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蠕蠕公主貌虽美丽,一性一甚严急,在宫总行蠕蠕礼数《北史演义》第四十七卷 攻玉壁高王疾作 据河南侯景叛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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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史演义 - 第四十七卷 攻玉壁高王疾作 据河南侯景叛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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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卷 攻玉壁高王疾作 据河南侯景叛生

话说蠕蠕公主貌虽美丽,一性一甚严急,在宫总行蠕蠕礼数。

王欲得其欢心,于诸夫人尽皆疏远,待之独厚。

然以旧一宠一相违,颇怀不乐。

又三王秃突佳朝夕入宫请见,意甚厌之。

一日,与公主同游南宫,设宴锦香亭上,小饮盘桓,谓公主曰:“此间宫院若何?”

对曰:“山色如画,亭台幽雅,风景绝佳,真小一洞天也。”

王曰:“果如卿言。

我宫中不及此地,吾与卿移居于此可乎?”

公主曰:“大王一爱一此,妾亦一爱一也。”

遂召秃突佳谓曰:“北府宫廷深远,人数众多。

公主居内,不能与王叔常亲。

今欲居此,王叔出入亦便。

且王叔独居无耦,就于左院中娶一美一妇作伴何如?”

三王喜曰:“公主居此最好,但恐大王车马往来不便耳。”

王见二人皆允,是夜遂留宿南宫。

次日,将宫中所有尽行迁来。

过了几日,自至凤仪堂迎娄妃还宫。

诸夫人处亦时时过去,心中遂绝牵挂。

时交初夏,王在飞仙院与郑夫人宴饮,夜深方寝,偶犯风露,次日疾作。

忙召太医调治,娄妃亲奉汤药,如是者半月。

公主怪王不至,疑其见弃,或以病版,仍疑不信,大怀怨望。

王闻其怒,不得已以步舆遮幔,扶病而来。

公主迎入,见王真病,疑怨始解,病亦渐愈。

今且按下不表。

且说宇文泰见东魏与蠕蠕通好,日夜虑其来寇。

以玉壁地连东界,为关西障蔽,因厚集兵力,命王思政守之。

继欲迁思政为荆州刺史,苦于无人替代,乃召思政问曰:“公往荆州,谁可代玉壁者?”

思政曰:“诸臣中唯晋州刺史韦孝宽,智勇兼备,忠义自矢。

使守其地,必为国家汤城之固。

当今人才无逾此者。”

泰曰:“吾亦久知其贤,今公保举,定属不谬。”

乃使思政往荆州,孝宽镇玉壁。

孝宽之任,简练材勇,广积刍粮,悉遵思政之旧。

高王闻之,谓诸将曰:“前日不得志于玉壁者,以思政善守耳。

今易他人镇之,吾取之如拉朽矣。”

段韶曰:“王欲西征,不如直捣关中,攻其不备,无徒顿兵坚城之下。”

王曰:“不然。

泰以玉壁为重镇,吾往攻之,西师必出,从而击之,蔑不胜矣。”

诸将皆曰:“善。”

乃召高洋归镇并州。

大发各郡人马,亲率诸将,往关西进发。

武定四年九月,兵至玉壁城。

旌旗蔽野,金鼓震天,城中皆惧。

孝宽安闭自若,或请济师于朝,孝宽曰:“朝廷委我守此,以我能御敌也。

今有城可守,有兵可战。

敌至,当用计破之,奚事纷纷求救,以贻朝廷之忧?诸君但遵吾令,以静制之,不久贼自退矣,何畏之有?”

乃下令坚守,不出一兵。

高王停军城外,屡来挑战,城中寂然不应。

乃四面攻击,昼夜不绝。

孝宽亲到城上,随机拒敌。

城中无水,汲于汾。

高王令绝其水道,城中掘井以汲。

又于城南筑土山,高出城上,令军士乘之而入。

孝宽连夜筑楼,高出土山以御之。

王使人谓之曰:“尔虽筑楼至天,我当掘地取汝。”

乃凿穿地道,用孤虚法以攻之。

孤虚者取日辰相克,黄帝战法,避孤击虚,故王用之。

引兵攻西北,而掘地道于东南。

孝宽曰:“西北地形天险,非人力所能攻,彼不过虚张声势耳,当谨备东南。”

乃掘长堑邀绝地道,选能战之士屯于堑上。

外军穿地至堑,即擒杀之。

又于堑下塞柴贮火,用皮排吹之,在地内者皆焦头烂额,东军死者千余人。

高王大怒,造冲车攻城。

车之所及,声如霹雳,城墙砖石碎落如雨,无不摧毁,守军皆恐。

孝宽缝布为幔,随其所向张之,布既悬空,车不能坏。

东军又作长竿,缚松麻于上,灌油加火烧布焚楼。

孝宽作长钩,利其刃,火竿将至,以钩遥割之,松麻尽落。

东军又于城之四面穿地二十道,中施梁柱,纵火烧之,柱折城崩。

孝宽随崩处竖木栅捍之,敌不得入。

城外尽饱击之术,而城中守御有余。

孝宽又夺据土山,东军不能制。

王乃使仓曹参军祖珽说之曰:“君独守孤城,西方无救,恐不能全,杀身无益,何不降也?”

孝宽报曰:“我城池严固,兵食有余,攻者自劳,守者自逸,岂有旬日之间已须救援?特忧尔众有不返之危。

孝宽关西男子,必不为降将军也。”

珽复谓城中人曰:“韦城主受彼荣禄,或可复尔,以外军民何事相随入汤火中?”

又射募格于城中云:“能斩城主降者,拜太尉,封开国公,赏帛万匹。”

人拾之以献孝宽。

孝宽手题书背,也射城外云:“能斩高欢者,准此。”

东魏苦攻五十余日,士卒死者七万余人,共为人冢。

高王智力俱困,且惭且愤,因而疾发。

又夜有大星坠于营中,枥马皆鸣,士卒惊恐。

王知势难复留,十一月庚子,解围去。

宇文泰初闻玉壁被围,诸将咸请出师,泰曰:“有孝宽在,必能御之,无烦往救也,且欢严兵而来,以攻玉壁,谓吾师必出,欲逞其豕突,侥幸一胜耳。

此意孝宽能料之,故被兵以来,绝不遣一介行人求救于朝,正欲守孤城以挫其锋也。”

于是不发一兵。

及东魏兵退,孝宽报捷,泰喜曰:“王思政可谓知人矣。”

乃加孝宽为骠骑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。

其余守城将士晋级有差。

方高王舆病班师,军中讹言孝宽以劲一弩一射杀高王。

孝宽令众唱曰:“高欢竖子,亲犯玉壁。

劲一弩一一发,凶身自殒。”

于是遍传人口。

高王卧病,不与诸将相见。

军士又闻讹言,皆怀惊惧。

王知之,便命停军一日,扶病起坐外帐,召大小将士进见,将士皆喜。

又集诸贵臣于内帐,开乐设饮。

酒酣,使斛律金唱敕勒歌,其歌曰:

敕勒川,一陰一山下,天似穹庐罩四野。

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。

王自和之,欷歔流涕,左右皆为挥泪。

又谓金等曰:“今吾病甚,欲召子惠来此代总军事,而邺中又乏人主持。

吾尝与孝先论兵,此子殊有才略,朝中事吾委孝先主之何如?”

金曰:“知臣莫若君,韶之才足当此任,愿王勿疑。”

王乃令韶飞往晋一陽一,同高洋入邺,而换取斑澄至军。

澄闻召,以朝事悉托孝先,辞帝起行。

方出府门,一异鸟飞来,小鸟从之者无数,向澄哀鸣。

澄射之,鸟坠马前,视其状特异,众莫能识。

皆曰:“此妖鸟也。”

恶而弃之。

不一日,遇见大军,世子进营,拜王于帐下。

王曰:“汝来乎?”

澄应曰:“唯。”

又曰:“汝来天子知乎?”

曰:“天子但知儿归晋一陽一,不知父王有病也。”

王令权主军事,星夜回去。

至晋一陽一,舆疾入府。

娄妃及诸夫人见王病重,无不忧心。

妃劝王息心静养,诸事皆委世子处分,王从之。

且说司徒侯景右足偏短,弓马非所长,而胸多谋算,智略过人。

东魏诸将若高敖曹、彭乐等皆勇冠一时,景常轻之曰:“此属皆如豕犬,亦何能为?”

又常言于王曰:“愿假一精一兵三万横行天下,要须济江缚取萧衍老公,以为太平寺主。”

王壮之,以其才略出众,使将兵十万,专制河南,倚任若己之半体。

景又常轻高澄,谓司马一子如曰:“高王在,吾不敢有异。

一日无高王,吾不能与鲜卑小儿共事也。”

子如掩其口曰:“毋妄言。”

澄微闻之,殊以为恨。

及高王疾笃,乃诈为王书召之。

先是景与王约曰:“今握兵在远,人易为诈,所赐书背请加微点,以别情伪。”

王许之。

澄不知也。

景得书,翻视背无点,疑有变,遂不肯行。

又闻王有疾,乃拥兵自固,以观天下之势。

澄亦无如之何。

一日,侍疾王侧,王熟视之,谓曰:“我病汝固当忧,但汝面更有余忧何也?”

澄未及对,王曰:“岂非忧侯景反耶?”

澄曰:“然。”

王曰:“侯景为我布衣交,屡立大功,引处台令,专制河南十四年矣。

尝有飞扬拔扈之志,顾我能蓄养,非汝所能驾御也。

今四方未定,我死之后,勿遽发哀,徐俟人心稍安,成丧未晚。

厍狄干鲜卑老公,斛律金敕勒老公,秉一性一遒直,终不负汝。

可朱浑道元、刘丰生远来投我,必无异心。

潘相乐本学道人,一性一和厚,汝兄弟当得其力。

韩轨少戆,宜宽假之。

彭乐心腹难得,宜防护之。

堪敌侯景者唯慕容绍宗,我故不贵之,以遗汝。

他日景有变,可委绍宗讨之,必能平贼。”

又曰:“段孝先忠亮仁厚,智勇兼全,亲戚之中,惟有此子,军旅大事可共筹之。

我恐临危之时不能细嘱,故先以语汝。”

世子涕泣受命。

继又叹曰:“邙山之战,吾不用陈元康之言,留患遗汝,死不瞑目,悔何及哉!”次日,蠕蠕公主来北府探病。

娄妃恐王心不安,出外接见平叙姊妹之礼,携手而入。

时尔朱后、郑夫人皆在王所,一一相见。

公主见王病重,不觉泣下沾襟。

王谢之曰:“缘尽于此,我死,汝归本国可也。”

公主曰:“身既归王,王虽死,我终守此,不忍言归也。”

王对之流涕而已。

武定五年正月朔,百官入贺,王力疾御前殿,大会文武。

忽日色惨淡无光,问:“何故?”

左右报曰:“日蚀。”

王临轩仰望,日蚀如钩,欲下阶拜不能矣,叹息回宫,病势日重。

至初五日丙午,集娄妃、诸夫人、世子、兄弟等于一床一前,以后事相嘱。

修遗表自陈不能灭贼,上负国恩为罪。

又嘱娄妃曰:“诸夫人有子女者,异日各归子女就养;无子女者,随汝在宫终身。

汝皆善视之,无负我托。”

言毕遂卒,时年五十有二。

合宫眷属无不伤心恸哭,唯岳夫人不哭,悄步回宫。

世子遵遗命,秘不发丧,戒宫人勿泄。

至夜,忽报岳夫人缢死宫中。

妃及诸夫人共往视之,已珠沉玉碎,莫不伤感。

遂以礼殓之。

后人有诗吊之云:

大星忽殒晋一陽一尘,粉黛三千滴泪新。

碧海青天谁作伴?相从只有岳夫人。

且说侯景料得欢病不起,又与高澄有隙,内不自安,遣人通款于泰,以河南地叛归西魏。

颍川刺史司马世云与景素相结,闻景叛,遂以城附。

又豫州刺史高元成、广州刺史暴显、襄州刺史李密,景皆诱而执之,尽并其地。

继又遣军士二百,潜入西兖州,欲袭其城。

刺史邢子才觉之,掩杀殆尽,遂散檄于东方诸州,使各为备。

以景反状闻于朝,澄得报大惧,集群臣问计。

诸将皆言侯景之叛祸由崔暹,请杀之以谢景,则景不反矣。

澄欲从之,陈元康谏曰:“今四海未清,纪纲粗定。

若以数将在外,苟悦其心,枉杀无辜,亏废刑典,岂直上负天地,何以下安黎庶?臣以为暹即有罪,不可因事杀之。

晁错前事可以为鉴也。”

澄以为然,乃遣司徒韩轨督率大兵以讨景,诸将皆受其节制。

澄自景反,颇怀忧惧,留洋守邺,而召段韶归北,谓之曰:“侯景外叛,我恐诸路有变,当出巡抚之,然后入朝。

留守事一以相委。”

韶再拜。

又令陈元康代作高王教令数十余条,遍布内外。

临行,执韶手泣曰:“我亲戚中唯子可受腹心之寄。

今以母弟相托,幸鉴此心,慎勿误我。”

言讫,哽咽良久。

韶亦洒泪曰:“托殿下洪福,保无他也。”

正是:大厦内倾忧未已,强藩外叛祸方兴。

未识世子入朝之后能使内宁外安否,且俟下文细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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