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苏文几次上仙山,再炼飞刀又设坛《说唐全传》第五十回 扶余国二次借兵 朱皮仙播弄神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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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唐全传 - 第五十回 扶余国二次借兵 朱皮仙播弄神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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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回 扶余国二次借兵 朱皮仙播弄神通

诗曰:苏文几次上仙山,再炼飞刀又设坛。

怎奈唐王洪福大,机谋枉用也徒然。

庄王道:“你有何法破他?”

盖苏文道:“大唐将士虽多,臣皆不惧怕,但所惧大唐者,薛蛮子利害非常。

臣如今再上仙山,请我师父前来,擒了薛仁贵,那怕大唐将士利害,城即可破矣。”

庄王大喜,说:“事不宜迟,快些前去。”

盖苏文辞驾出营,上雕鞍,独往仙山,我且慢表。

单讲唐朝人马,退进城中,四门紧闭,把三军屯扎内教场,点清队伍,损伤二万有余,偏将共折四十五员。

遂同众爵主、总兵们等,上银銮殿俯伏尘埃,奏说退番兵大踹营头之事。

朝廷大喜,说:“皆王兄们之大功劳,赐卿等各回营卸甲,冠带上朝。”

众将口称领旨。

回营换其朝服,重上银銮殿。

朝廷不见了程咬金,心内一惊,忙问:“薛王兄,可是程王兄到摩天岭讨救,兴兵来的呢?还是薛王兄已班师回城,退杀番兵的?”

仁贵说:“陛下,若非程老千岁到来,臣焉能得知?还要耽搁在摩天岭。”

朝廷说:“既如此,为什么程王兄不见到来?”

仁贵就把兑选乌金,看守摩天岭此事,细细奏明。

唐王大悦,降旨一道,命尉迟王兄往摩天岭解乌金来缴旨。

敬德口称:“领旨。”

上马提槍,带领家将人员,出了东城,望摩天岭去了。

一到次日清晨,尉迟恭、程咬金同解十车金子,到殿缴旨。

天子降旨,把乌金入库,又命光禄寺、银銮殿上大排筵宴,赐王兄、御弟、众卿们饮安乐逍遥酒贺功。

诸将饮至日落西山,众大臣谢酒毕,扯开筵席,黄昏议论平复东辽之事。

仁贵满口应承,说:“陛下,此一番若遇番兵交战,必然一阵成功,使他心情愿服归降。”

朝廷大悦,说声:“薛王兄,你的英雄世上无双,但寡人受盖苏文屡次削辱,恨如切齿,若得王兄割他头颅,献于寡人,以雪深恨,功非小矣。”

仁贵奏道:“若讲别将,臣不敢领旨,若说盖苏文,这有何难?取他首级如在反掌。

包取他头颅,以泄陛下仇恨便了。”

天子说:“前仇得泄,皆赖王兄之为。”

君臣讲到三更时候,方各回营安歇,一宵安睡。

到明日,薛仁贵升帐,调拨副将四员,带兵五千,看守摩天岭山寨已毕,逍遥无事,安享在城,半月有余。

单讲番邦盖元帅三上仙山,请了木角大仙,又往扶余国借兵二十万,有国主张大王,叫一声:“盖元帅,那大唐朝薛仁贵,有多大本事,你屡屡损兵折将,把孤一国雄兵,尽皆调空。

今日大仙亲自下山,扶助东辽社稷,谅仁贵必擒。

待孤亲领一精一壮人马,同元帅前去,杀退唐兵。”

苏文道:“若得如此,只我邦该复兴矣。”

这番张仲坚点起雄兵,三声炮发,一路上旗幡招转,号带飘摇。

到了东辽国,相近御营,高建庄王早以闻报,远远相迎。

道:“孤家狭守敝地,并无匡扶邻国之心,敢劳王兄御驾,亲临敝邑,赴我邦难。

挽覆之恩,使孤心不安,何以报此大德。”

张仲坚连忙下马,挽定庄王之手,笑曰:“王兄是首国之君,孤虽有小小敝地,犹是股肱之臣,今天邦有兵侵犯,孤理当左右待劳,未见一线之功,何德之有。”

二人谈笑,进御营施礼,分宾坐定。

当驾官献茶毕,庄王道:“王兄,大唐薛仁贵骁勇,我邦元帅盖王兄大队雄兵报折,实为惶恐之至。”

仲坚答道:“王兄,胜败乃兵家常事,打仗交锋,自然有损兵折将之功。

盖元帅虽不能取胜,也未必常败;薛仁贵屡屡称威,也未必连胜。

今王兄洪福,现有仙人下山,扶助社稷,薛蛮子即日可擒,王兄所失关寨,自然原端复转,有甚烦难。”

说话之间,元帅同木角大仙进入御营,说:“狼主千岁在上,贫道稽首了。”

庄王一见,心中欢一悦:“大伯平身!孤家苦守越虎城,小小敝邑,谁道天朝起大队人马前来征剿,边关人马十去其九,事在危急,幸得大仙亲自下山救护,孤家深感厚恩不尽。”

木角大仙开言道:“贫道已入仙界,不入红尘,奈我徒弟二次上山,炼就飞刀,尽被薛仁贵破掉,未知他什么弓箭射落飞刀,因此见进,愤愤不平。

今又算狼主天下旺气未绝,仁贵只命该如此,所以贫道动了杀戒,下入红尘,伤了薛蛮子,大事定矣。”

庄王大喜,御营设宴款待大仙。

次日清晨,元帅进营问:“大仙,今日兴兵前去,还是困城,还是怎样?”

大仙道:“此去不用困城,竟与他交战。

贫道只擒了薛仁贵,回山去也。”

那番元帅点起大队,同了师父,竟望越虎城‘。

不及半天,早到东门下,离城数里,远扎下营头。

日已过午,不及开兵,当夜在营备酒待师。

席上言谈,饮到半酣,方回营安歇。

次日清晨,摆队伍出营。

大仙上马端剑,后随二十名钩镰槍,一派绣绿旗幡,一字排开,飘飘荡荡,攒箭手射住阵脚,鼓哨如雷。

盖苏文坐马端兵,在营掠阵。

木角大仙催开坐骑,相近河边,高声大叫:“城上的,快报与那薛蛮子得知,叫他速速出城与贫道打话。”

城上军士见了,连忙报入帅府来道:“启上元帅,番邦又领了大队人马,扎营在东城。

今有一位道人,在那里讨战,口口声声,要请元帅打话。”

那薛仁贵立起身来,顶盔贯甲,通身结束,上下拴扣,底下总兵们齐皆汝束停当,候元帅提戟,同上东城,望下一看,但见这道人怎生模样:头上青丝挽就螺蛳髻,面如淡紫色,长脸狭腮,黑浓眉,赤豆眼,鼻直口方,两耳冲尖,海下无须。

身穿一件金线弦边水绿道袍,脚蹬一双云游棕鞋。

坐马仗剑,扬威耀武。

仁贵左首周青叫道:“元帅,我看这道人身躯软弱,有何能处,待兄弟出城去取了他一性一命罢。”

仁贵道:“兄弟休得胡乱,不可藐视他们,从来僧道不是好惹的。

这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,本帅看这道人虽然身躯软弱,谅有邪术伤人,故敢前来声声讨战与我,待本帅亲自出马,会他一会。

兄弟们随我到城外,掠阵助战。”

众弟兄一声答应:“是。”

元帅分付发炮开城,吊桥堕下,二十四对白绫旗左右分开,鼓声哨动。

姜兴霸摹旗,李庆先擂鼓,周青坐马端双锏,在吊桥观望。

仁贵一马冲上前来,大喝:“妖道,请本帅有何话打?”

那大仙抬头看时,果然好威武也。

但只见薛仁贵怎生模样:头上白绫包巾金抹额,二龙抢块无情铁。

身穿一件白绫蟒袍,条条丝缕蚕吐出;外罩锁子银环甲,攀胸拴口鸳鸯绌。

左首悬弓右插箭,三尺银鞭常见血。

催开坐下赛风驹,手仗画戟惊人魄。

木角大仙笑道:“来者可就是薛仁贵么?”

仁贵道:“然也!既问本帅大名,你是何方妖道,今请本帅出城,待要怎样?”

木角大仙怒道:“呔!谁是妖道,我乃朱皮山木角大仙是也。

已入仙界,不落红尘。

因我徒弟盖苏文屡炼飞刀,被你将何妖术破掉,故而贫道动了杀戒,下落红尘,特来会你。

可知贫道本事利害,见我还不下马归降?投顺狼主,共擒唐王,饶汝一性一命。

若有半句支吾,贫道一剑砍为两段。”

仁贵哈哈大笑道:“汝不过一妖道,擅敢乱言,藐视本帅。

你既说已入仙班,能知天文地理,难道不晓本帅骁通,何苦落此红尘中,管国家闲事。

我劝你好好回山,免其大患。

若执意要与本帅比论,可借你数载修炼,一旦伤我戟下,悔之晚矣。”

木角大仙叫一声:“放马过来,吃贫道一剑。”

望仁贵头上挥将下来。

薛仁贵把戟钩在一边,二人相战十余合,怎杀过薛仁贵的手段。

道人本事平常,剑法松了两剑,马退后数步。

仁贵那里知道,只把手中戟一逼一下来。

那晓这道人把剑按开了戟,口中一喷吐出杯口粗细一粒红珠,望仁贵劈面门打来,光华射目。

元帅眼前昏乱,看不明白,把头低得一低,正打中在额角包巾的无情铁上。

此铁乃是二龙抢这一面小小镜子,不想这珠打得重了,连镜子嵌入皮肉内,有六七分深,鲜血直冒,染红银甲。

喊声:“痛杀我也!”马上一摇,扑通一声,翻落尘埃。

大仙把口一张,红珠原收嘴内。

仗剑纵马,要伤仁贵。

不防吊桥边周青见了,魂不附体。

大叫:“妖道!休伤我元帅。”

飞马舞锏,迎住道人厮杀。

薛贤徒赶上前来,救回元帅,一竟入城。

来至帅府,安寝在一床一,连忙把药敷好,松了包巾,那晓仁贵昏迷不醒,只有一线之气在胸中。

薛贤徒着忙,急到银銮殿奏说此事。

朝廷大惊,就命茂功前来看视。

只见仁贵闭眼合口,面无血色,额上伤痕四围发紫。

徐责力问道:“此伤必受妖道中一精一华打中,毒气追心,无药可救。

不知阵上还有何人开兵,断断不可,若受此伤,一定多凶少吉。

只可高挑免战牌,保护城池再作道理。

你须服事,三天内有救星下降。”

众将应道:“是。”

徐责力后上银銮殿,细奏仁贵受伤,命在须臾。

天子闻言,心内牵挂。

单讲薛贤徒听了军师之言,忙到东城,把金锣敲动,外面周青与道人战不上八九合,只听城上鸣锣,就松下双锏,叫一声:“妖道,欲打你为齑粉,奈城上鸣锣收兵,造化了你,明日出来结果妆的一性一命。”

带转马,望城中去了。

吊桥高扯,紧闭城门,薛贤徒分付高挑免战牌。

木角仙见了,哈哈大笑,回进帅营。

盖苏文接到里面坐定,说:“师父,今日开兵辛苦了。”

分付摆酒上来。

大仙道:“你屡次失利,称赞仁贵之能。

起大兵数万,未闻一阵得利。

今我一人下山,没有半日交战,就送了薛仁贵一性一命,又败唐将一员,杀得他免战高挑,闭城不出。”

苏文道:“薛仁贵方才被师父打落马去,明明唐将救回。

未伤一性一命,怎说已送他残生起来?”

大仙道:“你有所不知,我口中这一颗红珠,打去不中就罢,若已中在他身上,凭他有什么神仙妙药,也到不得第四天。”

盖元帅听言大喜说:“师父,此珠这等利害,万望师父再在此,与徒弟把唐将伤几员,就好灭大唐,兴东辽,取中原天下矣。”

大仙道:“我一番下山,眷恋红尘,开了杀戒,也非独伤仁贵而来。

原有心辅佐狼主,剿灭唐兵,夺取中原花花世界,锦绣江山,做了中华天子,然后上山的了。”

盖苏文不联欢喜,营中摆酒款待。

一到次日天明,大仙出营,在城下厉声喝叫,大骂讨战,唐将只是不理。

猖獗回营,下马走进帅营,苏文开言道:“师父,今唐将闭城不战,何日得破此城?延挨时日,如之奈何。”

大仙道:“不妨,今看城上免战高挑,一定唐将十分惧怯,待第三天后,绝了仁贵一性一命,然后四门架火炮攻城,怕他们君臣插翅腾空,飞回中原去了不成。”

苏文道:“师父主见甚高。”

就依其言,日日营中饮酒,不表。

不想光陰迅速,停兵到了第三天,惊动香山老祖门人李靖,正坐蒲一团一,忽然心血来一潮,遂掐指一算,明知白虎星官有难,即驾起风云,来到越虎城,按落仁贵帅府前。

周青在外边,见空中落下一道人,到吃了一惊。

大喝:“妖道何来?快些拿下!”李靖道:“周青,休得莽撞!我乃香山老祖门人李靖是也。

今是薛仁贵有难,特来救他,快报进去。”

周青听了李靖二字,倒身下拜,说:“原来是恩仙,小将不知,多多有罪。

元帅卧一床一不起,昏迷不醒人事,请恩仙同进去看视。”

李靖随了周青,来至后堂,走近一床一前,揭开帐子,李靖看了额上伤痕,就知是朱皮山这妖道作怪。

忙取葫芦中仙水,搽药伤所;又取一粒丸药,将汤灌于口中,登时落腹。

肚中响了三声,仁贵悠悠醒转,说:“嗄唷,好昏闷人也。”

两眼睁开,身上觉得爽一快,忽然坐起一床一上。

周青、薛贤徒欢喜不过,叫一声:“元帅,李恩师在此救你。”

仁贵见李靖坐在旁首,即下一床一整顿衣冠,拜伏一在地,说:“蒙恩师大人屡救薛礼一性一命,无恩可报。”

分付摆素斋款待。

李靖说:‘不必设斋,贫道已不食烟火,今有朱皮山妖道在此横行,阻逆天心,故此下山收服妖畜,除其大患,好待你剿平东辽,奏凯班师。”

薛仁贵大喜,连忙传令,摆队出城,与这妖道开兵。

各营总兵全身打扮,薛元帅披挂完备,随李靖来至东城,炮声一起,城门开处,吊桥坠下,冲出一彪人马,攒箭手射住阵脚,薛贤徒摹旗,周青掠阵,战鼓哨动。

薛仁贵坐马端戟,在吊桥观望。

只见李靖手中不端寸铁,惟有佛尘一个,飘飘然步行至番营,喝道:“营下的,快报与朱皮山泼道得知,叫他早早出营会我。”

营前小番看见,连忙报进营来道:“启元帅,唐邦也有一个道人,在外面请大仙打话。”

盖苏文听报,便问道:“师父,他们不知往那处也请了道人来,谅必法术高强,所以擅敢前来讨战。”

师父木角大仙道:“不妨,谅这班蠢俗莽夫,怎到得名山圣界,访请高人。

不过荒山庙宇,请其邪法妖道,投入罗网,自送残生。

快摆队伍出营,取他一性一命。”

盖苏文传令,摆一支人马,旗门开处,大仙上马提剑,营前摇旗擂鼓,冲将上来。

李靖喝住道:“来者皮朱山龟灵洞道友,少催坐骑,可认得贫道么?”

那木角大仙听到“龟灵洞”三字,不觉惊得浑身冷汗,心下暗想:“‘龟灵’二字,原是暗名。

凭他相交道友,得一爱一徒弟,从不知我‘龟灵’暗号,那晓这个道人,竟猜破我名,谅他定是道术一精一高。”

遂问曰:“道友何处名山,那方洞府,今至红尘,乱入阵中,有何高见,敢来会我贫道?”

李靖笑曰:“我乃香山老祖门人李靖便是。

那高建庄王不过外邦小国之主,盖苏文虽有本事,只好镇压番国海岛之君,扶兴社稷,该依理顺行,年年进贡中国,岁岁朝拜君王,保护边关才是。

如今他横行无忌,倚仗道友九口飞刀,伤害上邦名将,眼底无人,藐视中国,以逆天理,反打战书,将圣天子十分羞辱。

故而大唐起雄兵来征剿,理上应该。

盖苏文屡伤大唐开国国老,及将官数十多员,得罪天子,在凤凰山下,上苍已判定,不久死于薛仁贵之手,顺了天心。

今朝又得一位道友一精一华珠打伤仁贵,幸亏贫道早知,救了他一性一命,不然一旦归陰,谁除苏文大患?此罪却归道友,只怕难上仙山,修其正果了。

为此特请你出来,有言相告:你虽是朱皮山学修截教,也有数千年功德,不入红尘,以成正果。

然而上天爻象,该当知道,为何一时昏乱道心,助恶违逆天道,其罪难逃。

故我贫道劝你好好去红尘,回仙山,可免灾殃。

若有半声不肯,献你原形,悔之晚矣。”

木角大仙听李靖一番言语,口虽不信,心中着忙。

但被他羞辱不好意思,便大喝:“李靖,你仗香山老祖之势,欺负贫道无能,我是截教,法力不弱于你,今既落红尘,开了杀戒,谅也无妨。

但你既是正教,怎的也入红尘,管国家闹事?贫道今已下山,不擒唐王,誓不归山。

你休持:香山门下神通广,惹我朱皮道力仙。”

毕竟龟灵洞主与李靖开战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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