所须,无敢惜者。
后上皇出潞府,百官亲旧尽送,唯不见姜。
上皇怪之。
行至渭北,于路侧,独见姜公供帐,盛相待。
上皇忻然与别,便定君臣之分。
后姜果富贵。
(出《定命录》)
姜皎还没富贵的时候,喜欢狩猎。
一次打猎归来进入家门,见到一位和尚。
姜皎问:“和尚你在这儿要什么东西啊?”
和尚说:“请施主布施贫僧一些吃的。”
姜皎让人拿肉给和尚吃。
和尚吃完离去,那肉竟然还在。
姜皎派人将和尚追回来询问。
和尚说:“您能大富大贵。”
姜皎问:“怎么样才能得到富贵?”
和尚说:“见到真一人就能富贵了。”
姜皎问道:“什么时候能见到真一人呢?”
和尚抬眼看了看姜皎说:“今天就能见到真一人。”
姜皎手臂上架着一只鹞鹰,值二十千钱。
他骑马跟随和尚出城去了,正好遇上了唐玄宗也在狩猎。
这时的唐玄宗还是临淄王,他看见姜皎臂上架着的鹞鹰,很在行地问:“这是你的鹞鹰吗?”
姜皎说:“是。”
于是姜皎跟随临淄王一同打猎。
不一会,不知道和尚到哪里去了。
后来,有一天有个女巫来到姜皎的家,姜皎问:“你说说看,今天有什么人来?”
女巫说:今天有天子来。”
姜皎笑着说:“天子在皇宫里坐着,怎么能来看我呢?”
不一会儿有人叩门,说:“三郎来了!”姜皎出去一看,原来是那天在一块儿打猎的临淄王。
从此以后,姜皎对临淄王倍加恭敬有礼,金钱、马匹,凡是临淄王需要,姜皎都慷慨地奉送,从不吝惜。
后来,玄宗皇帝离开潞州,文武百官和亲朋故友都来送行,唯独不见姜皎,玄宗皇帝有些不高兴。
待到玄宗皇帝走到渭水北边,只见姜皎在道边陈设帷帐,为他举行隆重送行仪式。
玄宗皇帝高高兴兴地与姜皎道别。
从此以后,两人便结下了君、臣的缘分。
后来,姜皎果然大富大贵。
常 衮
常衮之在福建也,有僧某者善占色,言事若神。
衮惜其僧老,命弟子就其术。
僧云:“此事天性,非可造次为传。
某尝于君左右,见一人可教。”
遍招,得小吏黄彻焉。
衮命就学。
老僧遂于暗室中,致五色采于架,令自取之。
曰:“世人皆用眼力不尽,但熟看之,旬日后,依稀认其白者。
后半岁,看五色。
即洞然而得矣。”
命之曰:“以若暗中之视五采,回之白昼占人。”
因传其方诀,且言后代当无加也。
李吉甫云:“黄彻之占,袁许之亚也。”
(出《传载》)
常衮在福建,有个僧人擅长通过察看人的气色,来推测气数、命运,每次推算都象神一样灵验。
常衮怜惜僧人年事已高,让他收个弟子继承他的相术。
僧人说:“这种事全凭天性,不可以轻易地传授给别人。
我在你身边的人中,发现有一个可以传授。”
常衮召集所有身边的人,这位老僧人选中了一个叫黄彻的小吏,于是常衮让他跟随僧人学习 相术。
老僧人在一间暗室将五种颜色的丝织品悬挂架上,让黄彻把它们挑选出来。
老僧说:“一般人都不能充分地发挥自己的眼力。
只要你仔细地看他,十天以后可以隐约地辨别出白色;半年以后,就能看清楚五种颜色了。”
老僧教导黄彻说:“如果能在黑暗中辨别清楚五色彩丝,回去就可以在白天为人相面,预测未来了。”
于是,老僧人把相面的秘诀传授给黄彻,并且预言说后人没有谁可以超过他。
李吉甫说:“黄彻相面,仅次于袁天纲和许藏秘!”
刘禹锡
宾客刘禹锡为屯田员外郎。
时事稍异,旦夕有腾趠之势。
知一僧术数极一精一,寓直日,邀之致省。
方欲问命,报韦秀才在门。
公不得已且见,令僧坐帘下。
韦秀才献卷已,略省之,意气殊旷。
韦觉之,乃去。
却与僧语,僧不得已,吁叹良久,乃曰:“某欲言,员外必不惬,如何?”
公曰:“但言之。”
僧曰:“员外后迁,乃本行正郎也。
然须待适来韦秀才知印处置。”
公大怒,揖出之。
不旬日贬官。
韦秀才乃处厚相也,后二十余年,在中书,为转屯田郎中。
(出《幽闲鼓吹》)
太子宾客刘禹锡任屯田员外郎。
当时的政事,稍稍有点变化,好象在短时间内他就有飞黄腾达的希望。
他知道有一位僧人推测人的气数和命运特别灵验。
有一次,他在省衙里值夜,把这位僧人请到省衙中来。
刘禹锡刚想问僧人自己的官运怎样,忽然有人通报,说韦秀才在门外等候求见。
刘禹锡不得已,只好让韦秀才进来相见,让僧人先坐在帘下等候。
韦秀才进来后送上自己的文卷,刘禹锡粗略地看了一下,精神特别不集中,韦秀才发觉后就告退离去。
刘禹锡向僧人询问自己的官运。
僧人无奈,长吁短叹了许久,才说:“我要说的话,员外一定不高兴。
您看我还说吗?”
刘禹锡说:“你尽管说吧”僧人说:“员外以后升迁,是你现在职位的正职。
但是,得等到方才进来的那位韦秀才掌权以后来安排你。”
刘禹锡听后大怒,拱手一揖,请僧人出去。
不到十天,刘禹锡被降职。
韦秀才就是后来的宰相韦处厚。
以后二十多年,韦处厚一直任中书令,主掌朝政。
韦处厚为刘禹锡转成屯田郎中这一正职。
郑 朗
郑朗相公初举,遇一僧善色。
谓曰:“郎君贵极人臣,然无进士及第之分。
若及第,则一生厄塞。”
既而状元及第,贺客盈门,唯此僧不至。
及重试退黜,唁者甚众,而此僧独贺曰:“富贵在里。”
既而竟如年卜。
(出《摭言》)
宰相郑朗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时,遇到一位擅长通过观察人的气色来推测气数、命运的僧人,对郑朗说:“年轻人呵。
你的官位能达到人臣的最高一级,但是你没有考中进士的缘分。
如果科举考试考中了,你的一生将窘困艰难,不会有好运的。
不久,郑朗考中状元,前来祝贺的人挤满了屋门,只有这位僧人没有来。
待到复试时,郑朗状元被取消了,人们又纷纷来安慰他。
只有这位僧人前来表示祝贺,说:“你的富贵就在这里!”过了不久,竟然真的象这位僧人预言的那样,郑朗做了当朝宰相。
令狐绹门僧
令狐赵公绹在相位,马举为泽潞小将。
因奏事到宅,会公有一门僧,善声色。
偶窥之,谓公曰:“适有一军将参见相公,是何人?”
公以举名语之,僧曰:“窃视此人,他日当与相公为方镇交代。”
公曰:“此边方小将,纵有军功,不过塞垣一镇。
奈何与老夫交代?”
僧曰:“相公第更召与语,贫道为细看。”
公然之。
既去,僧曰:“今日看更亲切,并恐是扬汴。”
公于是稍接之矣。
咸通九年公镇维扬,举破庞勋有功。
先是懿宗面许,功成,与卿扬州。
既而难于爽信,却除举淮南行军司马。
公闻之,既处分所司。
排比迎新使。
群下皆曰:“此一行军耳。”
公乃以其事白之。
果如所言。
(出《摭言》)
赵国公令狐绹,任宰相时,马举在泽潞担任低级武官。
一次,因禀报公事,来到赵国公府上,正遇上赵国公的一位门僧。
这位僧人擅长通过观察人的声音、气色,推测出气数、命运。
这位僧人偶然看了马举几眼。
马举走后,僧人对赵国公说:“方才有一位低级武官来拜见您,是什么人?”
赵国公把马举的姓名告诉了僧人,僧人说:“贫僧暗中仔细观察了这个人,以后将接替您为一方镇守使。”
赵国公说;“他不过是一名边塞地方的低级武官,纵然有军功,也不过担任边塞的总兵而已,怎么能接替我的职位?”
僧人说:“大人姑且再召他进来,再和他说几句话,贫僧再仔细看看。”
赵国公同意了,又召马举进来。
不一会儿,马举走了,僧人说:“这次看得更真切了,恐怕是在扬州或汴州接替你。”
于是赵国公较好地接待了马举。
唐懿宗咸通九年,赵国公镇守维扬(即扬州),率兵剿灭庞勋有功。
当初,懿宗皇帝当面许诺,功成之后。
授任他为扬州节度使,过后又很难做到不失信,却解除他代理节度使的职务,任用他为淮南行军司马。
赵国公听说后,立即处理他所管辖的工作,准备迎接新任节度使的到来。
赵国公的部下都问:“这是要出发吗?”
赵国公就把当年僧人看相的事情告诉了他们。
事情果然象当年僧人所预测的那样,接替令狐绹的新任扬州节度使正是马举。
僧处弘
僧处弘一习一 禅于武当山。
王建微时贩鹾于均房间,仍行小窃,号曰贼王八。
处弘见而勉之曰:“子他日位极人臣,何不从戎。
别图功业。
而夜游昼伏,沾贼之号乎?”
建感之,投忠武军,后建在蜀。
弘拥门徒入蜀。
为构一精一舍以安之,即弘觉禅院也。
一江一 西钟傅微时亦以贩鹾为事,遇上蓝和尚教其作贼而克洪井。
自是加敬,至于军府大事,此僧皆得参之也。
(出《北梦琐言》)
僧人处弘在武当山出家,学习 禅理、禅法、禅学。
王建未发达时,在均房一带贩卖盐,还小偷小摸,绰号“贼王八”。
处弘看见王建勉励他说;“你日后能为人臣子的最高一级,你为什么不去参军,另建功业,而非要象现在这样夜里出游,白天藏起来,让人骂你是贼呢?”
王建很感激处弘僧人,听从了他的劝告,参加了忠武军。
后来,王建在蜀中称王,建立前蜀。
处弘僧人带领门徒也来到了蜀中,王建给他们营造了僧舍让他们居住,就是现在的弘觉禅院。
一江一 西的钟傅贫寒时也以贩卖盐为职业。
他遇到了上蓝和尚,教他做贼,而克洪井。
从此,王建更加敬重处弘僧人,甚至军国大事,僧人处弘全都参加。
范氏尼
天宝中,有范氏尼,乃衣冠流也,知人休咎。
鲁公颜真卿妻一党一 之亲也。
鲁公尉于醴泉,因诣范氏尼问命曰:“某欲就制科,再乞师姨一言。”
范氏曰:“颜郎事必成。
自后一两月必朝拜,但半年内。
慎勿与外国人争竞,恐有谴谪。”
公又曰:“某官阶尽,得及五品否?”
范笑曰:“邻于一品,颜郎所望,何其卑耶!”鲁公曰:“官阶尽,得五品,身着绯衣,带银鱼,儿子补斋郎,某之望满也。”
范尼指坐上紫丝布食单曰:“颜郎(郎字原缺,据明抄本补)衫色如此,其功业名节称是。
寿过七十。
已后不要苦问。”
鲁公再三穷诘,范尼曰:“颜郎聪明过人,问事不必到底。”
逾月大酺。
鲁公是日登制科高等,授长安尉。
不数月,迁监察御史,因押班。
中有喧哗无度者,命吏录奏次,即歌舒翰也。
翰有新破石堡城之功,因泣诉玄宗。
玄宗坐鲁公以轻侮功臣,贬蒲州司仓。
验其事迹,历历如见。
及鲁公为太师,奉使于蔡州。
乃叹曰:“范师姨之言,吾命悬于贼必矣!”(出《戎幕闲谈》)
唐玄宗天宝年间,有位姓范的尼姑,是有知识的人,能预测人的吉凶。
鲁郡公颜真卿的妻子和姓范的尼姑是同族亲戚。
鲁郡公在醴泉任县尉时,到姓范的尼姑那里去问自己的前途。
说:“我想参加科举考试,请求师姨指点迷津,再给我预测一下。
范尼姑说:“你参加科举考试一定能成功。
从现在开始,一两个月内一定能入朝做官。
但是在半年之内,要小心,一定不要与外国人争斗,恐怕因此会被贬官或流放。”
鲁郡公又问:“我的官职最高一级,能得到五品吗?”
范尼姑笑着说:“接近一品,你的希望怎么这样低呢?”
鲁郡公说:“官职最高一级能得个五品,身着红色官服,带银鱼袋佩饰,儿子补上个太常斋郎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范尼姑指着座位上的紫色丝布食单说:“你穿的官服的颜色就是这样的,你的功业、名节都称得上是好的,寿数超过七十岁。
以后不要再苦苦追问了。”
鲁郡公再三追问,范尼姑说:“你这个人聪明过人,问事不要追根问底。”
过了一个月,正逢国家喜庆之日,举国同庆。
这一天鲁郡公科举考中高等,授任长安尉。
过了不几个月,升任监察御史,于是在百官朝会时担任领班。
一次朝会,有个人无节制地恣意喧哗,鲁郡公让吏录奏了一本。
这个人原来是一胡一 人哥舒翰。
哥舒翰因为新近攻破石堡城有功,就哭泣着向玄宗诉苦。
唐玄宗判鲁郡公轻侮功臣罪,将他贬职为蒲州司仓。
范尼姑的预言果然都应验了,桩桩件件,好象就在眼前。
鲁郡公任太师时,奉命出使蔡州。
他感叹地说:“范师姨说得不错,我的命必定操在贼人手里啊!”
任之良
任之良应进士举,不第,至关东店憩食。
遇一道士亦从西来,同主人歇。
之良与语,问所从来。
云:“今合有身名称意,何不却入京?”
任子辞以无资粮,到京且无居处。
道士遂资钱物,并与一贴,令向肃明观本院中停。
之良至京,诣观安置。
偶见一道士读经,谓良曰。
太上老君二月十五日生。”
因上表,请以玄元皇帝生日燃灯。
上皇览表依行,仍令中书召试,使与一官。
李林甫拒,乃与别敕出身。
(出《定命录》)
任之良参加进士的科举考试,没有考中,到关东店休息,吃饭。
在店中遇见一位道士也是从西边来的。
和店主人坐在一起休息。
任之良走上前与道士说话,问他从什么地方来。
道士说:“现在应该是你名誉和地位都称心如意的时候了,为什么不回转京城去?”
任之良推辞说因为没有盘缠,到了京城又没有地方住。
于是道士资助他钱与物品,并给他一张名片,让他到肃明观本院中住。
任之良返回京城,来到肃明观中住下来,偶然遇见一道士正在读经。
道士对任之良说:“太上老君二月十五日生。”
于是任之良上奏一份表章,奏请在太上老君生日这天为他燃灯祝寿。
玄宗皇帝看完奏章后,采纳了这项建议,还让中书令召见任之良来面试。
根据他的才能授任他一个官职。
中书令李林甫没有遵从皇帝的旨意,却把官职授给了另一个人。
殷九霞
张侍郎某为河一陽一乌重裔从事,同幕皆是名辈。
有道流殷九霞来自青城山,有知人之鉴。
乌公问己年寿官禄,九霞曰:“司徒贵任蕃服,所望者秉持钧轴,封建茅土。
唯在保守庸勳,苞贮二义。
享福隆厚,殊不可涯。”
既而遍问宾僚,九霞曰:“其间必有台辅。”
时乌公重一裴副使,应声曰:“裴中丞是宰相否?”
九霞曰:“若以目前人事言之,当如尊旨。
以某所观,即不在此。”
时夏侯相孜为馆驿巡官,且形质低粹。
乌因戏曰:“莫是夏侯巡官?”
对曰:“司徒所言是矣。”
乌公抚掌而笑曰:“尊师莫错否?”
九霞曰:“某山野之人,早修直道,无意于名宦金玉。
盖以所见,任真而道耳。”
乌公曰:“如此则非某所知也。
然其次贵达者为谁?”
曰:“张支使虽不居廊庙,履历清途,亦至荣显。”
既出,遂造张侍郎所居,从容谓曰:“支使神骨清爽,气韵高迈。
若以绂冕累身,止于三二十年居于世俗。
傥能摆脱嚣俗,相随学道,即二十年内白日上升。
某之此行,非有尘虑,实亦寻访修真之士耳。
然阅人甚多,无如支使者。”
张以其言意浮阔,但唯唯然。
将去复来,情甚恳至。
审知张意不回,颇甚嗟惜。
因留药数粒,并黄纸书一缄而别云:“药服之可以无疾,书纪宦途所得,每一迁转,密自启之。
书穷之辰。
当自相忆。”
其后谯公显赫令名,再居台铉。
张果践朝列,出入台省,佩服朱紫,廉察数州。
书载之言,靡不祥悉。
年及三纪,时为户部侍郎。
纸之所存,盖亦无几。
虽名位通显,而齿发衰退。
每以道流之事,话于亲知,追想其风,莫能及也。
(出《剧谈录》)
侍郎张某任河一陽一乌重裔的从事,同他一起在乌重裔这里做幕僚的都是很有名气的人。
其中有位道士殷九霞,来自青城山,他有预测人未来的能力。
乌重裔向他问自己的年寿和官禄。
殷九霞说:“司徒您已经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,您所希望的不就是能执掌大权,封侯列士吗!只要您保持住功勋,积聚仁义,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”
之后,乌重裔又询问每个宾僚的情况,殷九霞说:“其中肯定有人将来能做宰相。”
当时乌重裔特别器重一位裴副使,他接过殷九霞的话头问:“裴中丞能做宰相不?”
殷九霞说:“如果按现在的人事情况来说,该象您的意愿那样。
但是以我所见,就不是这样了。”
当时宰相夏侯孜任官驿巡官,又相貌不佳,因此乌重裔戏谑说:“莫不是夏侯巡官?”
殷九霞回答说:“司徒说对了!”乌重裔拍手笑着说:“大师没看错吗?”
殷九霞说:“我是山野之人,早修正道,无意于功名利禄,只是将我的看法,都真实地说出来罢了。”
乌重裔说:“这样说来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。
那么,其次能显贵发达的是谁呢?”
殷九霞说:“张支使虽然不是朝廷正式任职的官员,经历清贵的仕途,也能达到荣耀显贵。”
殷九霞从乌重裔那里出来,立即到张支使的住处去,从容地对他说:“张支使您神骨清爽,气韵高逸,如果在官一场中操劳,也就是在尘世间生活那么二三十年。
如果您能够摆脱尘世的喧嚣,跟随我一起学道,二十年内就能炼成仙,升入天界。
我这次来,并非有贪恋红尘的念头,实在是为了寻访能够修行成道的人啊。
然而,我看了很多人,没有象支使您这样与道家有缘的人啊!”张支使认为殷九霞的话是有意虚浮夸张,只是点头称是而已。
殷九霞刚离开河一陽一就又返回来,用心特别真诚恳切。
当他看到支使心意没有改变,颇为感叹婉惜。
于是留下几粒药和黄纸书一册,向张支使告辞说:“服用这药可以不生病,黄纸书上记载着你在仕途上应该得到的。
每次升迁或转任,你就秘密地把书打开看看,上面是怎么记载的。
待到这本书都看完的时候,你再好好想想今天的事情吧。”
后来,夏侯孜显赫扬名,继而位居宰辅重臣。
张支使果然成为朝廷正式授任的官员,在御史台和中书省门下任职,身着代表显赫地位的朱、紫朝服,视察过好几个州府,道士留下的那册书上记述的都很详细。
到了第三十六年,张支使做了户部侍郎,书上的记载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这时,张支使虽然已经功成名就,通达显贵,但是也已经齿落发白了。
张支使每当把当年殷九霞劝他入道修行的事情,讲给亲属和朋友听时,回忆起殷九霞道士当年的仙风道骨,再看看老朽的自己,真是没法相比啊!”
相手板庾道敏
宋山一陽一王休祐屡以言话忤颜。
有庾道敏者善相手板。
休祐以手板讬言他人者,庾曰:“此板乃贵,然使人多忤。”
休祐以褚渊详密,乃换其手板。
别日,褚于帝前称下官,帝甚不悦。
(出《酉一陽一杂俎》)
宋时山一陽一人王休祐多次因为说话触犯皇上。
有位叫庾道敏的人,擅长相看官员们上朝拿的手板。
王休祐让别人把自己手板拿给庾道敏相看。
庾道敏说:“这块手板是贵相,但是能使主人触犯皇上。”
王休祐与褚渊非常熟悉关系密切,就和他换了手板。
另外有一天,诸渊手持这只手板上朝,在皇上面前称自己为“下官”,皇上非常不高兴。
李参军
唐李参军者善相笏,知休咎必验,皆呼为李相笏。
盐铁院官陆遵以笏视之。
云:“评事郎君见到。”
陆遵笑曰:“是子侄否?”
曰:“是评事郎君。”
陆君曰:“足下失声名矣,某且无儿。”
乃更将出帘下看:“必有(明抄本有作不)错。”
陆君甚薄之,以为诈。
陆君先有歌姬在任处,其月有妊,分娩果男子也。
(原缺出处,明抄本作出《逸史》)
唐朝有位李参军,擅长相看手板,能够从手板上预测出吉凶祸福,而且每次都很灵验,大家都称他为“李相笏”。
盐铁院的官员陆遵拿着笏板让他相看。
李参军说:“你的儿子要来了。”
陆遵听后笑着说:“是侄儿吗?”
李参军说:“是你的儿子!”陆遵说:“阁下你可要丢名声了,我没有儿子。”
李参军拿着笏板走到门帘处光线明亮的地方仔细看看,说:“你一定有问题。”
陆遵很瞧不起李参军,认为他在骗人。
先前,陆遵在他任职的地方与一位歌妓住在一起。
这位歌妓已经身怀有孕,不久后果然为陆遵生一个男孩。
龙复本
开成中,有龙复本者无目,善听声揣骨。
每言休咎,无不必中。
凡有象简竹笏,以手捻之,必知官禄年寿。
宋祁补缺有盛名于世,缙绅之士无不倾属。
屈指翘足,期于贵达。
时永乐萧相置亦居谏署,同日诣之,授以所持竹笏。
复本执萧公笏良久,置于方案上曰:“宰相笏。”
次至宋补缺者曰:“长官笏。”
宋闻之不乐。
萧曰:“无凭之言,安足介意。”
经月余,同列于中书候见宰相。
时李朱崖方秉钧轴,威镇朝野。
未见间,伫立闲谈。
互有谐谑。
顷之丞相遽出,宋以手板障面,笑未已。
朱崖目之,回顾左右曰:“宋补缺笑某何事?”
闻之者莫不心寒股慓。
未旬曰,出为清河县令。
岁余,遂终所任。
其后萧公扬历清途,自浙西观察使入判户部,非久遂居廊庙。
俱如复本之言也。
(出《剧谈录》)
唐文宗开成年间,有位叫龙复本的人双目失明,擅长用辨别声音,揣摸骨骼的方法推断人的吉凶祸福。
每次推断都非常准确,事后一定应验。
凡是象牙手板、竹手板,他只需放在手上把玩一会儿,一定能测出人的年寿、官禄。
补缺宋祁在当时负有盛名,士大夫们没有不想跟他交往的,很快就可望显贵发达。
当时永乐人萧相置也在谏署衙门,一天宋祁与萧相置一同到龙复本那里去,把他们用的手板给龙复本,让他揣摸、推断。
龙复本拿着萧相置的竹手板揣摸了很长时间,把竹手板放在书案上,说:“这是宰相用的手板!”然后摸宋祁用的手板,说:“这是长官用的手板!”宋祁听了后很不高兴。
萧相置对宋祁说:“没有根据的话,何必放在心上。”
过了一个多月,宋祁与萧相置二人同时升任中书省,一块等候宰相接见。
当时,李朱崖刚刚任职宰相掌管朝廷大权,声威震摄朝野。
宋、萧二人在等待接见的时间里,站着闲聊,相互开着玩笑。
不一会儿,李丞相突然从里面走出来。
正赶上宋祁用竹手板遮着脸,笑声不止。
李朱崖很注意地看了看宋祁,回头问身边的人,说:“宋补缺笑我什么事?”
听到李朱崖这样问,没有人不胆寒心惊,双腿颤抖。
这件事过去不到十天,宋祁被派出京城,到清河县任县令,一年以后死在任上。
后来,萧相置官运亨通,从浙西观察使调入京中主持户部的工作。
不久,升任宰相,主掌朝政。
一切都如龙复本所预测的那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