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召别了朱灿,提槍上马,匆匆行去《说唐全传》第二十回 韩擒虎收兵复旨 程咬金逢赦回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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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唐全传 - 第二十回 韩擒虎收兵复旨 程咬金逢赦回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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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回 韩擒虎收兵复旨 程咬金逢赦回家

云召别了朱灿,提槍上马,匆匆行去。

行到太行山。

忽听得金鼓之一声,喊杀连天,暗想道:“此地怎么有兵马在此厮杀?”

遂走上山顶,向下一看,叫一声:“不好了!这两个都是我兄弟,为何在此厮杀?”

即纵马跑下山来。

那两人正在杀得高兴,只见山上走下一个骑马的人来。

伍天锡认得是云召,便叫道:“哥哥,快来帮我!”雄阔海也认得是云召,也叫道:“哥哥,快快帮我。”

云召道:“二位兄弟不要战了,都是一家人,快下马来,我要问个明白。”

二人听了下马。

天锡问道:“哥哥为何认得他?”

云召道:“他是我结拜的兄弟。”

就把前日金顶山打猎,遇见打虎因由,说了一遍,故此与他结义。

雄阔海也问道:“哥哥为何认得他?”

云召道:“他是我堂弟伍天锡。”

二人听了,一齐大笑,各道:“得罪!”

阔海遂请天锡、云召到山寨去坐坐。

二人应允,各自上马,带领两寨喽罗,到太行山中聚义厅下马坐定。

阔海吩咐摆酒接风,就问云召道:“前日哥哥说回转南陽上表,奏过朝廷,不日就有招安。

为何一去,将及半年,尚未见来?”

云召道:“一言难尽。”

就把父亲受害,满门斩首,以及城陷妻子离散,细细的说了一遍,不觉泪如雨下。

阔海大怒道:“哥哥请免悲泪,待我起兵前去,与兄收复南陽,以报此仇。”

天锡大怒道:“前日哥哥差焦芳来取救兵,兄弟随即前来,被这个黑贼阻住厮杀,误我大事。

致我哥哥城破,嫂嫂身亡,我好恨也!”阔海道:“你休埋怨我,前日相会,你就该对我说明,我也不与你交战这许多日期了。

自然同你领兵去救哥哥,擒拿宇文成都,岂不快哉!如今埋怨也迟了。”

云召道:“二位兄弟不必争论。

也是我命该如此,说也枉然了。”

这时只见喽罗来报道:“筵席完备。”

阔海就请二位上席,喽罗送酒,三人轮杯把盏。

云召愁容满面,吃不下咽。

阔海道:“哥哥不必心焦,待弟与天锡哥哥,明日帮助大哥,杀到南陽,斩了宇文成都,复取城池。”

天锡道:“雄大哥说得有理,明日就起程便了。”

云召摇手道:“二位兄弟,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

昔日我镇守南陽,有雄兵十万,战将百员,尚不能保守。

今城池已失,兵将全无,二弟虽勇,若要恢复南陽,岂不难哉!明日我往河北,投奔寿州王李子通处。

他久镇河北,兵一精一粮足,自立旗号,不服隋朝所管。

又与我姑表至戚,我去借兵复仇。

二位兄弟,可守本寨,招兵买马,积草屯粮。

待愚兄借得兵来,与二位兄弟同去报仇便了。”

阔海苦劝再三,云召只是不听。

阔海道:“既是哥哥要往河北去,不知几时方可起兵?”

云召道:“这也论不定日期,大约一二年间耳?”

阔海道:“兄弟在此等候便了。”

云召道:“多谢贤弟!”

到了次日,云召辞别起身,天锡随行,阔海送出关外。

两人分手,行到沱罗寨,焦芳接着。

天锡请云召先到山中歇马,设筵款待,极其丰盛。

次日,云召将行,吩咐焦芳且在山中一操一演人马,待一二年后一同起兵报仇。

说罢,与天锡分别,取路而去。

却说李子通坐镇寿州,掌管河北等处,有雄兵百万,战将千员,各处关寨,遣将把守;因此隋文帝封他为寿州王,称为千岁。

一日早朝,文武两班朝参毕,只见朝门外报进来说:“外面有一员大将,匹马单槍,口称南陽侯伍云召特来求见。”

李千岁闻报大喜道:“原来我表弟到此,快宣他进来。”

手下领旨,出来宣进。

云召走到殿上,口称:“千岁,末将南陽侯伍云召参见。”

李千岁叫左右扶起,问道:“表弟,你镇守南陽,为何到此?”

云召把父亲被害,宇文成都打破南陽的事情,说了一遍。

言讫,放声大哭。

李千岁道:“你一门遭此大变,深为可叹,待孤家与你复仇便了。”

云召叩谢。

军师高大材奏道:“大王正缺元帅,伍老爷今来相投,可当此任。”

李千岁大喜,即封云召为大元帅,掌管河北各路兵将,云召拜谢。

自此伍云召在河北为帅,此话不表。

再说宇文减都打破西城,杀进帅府,闻说反臣逃出南城走了。

不多时,军士听闻元帅逃走,军中无主,遂开城投降。

韩挽虎、新文礼,俱进帅府,独尚师徒不见。

擒虎问道:“反臣如今何在?”

成都道:“末将攻城之时,他已开了南城逃走,末将想南城有尚师徒把守,必被遭擒。”

须臾尚师徒来帅府参见元帅,擒虎问道:“反臣拿住了么?”

尚师徒道:“不曾拿得。”

就把追赶的事情,并周仓将军显圣,说了一遍。

擒虎道:“原来云召大数未绝,故有神明相佑。”

遂差人盘查仓库,点明户口,养马五日,放炮回军。

成都禀道:“元帅,那麻叔谋虽然失机有罪,但他非反臣对手,乞元帅开莫大之恩,释他无罪!”韩擒虎听了,就令麻叔谋仍领先锋之职。

叔谋得放,即来叩谢。

擒虎吩咐尚师徒,回临握关把守,新文礼回红泥关把守。

二将得令,各带本部人马回去。

韩擒虎委官把守南陽,不许残害百姓,遂班师回朝。

军马浩荡,旌旗遮道,正是:“鞭敲金蹬响,齐唱凯歌声。”

行到长安城外,擒虎令三军扎位教场内,自同字文成都、麻叔谋三人进城、来到朝门,时杨帝尚未退朝,黄门官启奏。”

韩擒虎得胜班师回朝,门外候旨。”

杨帝命宣进来,韩担虎等进殿俯伏,山呼万岁,将平南陽寿章上达。

炀帝展一看。

龙颜大悦,封韩擒虎为平南王,宇文成都为平南侯,麻叔谋为都总管。

其余将士,各皆封赏,设太平宴,赐文武群臣。

又出赦书,颁行天下。

除犯十恶大罪,谋反叛逆不赦外,其余流徒答杖等,不论已结证,未结证,已发觉,未发觉,俱皆赦免。

赦书一出,放出一个大虫来。

他乃是一个惯好闯祸的卖盐一浪一汉。

那人身长力大,因卖私盐打死巡捕官.问官怜他是个好汉,审做误伤,监在牢内。

得此赦书一到,他却赦了出来。

此人住居山东济南府历城县一个乡村,名唤斑鸠镇,姓程名知节,又名咬金。

身长八尺,虎体龙腰,面如青泥,发似朱砂,勇力过人。

父亲叫做程有德,早卒。

母亲程太太,与人做些生活,苦守着。

他七岁上与秦叔宝同学读书,到来却一字不识。

后来长大,各自分散。

因有几无赖。

和他去卖私盐,他动不动与人厮打,个个怕他,都唤他做”程老虎”。

不料一日撞着一起盐捕,相打起来,咬金一性一发,把一个巡盐捕快打死。

官府差人捉拿凶身,他恐连累别人,自己挺身到官,认了凶身,问成大罪。

问官怜他是个直一性一汉子,缓决在狱,已经三年。

时逢炀帝大赦天下,他也在赦内。

一日监门大开,犯人纷纷出去,独程咬金呆呆坐着,动也不动。

禁子道:“程大爷,朝廷大赦,罪人都已去尽了,你却赖在此怎的?”

咬金听见”赖在此”三字,就起了风波,大怒起来,赶上前撩一开五指打去。

众车头晓得他厉害,俱来解劝。

咬金道:“人一娘一贼的,你要找出去,须要请我吃酒,吃得醉饱,方肯干休!”那几个老成的牢头,知拗他不得,就沽些酒来,买了些牛肉,请他吃,算做是赔罪的。

那咬金正在枯渴,拿这酒肉,直吃了个风卷残云,立起身来道:“酒已吃完,咱要去了!但咱的衣服都破,屠子露出来,怎好外边去见人?你们可有衣服,拿来借咱穿穿?”

禁子道:“这是难题目了,我们只有随身衣,日日当差,那里有得空?”

咬金红着眼,只是要打。

禁子无奈,说道:“只有孝衣一件,是白布道袍,一项孝帽,是麻布头巾,是闲着的。

程爷若不嫌弃,我们就拿出来。”

咬金道:“咱如今也不管他,你可拿出来。”

禁子就拿孝衣孝帽递与咬金,咬金接着,就穿戴起来,跑出监门。

因记念着母亲,急急向西门而去。

未知回家见母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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