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重光单阏正月,尽玄黓执徐六月,凡一年有奇《续资治通鉴》卷第二百一十 【元纪二十八】

续资治通鉴查询

请输入关键字:

例如:续资治通鉴

续资治通鉴 - 卷第二百一十 【元纪二十八】

续资治通鉴

卷第二百一十 【元纪二十八】

起重光单阏正月,尽玄黓执徐六月,凡一年有奇。

◎至正十一年

春,正月,庚申,命江浙行省左丞博啰特穆尔讨方国珍。

丁卯,兰一陽一县有红星大如斗,自东南坠西北,其声如雷。

己卯,命绰斯戬提调大都留守司。

是月,清宁殿火,焚宝玩万计,由宦官熏鼠故也。

二月,命游皇城。

初,世祖至无七年,以帝师帕克斯巴之言,于大明殿御座上置白伞扒一顶,用素缎泥金书梵字于其上,谓镇伏邪魔,护安国利。

自后每岁二月十五日,于大殿启建白伞扒佛事,与众祓除不祥。

中书移文诸司,拨人舁监坛汉关羽神轿及供一应三百六十坛幢幡、宝盖等,以至大乐鼓吹,番部细乐,男一女杂扮队戏;凡执役者万馀人,皆官给铠甲、袍服、器仗,俱以鲜丽整齐为尚,珠玉锦绣,装束奇巧,首尾排列三十馀里,都城士女聚观。

先二日,于西镇国寺迎太子游四门,舁高塑像,具仪仗入城。

十四日,帝师率梵僧五百人,于大明殿内建佛事,至十五日,请伞扒于御座,奉置宝舆,诸仪卫导引出宫,至庆寿寺,具素食;食罢,起行,从西宫门外垣、海子南岸,入厚载红门,过延春门而西。

帝及后妃、公主,于玉德殿门外搭金脊吾殿彩楼以观览焉。

事毕,送伞扒,复置御座上。

帝师、僧众作佛事,至十六日罢散,谓之游皇城,岁以为常。

至是命下,中书省臣以其非礼,谏止之,不听。

立湖南元帅分府于宝庆路。

三月,庚戌,立山东元帅分府于登州。

丙辰,亲策进士八十三人,赐多勒图、文允中等及第、出身。

壬戌,征建宁处士彭炳为端本堂说书,不至。

是月,遣使赈湖南、北被寇人民,死者钞五锭,伤者三锭,毁所居屋者一锭。

是春,成遵与图噜自济、濮、汴梁、大名行数千里,掘井以量地之高下,测岸以究水之浅深,遍阅史籍,博采舆论,以为河之故首断不可复。

且曰:“山东饥馑,民不聊生,若聚二十万众于其地,恐他日之忧,又有重于河患者。”

时托克托先入贾鲁之言,闻遵等议,怒曰:“汝谓民将反耶?”

自辰至酉,论辨终莫能入。

明日,执政谓遵曰:“挽河之役,丞相意已定,且有人任其责。

公勿多言,幸为两可之议。”

遵曰:“腕可断,议不可易!”遂出遵为河间盐运使。

夏,四月,壬午,诏开黄河故道,命贾鲁以工部尚书为总治河防使,发汴梁、大名等十三路民十五万,庐州等戍十八翼军二万,自黄陵冈南达白茅,放于黄固、哈齐等口,又自黄陵西至杨青村,合于故道,凡二百八十里有奇,仍命中书右丞玉枢呼尔图哈、同知枢密院事哈斯以兵镇之。

冀宁路属县多地震,半月乃止。

乙酉,诏加封河渎神为灵源神祐灵济王,乃重建河渎及西海神庙。

丁酉,孟州地震,有声如雷,圮民屋,压死者甚众。

乙巳,彰德府雨雹,形如斧,伤人畜。

是月,罢沂州分元帅府,改立兵马指挥使司,复分司于胶州。

帝如上都。

五月,己酉朔,日有食之。

辛亥,颍州妖人刘福通为乱,以红巾为号,陷颍州。

初,栾城人韩山童祖父,以白莲会烧香惑众,谪徒广平永年县。

至山童,倡言天下大乱,弥勒佛下生,河南及江、淮愚民皆翕然信之。

福通与杜遵道、罗文素、盛文郁、王显忠、韩雅尔复鼓妖言,谓“山童实宋徽宗八世孙,当为中国主。”

福通等杀白马、黑牛,誓告天地,欲同起兵为乱,事觉,县官捕之急,福通遂反。

山童就擒,其妻杨氏,子韩林儿,逃之武安。

惟福通一党一盛不可制,时谓之“红军”,亦曰“香军”。

壬申,命同枢密院事图克齐领阿苏军六千并各支汉军讨之,授以分枢密院印。

图克齐者,回回部人也,素号一精一悍,善骑射,至是与河南行省徐左丞俱进军。

二将皆耽酒色,军士但以剽掠为事,剿捕之方,漫不加省。

图克齐望见红军阵大,扬鞭曰:“阿布,阿布。”

阿布者,译言走也,于是所部皆走,淮人传以为笑。

其后图克齐死于上蔡,徐左丞为朝廷所诛,阿苏军不习水土,病死者过半。

先是庚寅岁,河南、北童谣云:“石人一只眼,挑运黄河天下反。”

及贾鲁治河,果于黄陵冈掘得石人一眼,而汝、颍盗起,竟如所言。

六月,发军一千,从直沽到通州,疏浚河道。

是月,刘福通据硃皋,攻破罗山、真一陽一、确山,遂犯舞一陽一、叶县。

前监察御史藁城张桓,避乱之确山,贼久知桓名,袭获之,罗拜,请为帅,弗听。

囚六日,拥至渠魁前,桓直趋据榻坐,与之抗论逆顺。

其徒捽桓起跪,桓仰天大呼,詈叱弥厉,且屡唾贼面。

贼犹不忍杀,谓桓曰:“汝但一揖,亦怒汝死。”

桓真目曰:“吾恨不能手斩逆首,肯听汝诱胁而折腰哉!”贼知终不可屈,遂杀之,年四十八。

贼后语人曰:“张御史真铁汉,害之可惜。”

事闻,赠礼部尚书,谥忠洁。

丞相托克托议军事,每回避汉人、南人;方入奏事,目顾同列韩伯高、韩大雅随后来,遽令门者勿纳,入言曰:“方今河南汉人反,宜榜示天下,令一概剿捕。

诸蒙古、色目因迁谪在外者,皆召还京师,勿令诖误。”

于是榜出,河北之民亦有变而从红军者矣。

方国珍兄弟入海,烧掠沿海州郡。

博啰特穆尔兵至大闾洋,国珍夜率劲卒,纵火鼓噪,官军不战皆溃,赴水死者过半。

博啰特穆尔被执,反为国珍饰辞上闻。

朝廷复命大司农达实特穆尔、江浙参政樊执敬、浙东廉访使董守悫同招谕国珍,至黄岩,国珍兄弟皆登岸罗拜,退,止民间小楼。

绍兴总官台哈布哈欲命壮士袭杀之,达实特穆尔曰:“我受诏招降,公欲擅命耶?”

乃止。

仍檄台哈布哈亲至海滨,散其徒众,授国珍兄弟官有差。

八月,丁丑朔,中兴路地震。

丙戌,萧县李二及老彭、赵君用陷徐州。

李二号“芝麻李”,以岁饥,其家惟有芝麻一仓,尽以济人,故得此名。

时江工大兴,人心不安,芝麻李与其社长赵君用谋曰:“颍上兵起,官军无如之何,此男子取盎贵之秋也。”

君用曰:“我所知,惟城南老彭,其人勇悍有胆略,不得其人,不可举大事,我当为汝致之。”

即访其家,见老彭,讽以起事,老彭曰:“其中有芝麻李乎?”

曰:“有。”

老彭即欣然从之,与俱见芝麻李,共得八人,歃血而盟。

是夕,伪为挑河夫,仓皇投徐州城宿,四人在内,四人在外。

夜四更,城内火发,城外亦举火应之,夺守门军仗,斩关而入,内外呼噪。

民久不见兵革,一时惊惧,皆束手听命。

天明,竖大旗,募人为军,从之者十馀万人,四出略地,徐州属县皆下。

是月,帝至自上都。

蕲州罗田人徐寿辉举兵为乱,亦以红巾为号。

寿辉体貌魁岸,木强无他能,以贩布为业,往来蕲、黄间,因烧香聚众。

初,袁州慈化寺僧彭莹玉,以妖术惑人;其徒周子旺,因聚众欲作乱,事觉,江西行省发兵捕诛子旺等。

莹玉走至淮西,匿民家,捕不获。

既而黄州麻城人邹普胜,复以其术鼓妖言,遂起兵为乱。

以寿辉貌异于众,乃推以为主。

沔一陽一陈友谅往从之。

友谅,渔家子,略通文义,尝为县小吏,非其好也。

有术者相其祖墓当大贵,友谅心窃喜,至是欲从乱,其父普才曰:“奈何为灭族事?”

友谅曰:“术者之言验矣。”

遂从寿辉。

九月,壬子,丞相托克托奏以其弟御史大夫额森特穆尔知枢密院事,及卫王库春格尔总率大军,出征河南妖寇;诏从之。

壬戌,诏以高丽国王布答实里之弟巴延特穆尔袭其王封。

布答实里本名祯,巴延特穆尔本名祺。

时国王王昕无道,祯之庶子也,立三年,遇鸩卒,国人请立祯弟祺,遂从之。

是月,刘福通陷汝宁府及息州、光州,众至十万。

徐春辉陷蕲水县及黄州路,卫王库春格尔与其二子帅师击之,为寿辉将倪文俊所败,二子被获。

文俊,沔一陽一渔家子也。

冬,十月,癸未,命知枢密院事老章以兵同额森特穆尔讨河南妖寇。

辛卯,立中书分省于济宁。

癸卯,以宗王神保克复睢宁、虹县有功,赐金带一,从征者赏银有差。

是月,天雨黑子于饶州,大如黍菽。

徐寿辉据蕲水为都,国号天完,僭称皇帝,建无曰治平,以邹普胜为太师。

十一月,己酉,有星孛于西方,见于娄、胃、昴、毕之间。

壬子,中书省言:“河南、陕西腹里诸路,供给繁重,调兵讨贼,正当春首耕作之时,恐农民不能安于田亩,守令有失劝课。

宜委通晓农事官员,分道巡视,督勒守令,亲诣乡村,省谕农民,依时播种,务要人尽其力,地尽其利。

其有曾经盗贼、水患、供给之处,贫民不能自备牛种者,所在有司给之。

仍命总兵官禁止屯驻军马,毋得踏践,以致农事废弛。”

从之。

以资政院使多尔济巴勒为中书平章政事。

多尔济巴勒首言治国之道,纲常为重,前西台御史张桓,仗节死义,不污于寇,宜首旌之以劝来者;又言宜守荆襄、湖广以绝后患。

又数论祖宗用之兵,非专于杀人,盖必有其道焉,今倡乱者止数人,顾乃尽坐中华之民为叛逆,岂足以服人心!其言颇忤丞相托克托意。

时托克托倚信左司郎中汝中柏、员外郎拜特穆尔两人,因擅权用事。

而多尔济巴勒正色立朝,无所附丽,适陕州危急,因出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。

工部尚书总治河防使贾鲁,以四月二十二日鸠工,七月疏凿成,八月决水故河,九月舟楫通行。

是月,水土工毕,河复故道,南汇于淮,又东入于海。

帝遣贵臣报祭河伯,召鲁还京师。

鲁以《河平图》献,超拜荣禄大夫、集贤大学士,赏赉金帛;都水监及宣力诸臣三十七人,皆予迁秩。

敕翰林承旨欧一陽一玄制《河平碑》,以旌托克托劳绩,具载鲁功,宣付史馆。

并赠鲁先臣三世,赐托克托世袭达尔罕之号,仍赐淮安路为其食邑。

玄既撰《河平碑》,又自以为司马迁、班固记河渠、沟洫,仅载治水之道,不言其方,使后世任事者无所考则,乃从鲁访问方略,及询过客,质吏牍,作《至正河防记》。

其略曰:“治河一也,有疏,有浚,有塞,三者异焉。

酾河之流,因而导之,谓之疏;去河之淤,因而深之,谓之浚;抑河之暴,因而扼之,谓之塞。

疏浚之别有四:曰生地,曰故道,曰河身,曰减水河。

生地有直有纡,因直而凿之,可就故道;故道有高有卑,高者平之以趋卑,高卑相就,则高不壅,卑不潴,虑夫壅生溃,潴生堙也;河身者,水虽通行,身有广狭,狭难受水,水益悍,故狭者以计辟之,广难为岸,岸善崩,故广者以计御之;减水河者,水放旷则以治其狂,水隳突则以杀其怒。

治堤一也,有创筑、修筑、补筑之名。

有刺水堤,有截河堤,有护岸堤,有缕水堤,有石船堤。

治埽一也,有岸埽、水埽,有龙尾、栏头、马头等埽。

其为埽台及推卷、牵制、藐挂之法,有用土、用石、用铁、用草、用木、用杙、用絙之方。

河塞一也,有缺口,有豁口,有龙口。

缺口者,已成川;豁口者,旧尝为水所豁,水退则口下于堤,水涨则溢出于口;龙口得,水之所会,自新河入故道之氵众也。”

又曰:“决河势大,南北广四百馀步,中流深三丈馀,益以秋涨,水一多故河十之八。

两河争流,近故河口,水刷岸北行,洄漩湍激,难以下埽。

且埽行或迟,恐水尽涌一入决河,困淤故河,前功遂隳。

鲁乃一精一思障水入故河之方,以九月七日癸丑,逆流排大船二十七艘,前后连以大桅或长樁,用大麻索、竹絙绞缚,缀为方舟,又用大麻索、竹絙将船身缴绕上下,令牢不可破;乃经铁锚于上流硾之水中,又以竹絙绝七八百尺者,系两岸大橛上,每絙硾二舟或三舟,使不得下。

船腹略铺散草,满贮小石,以合子板钉合之,复以埽密布合子板上,或二重,或三重,以大麻索缚之急,复缚横木三道于头桅,皆以索维之。

用竹编笆,夹以草石,立之桅前,约长丈馀,名曰水帘,桅复以木楮拄,使帘不偃仆。

然后选水工便捷者,每船各二人,执斧凿,立船首尾,岸上捶鼓为号,鼓鸣,一时齐凿,须臾舟一穴一,水入舟沈,遏决河,水怒溢,故河水暴增,即重树水帘,令后复布小埽、土牛、白阑、长稍,杂以草木等物,随宜填垛以继之,石船下诣实地,出一水基址渐高,复卷大埽以压之。

前船势略定,寻用前法沉馀船以竟后功。

昏晓百刻,役夫分番甚劳,无少间断。

“鲁尝言,水工之功视土工之功为难,中流之功视河滨之功为难,决河口视中流又难,北岸之功视南岸为难。

用物之效,草虽至柔,柔能狎水,水渍之生泥,泥与草并,力重如碇;然维持夹辅,缆索之功居多。

盖由鲁习知河事,故其功之所就如此。”

十二月,己卯,立河防提举司,隶行都水监。

丁酉,命托克托于淮安立诸路打捕鹰房、民匠、钱粮总管府。

辛丑,额森特穆尔复上蔡县,擒韩雅尔等送京师,诛之。

是岁,盗蔓延于江浙;江西之饶、信、徽、宣、铅山、广德,浙西之常、湖、建德,所在不守。

江浙行省平章庆通分遣僚佐往督师,以次克复。

既乃令长吏按视民数,诖误者悉置不问;招徠流离,发官粟以赈之。

蕲、黄贼造船北岸,锐意南攻。

九江、江州路总管李黼,治城壕,修器械,募丁壮,分守要害,且上攻守之策于江西行省,请兵屯江北以扼贼冲,不报。

黼叹曰:“吾不知死所矣!”乃椎牛享士,激忠义以作其气,数日之间,纪纲初立。

庐州盗起,淮西廉访使陈思廉言于宣让王特穆尔布哈曰:“承平日久,民不知兵。

王以帝室之胄,镇抚淮甸,岂得坐视!思谦愿与王戮力殄灭之。

且王府属集赛人等,数亦不少,必有能摧锋陷阵者。”

王曰:“此吾责也。

但鞍马、器械未备,奈何?”

思谦括官民马,置兵甲,不日而集,分道并进,遂擒渠贼,庐州平。

既而颍寇将渡淮,思谦又言于王曰:“颍寇东侵,亟调芍陂屯卒用之。”

王曰:“非奉诏不敢调。”

思谦言:“非常之变,理宜从权。

擅发之罪,思谦坐之。”

王感其言,从之。

其侄立本,为屯田万户,召语曰:“吾祖宗以忠义传家,汝之职,乃我先人力战所致。

今国家有难,汝当身先士卒以图报效,庶无负朝廷也。”

寻召入为集贤侍讲学士,修定《国律》。

济宁路总管董抟霄,奉诏从江浙平章嘉珲进征安丰,至合肥定林站,遇贼,大破之。

时硃皋、固始贼复猖獗,军少不足以分讨,有大山名寨及芍陂屯田军,抟霄皆奖劳而约束之,遂得障蔽硃皋。

官军屯硃家寺,贼至,追杀之。

乃遣进士程明仲往谕贼中,招徠者千二百家,因悉知基虚实。

夜,缚浮桥于淝水,既渡,贼始觉。

贼数万据磵南,官军渡者,辄为其所败;抟霄乃麾骑士别渡浅滩袭贼后,贼回东南向,与骑士迎敌。

抟霄忽跃马渡磵,扬言于众曰:“贼已败!”诸军皆渡,一鼓而击之,贼大败,复追杀之,相藉以死者二十五里,遂复安丰。

抟霄,磁州人也。

方国珍兵起,江浙行省檄前沿海上副万户舒穆噜宜逊守温州,宜逊即起任其事。

已而闽寇犯处州,复檄宜逊以兵平之,以功升浙东宣慰使,复分府于台州。

顷之,处之属县,山寇并起,宜逊复奉省檄往讨之,至则筑处州城为御敌计。

宜逊,其先辽人也。

太傅阿噜图出守和林,寻卒。

◎至正十二年

春,正月,丙午朔,诏印造中统元宝交钞一百九十万锭,至元钞十万锭。

戊申,竹山县贼陷襄一陽一路,同知额森布哈等惊溃。

达鲁噶齐博罗特穆尔领义兵二百人,且战且引,至监利县,遇沔一陽一府达噜噶齐耀珠等军。

时滨江有船千馀,乃纠合诸义兵、丁壮、水工五千馀人,畀以军号,给刀槊,具哨马五十,水陆继进。

比至石首县,闻中兴路亦陷,乃议趣岳州就元帅特克嘉,而道阻不得前,仍趋襄一陽一,贼方驻杨湖港,乘其不虞击之,获其船二十七艘,生擒贼一党一刘雅尔,讯得其情。

进次潜江县,又斩贼数百级,获三十馀船,枭贼将刘万户、许堂主等。

甫止兵未食,而贼大至,与战,抵暮,耀珠等军各当一面,不能救。

博罗特穆尔被重创,麾从子玛哈实勒使去,曰:“吾以死报国,汝无留此。”

玛哈实勒泣曰:“死生从叔父。”

既而博罗特穆尔被执,贼请同为逆,博罗特穆尔怒骂之,遂遇害。

玛哈实勒帅家奴求其一尸一,复与贼战,俱没于阵,举家死者凡二十六人。

博罗特穆尔,高昌人也。

是日,荆门州亦陷。

初,妖贼起,陷邓州,人情恟恟。

俄而贼锋自邓抵南一陽一境,南一陽一县达噜噶齐喜同,以计获数贼,诘之,云贼将大至,喜同乃悉斩之以安众心,昼夜督丁壮巡逻守备。

时大司农钱木尔以兵驻于诸葛庵,为贼所袭,死之,贼遂乘锐取南一陽一,喜同守西门,望见贼势盛,即与家人诀曰:“吾与汝等不能相顾矣!但各逃生,吾分死此,以报国也。”

已而城中皆哭。

喜同策厉义兵,奋力与贼搏,贼退去,明日复至,与战甚力,杀贼凡数百。

贼知无援,战愈急,南一陽一遂陷。

喜同突围将自拔,贼横刺其马,马蹶,喜同鞭马跃而起,手斩刺马者,他贼追之,身被数创,不能斗,遂为所杀。

妻邢氏,骂贼见杀,一家死者二十馀人。

事闻,赠南一陽一路判官。

喜同,河西人也。

时富珠哩远调襄一陽一县尹,须次居南一陽一,贼起,远以忠义自奋,倾财募丁壮,得千馀人,与贼拒战。

俄而贼大至,远被害。

远妻雷氏为贼所执,贼欲妻之,雷曰:“我参政冢妇,县令嫡妻,肯从汝狗彘以生乎!”贼将污之,雷号哭大骂不从,乃见杀,举家皆被害。

远,翀之子也。

丙辰,徐寿辉遣其将丁普郎、徐明远陷汉一陽一;丁巳,陷兴国府。

己未,徐寿辉将邹普胜陷武昌。

先是贼氛日炽,湖广行省平章桑节会僚属议之。

或曰:“有郑万户,老将也,宜起而用之。”

桑节乃命募土兵,完城池,修器械,严巡警,悉以其事属郑。

贼闻之,遣其一党一二千来约降,桑节与郑谋曰:“此诈也,然降而却之,于事为不宜,受而审之可也。”

果得其情,乃歼之,械其渠魁数十人以俟命。

适召入为大司农,桑节去,同僚受贼赂,且嫉其功,乃诬郑罪,释其所械者。

明日贼大至,内外响应,威顺王库春布哈、行省平章和尚,皆弃城走,城遂陷。

武昌之人骈首夜泣曰:“大夫不去,吾岂为俘囚乎!”

有冯三者,湖广省鲍使也,素不知书;武昌陷,皁隶辈拉三共为盗,三固辞曰:“贼名恶,我等岂可为!”众怒,将杀之,三遂唾骂,众乃缚诸十字木,舁以行而刲其肉,三益骂不止,抵江上,断其喉,委之去。

其妻随三号泣,俯拾刲肉纳布裙中,伺贼远,收三血骸,脱一衣裹之,大哭,投江而死。

命刑部尚书阿噜收捕山东贼,给敕牒十一道,使分赏有功者。

辛酉,徐寿辉将鲁法兴陷安陆府,知府绰噜死之。

法兴之来攻也,绰噜募兵得数百人,帅以拒贼,败贼前队,乘胜追之。

而贼自他门入,亟还兵,则城中火起,军民溃乱,计不可遏而归,服朝服,出坐公堂。

贼胁以白刃,绰噜犹喻以逆顺,一贼排绰噜下使拜,不屈,且怒骂,贼渠不忍害,拘之。

明日,又一逼一其从乱,绰噜疾叱曰:“吾守土臣,宁从汝贼乎!”贼怒,以刀斫绰噜,左胁断而死。

贼愤其不降,复以布囊缠其一尸一,舁置其家,绰噜妻侯氏出,大哭,且列酒肉满前,渴者令饮酒,饥者令食肉,以绐贼使不防己,至夜自经死。

事闻,赠绰噜河南行省参知政事,侯氏宁夏郡夫人,表其门曰双节。

丙寅,以河复故道,大赦天下。

辛未,徐寿辉兵陷沔一陽一府,壬申,陷中兴路。

沔一陽一推官象山俞述祖,领民兵守绿水洪,城陷,被执,械至寿辉所,述祖骂不辍,寿辉怒,支解之。

其犯中兴也,山南宣慰司同知伊古轮实出战,众溃,宣慰使锦州布哈弃城走。

山南廉访使济尔克敦以兵与抗,射贼多死,明日,贼益兵来,袭东门,力战,被执,不屈而死。

武昌既陷,江西大震,贼舳舻蔽江而下,行省右丞博罗特穆尔方驻兵江州,闻之,亦遁去。

总管李黼,虽孤立,辞气愈奋厉。

时黄梅县主簿伊苏特穆匀愿出击贼,黼大喜,向天沥酒与之誓。

言始脱口,贼游兵已至境,急檄诸乡落聚木石于险塞处,遏贼归路,仓卒无号,乃墨士卒面,统之出战;黼身先士卒,大呼陷阵,伊苏特穆尔继进,贼大败,逐北六十里。

乡丁依险阻,乘高下木石,横一尸一蔽路,杀获二万馀。

黼还,谓左右曰:“贼不利于陆,必由水以舟薄我。”

乃以长木数千,冒铁锥于杪,暗植沿岸水中,逆刺贼舟,谓之“七星桩”。

会西南风急,贼舟数千,果扬帆顺流鼓噪而至,舟遇桩不得动,进退无措,黼帅将士奋击,发火翎箭射之,焚溺死者无算,馀舟散走。

行省上黼劲,拜江西行省参政,行江州、南康等路军民都总管,便宜行一事。

二月,乙亥朔,定远人郭子兴,集少年数千人,自称节制元帅。

子兴兄弟三人,皆善殖赀产,由是豪里中。

子兴知天下有变,元乃散家财,椎牛酾酒,与壮士结纳,至是与孙德崖及俞某、鲁某、潘某等以众攻城。

甲申,邹平县马一子昭为乱,官军捕斩之。

乙酉,徐寿辉兵陷江州,总管李黼死之,遂陷南康路。

时贼势愈盛,西自荆湖,东际淮甸,守臣往往弃城遁,黼中外援绝。

贼将薄城,分省平章政事图沁布哈自北门遁。

黼引兵登陴,布战具,贼已至甘棠湖,焚西门,乃张一弩一射之。

贼转攻东门,黼救之,而贼已入,与之巷战,知力不敌,挥剑叱贼曰:“杀我,毋杀百姓!”贼刺黼堕马,黼与兄冕之子秉昭俱骂贼而死,郡民哭声震天,相率具棺葬于东门外。

黼死逾月,参政之命始下。

冕居颍,亦死于贼。

事闻,赠黼淮南、江北行省左丞,追封陇西郡公,谥忠文,立庙江州,赐额曰崇烈,官其子秉方集贤待制。

丙戌,霍州灵石县地震。

房州贼陷归州。

戊子,诏:“徐州内外群聚之众,限二十日,不分首从,并与赦原。”

置安东、安丰分元帅府。

巳丑,游皇城。

庚子,郭子兴陷濠州,据之。

辛丑,邓州贼王权、张椿陷澧州,龙镇卫指挥使谙都喇哈曼等帅师复之。

褒赠仗节死义者宣徽使特穆尔等二十七人。

是月,贼侵滑、濬,命德珠为河南右丞,守东明。

德珠时致仕于家,闻命,即驰至东明,浚城隍,严备御,贼不敢犯。

徐寿辉将欧普祥陷袁州。

普祥,黄冈人,以烧香聚众,从寿辉起兵为元帅,人称“欧道人”。

至是引兵掠江西诸郡县,攻破袁州,焚室庐,掠人民以去,令别将守之。

三月,乙巳朔,追封太师、忠王满济勒噶台为德王。

丁未,徐寿辉将许甲攻衡州,洞官黄安一抚败之。

壬子,河南左丞相台哈布哈,克复南一陽一等处。

癸丑,中书省请行纳粟补官之令:“凡士庶为国宣力,自备粮米供给军储者,照依定拟地方实授常选流官,依例升转、封廕;及已除茶盐钱谷官有能再备钱粮供给军储者,验见授品级,改授常流。”

从之。

甲子,徐寿辉将项普略陷饶州路,遂陷徽州、信州。

时官军多疲懦不能拒,所在无赖子乘间窃发,不旬日众辄数万,皆短衣草屦,齿木为杷,削竹为一槍一,截绯帛为巾襦,弥野皆赤。

饶州守臣魏中立,率丁壮分塞险要,戒守备,俄而贼至,达噜噶齐马来出战,不能发矢,贼愈一逼一,中立以义兵击却之。

已而贼复合,遂为所执,以红衣被其身,中立叱之,须髯尽张。

信州总管于大本以土兵备御,贼又陷其城而执之,并送蕲水。

寿辉欲使从己,二人皆大骂不屈,遂被害。

中立,济南人;大本,密州人也。

丁卯,以出征马少,出币帛各二十万匹,于迤北万户、千户所易马。

戊辰,诏:“南人有才学者,依世祖旧制,中书省、枢密院、御史台皆用之。”

于是吏部郎中宣城贡师泰,翰林直学士饶州周伯琦,同擢监察御史。

南士复居省台自此始。

中书省臣言:“张理献言,饶州、德兴二处,胆水浸铁,可以成铜,宜即其地各立铜冶场,直隶宝泉提举司,以张理就为铜冶场辟。”

从之。

是月,方国珍复劫其一党一下海,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台哈布哈发兵扼黄岩之澄江,而遣义士王大用抵国珍示约信,使之来归。

国珍拘大用不遣,以小舸二百突海门,入州港,犯写鞍诸山,台哈布哈语众曰:“吾以书生登显要,诚虑负所学。

今守海隅,贼甫招徠,又复为变。

君辈助我击之,其克,则汝众功也,不克,则我尽死以报国耳。”

众皆踊跃愿行。

时国珍戚一党一陈仲达,往来计议,陈其可降伏,台哈布哈率部众张受降旗乘潮,而船触沙不能行。

垂与国珍遇,呼仲达申前议,仲达目动气索,台哈布哈觉其心异,手斩之。

即前搏贼船,射死五人,贼跃入船,复斫死一人,贼举槊来刺,辄斫折之。

贼群至,欲抱持过国珍船,台哈布哈瞋目叱之脱,起夺贼刀,又杀二人,贼攒槊刺之,中颈死,犹植立不仆,投其一尸一海中,年四十九。

僮名抱琴,及临海尉李辅德,千户赤盏,义士张君璧,皆死之。

后追赠江浙行省平章政事,封魏国公,谥忠介,立庙台州,赐额曰崇节。

台哈布哈尚气节,不随俗浮沉。

泰费音为台臣劾去相位,台哈布哈独饯送都门外,泰费音曰:“公且止,勿以我累公!”台哈布哈曰:“士为知己者死,宁畏祸耶!”

诏定军民官不守城池之罪。

陇西地震百馀日,城郭颓移,陵谷迁变,定西、会州、静宁庄一浪一尤甚。

会州公宇中墙崩,获一弩一五百馀张,长者丈馀,短者九尺,人莫能挽。

改定西为安定州,会州为会宁州。

闰月,甲戌朔,钟离人硃元璋从郭子兴于濠州。

元璋先世家沛,后自句容、泗州徙钟离。

昆弟四人,元璋其季也。

少苦疾,比长,姿貌雄杰,既就学,聪明英武,沈几大度,人莫能测也。

年十七,值四方旱蝗,民饥疫,父母兄相继殁,遂入皇觉寺为僧,逾月,西至合肥,又适六安,历光、固、汝、颍诸州,凡三年,复还皇觉寺。

久之,寺为乱兵所焚,僧皆逃散,元璋亦出避兵,不知所向,人有招以起事者,元璋意不决。

是时彻尔布哈率兵欲复濠城,惮不敢进,惟日掠良民为盗以徼赏,民皆恟惧。

元璋恐不免于难,乃诣伽蓝卜珓,问避乱,不吉,即守故,又不吉,因祝曰:“岂欲予从群雄倡义乎?”

果“大吉。”

复自念从群雄非易事,祝曰:“盍许我以避兵!”投之,交跃而立,意乃决。

抵濠城,门者疑为谍,执之,以告子兴,子兴奇其貌,问所以来,具告之故,子兴喜,遂留置左右。

寻命长九夫,常召与谋事,久之,甚见亲一爱一,凡有攻讨,即命以往,往辄胜,子兴由是兵益盛。

初,宿州人马公,与子兴为刎颈交,马公卒,以季女属子兴,子兴因抚为己女。

至是欲以妻元璋,与其妾张氏谋,张氏曰:“吾意亦如此。

今天下乱,君举大事,正当收豪杰,一旦彼为他人所亲,谁与共功业者!”子兴意遂决,乃以女妻元璋。

乙酉,徐寿辉将陈普文陷吉安路,乡民罗明远起义兵复之。

立淮南、江北等处行中书省,治扬州。

丁酉,湖广行省参政铁杰以湖南兵复岳州。

是月,诏:“江西行省左丞相策琳沁班,淮南行省平章政事鸿和尔布哈,江浙行省左丞遵达特哩,湖广行省平章政事额森特穆尔,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巴实呼图,及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纳琳与江浙行省辟,并以便宜行一事。”

陕西行台御史大夫多尔济巴勒,行至中途,闻商州陷,武关不守,即轻骑昼夜兼程至奉元,而贼已至鸿门。

吏白涓日署事,不许,曰:“贼势若此,尚顾一陰一陽一拘忌哉!”即就署。

省、台素以举措为嫌,不相聚论事,多尔济巴勒曰:“多事如此,毋得以常例论。”

乃与行省平章托多约五日一会集。

寻有旨命与托多同讨贼,即督诸军复商州。

乃修筑奉元城垒,募民为兵,出库所藏银为大钱,射而中的者赏之,由是人皆为一精一兵。

金、商义兵以兽皮为矢房,状如瓠,号“一毛一葫芦”,军甚一精一锐,列其功以闻,赐敕书褒奖之,由是其军遂盛。

金州由兴元、凤翔达奉元,道里回远,乃开义谷,创置七驿,路近以便。

时御史大夫额森特穆尔驻兵沙河,军中夜惊,额森特穆尔尽弃军资、器械,收散卒,北奔汴梁。

时文济王在城头,遥谓之曰:“汝为大将,见贼不杀而自溃,吾将劾汝,此城必不容汝也。”

遂离城南四十里硃仙镇屯焉。

朝廷以其不习兵,诏别将代之。

额森特穆尔径归,昏夜入城,明日仍为御史大夫。

西台监察院御史蒙古鲁哈雅、范文等十二人,劾其丧师辱国之罪,多尔济巴勒当署字,顾谓左右曰:“吾其为平章湖广矣。”

奏上,丞相托克托怒,果左迁多尔济巴勒,而御史十二人皆谪为各路添设佐贰辟。

多尔济巴勒赴湖广,关中人遮路涕泣曰:“生我者公也,何遽去我而不留乎!”多尔济巴勒慰遣之,不听,乃从间道得出。

夏,四月,癸卯朔,日有食之。

江西临川贼邓忠陷建昌路。

乙卯,铁杰及万户陶梦祯复武昌、汉一陽一,寻再陷。

丙辰,江西宜黄贼涂佑与邵武、建宁贼应必达等攻陷邵武路,总管吴按摊布哈以兵讨之,千户魏淳用计擒佑、必达,复其城。

贼自邵武间道一逼一福宁州,知州霑化王巴延乃与监州阿萨都喇,募壮兵五万,分扼险阻,贼至杨梅岭立栅,巴延与其子相驰破之。

贼帅王善,俄拥众直压州西门,胥隶皆解散,巴延麾下唯白梃市儿数百人。

巴延射贼,不复反顾,贼以长一槍一舂马,马仆,遂见执。

善说巴延从己,仍领州,巴延呵善曰:“我天子命官,不幸失守,义当死,肯从汝反乎!”善怒,叱左右扼以跪,弗屈,遂殴之,巴延嚼舌出一血噀善面,骂曰:“反贼,杀即杀,何以殴为!吾民,天民也,汝不可害。

大丞相统百万之师亲讨叛逆,汝辈将无遗种矣。”

贼又执阿萨都喇至,善厉声责其拒斗,噤不能对,巴延复唾善曰:“我杀贼,何言拒耶?我死,当为神以杀汝。”

言讫,挺颈受刃,颈断,涌白液如一乳一,暴一尸一数日,色不变,州人哭声连巷,贼并杀阿萨都喇,欲释相官之,相骂曰:“吾与汝不共戴天,恨不寸斩汝,我受汝官耶!”贼杀之。

相妻潘氏挈二女,为贼所获,亦骂贼,母子同死。

甲子,翰林学士承旨欧一陽一玄以湖广行省右丞致仕,赐玉带及钞一百锭,给全俸终其身。

是月,帝如上都。

永怀县贼陷桂一陽一。

四川行省平章耀珠以兵复归州,进攻峡州,与峡州总管赵余褫大破贼兵,诛贼将李太素等,遂平这。

诏天下完城郭,筑堤防。

五月,戊寅,命龙一虎山张嗣德为三十九代天师,给印章。

命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纳琳给宣敕与台州民陈子由、杨恕卿、赵士正、戴甲,令其集民丁夹攻方国珍。

己卯,四川行平省章耀珠复中兴路,参政达实巴都鲁请自攻襄一陽一,许之,进次荆门。

时贼十万,官军止三千馀,遂用宋廷杰计,招募襄一陽一官吏及土豪避兵者,得义丁二万,遍排部伍,申其约束。

行至蛮河,贼守要害,兵不得渡,即令屈万户率奇兵间道出其后,首尾夹攻,贼大败。

追至襄一陽一城南,大战,生擒其伪将三十人,要斩之,贼自是闭门不敢出。

达实巴都鲁乃相视形势,内列八翼,包络襄城;外置八营,军岘山、楚山以截其援;自以中军四十据虎头山以瞰城中,署从征人李复为南漳县尹,黎可举为宜城县尹,拊循其民。

城中之民,受围日久,夜半,二人缒城叩营门,具告虚实,愿为内应,达实巴都鲁与之定约,以五月朔日四更攻城,授之密号而去,至期,民垂绳以引官军,先登者近十人。

时贼船百馀艘在城北,一陰一募善水者凿其底。

天将明,城破,贼巷战不胜,走就船,船坏,皆溺水死;伪将王权领千骑而走,遇伏兵,被擒,襄一陽一遂平。

庚辰,监察御史彻彻特穆尔等言:“河南诸处群盗,辄引亡宋故号以为口实。

宜以瀛国公子和尚赵完普及亲属徒沙州安置,禁勿与人交通。”

从之。

癸未,建昌民戴良起乡兵,克复建昌路。

六月,丙寅,红巾周伯颜陷道州。

是月,大名路旱蝗,饥民七十馀万口,给钞十万锭赈之。

中兴路松滋县雨水暴一涨,漂民舍千馀家,溺死七百人。

共2页 上一页 1 2 下一页
《续资治通鉴》史书
起名测名
黄历查询
诗词歌赋
实用查询
免费测试
猜你喜欢
网名大全

起重光单阏正月,尽玄黓执徐六月,凡一年有奇《续资治通鉴》卷第二百一十 【元纪二十八】

© 2007-2022 喜蜜滋

手机版】 【电脑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