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公全传
第139回 八卦山雷陈逢妖道 三清现张董设奸谋
话说备修真一进里间屋子,再找雷鸣、陈亮,踪迹不见。
一揪床 帏,见床 底下东墙挖了一个大窟窿,拿灯一照,窟窿旁边地下搁着一锭黄金,重够五两。
宋朝年间黄金白壁最贵,每一两能换五十两白银。
书中交代届鸣、陈亮在里间屋中坐着,就知道这两个老道要搬弄是非,动手又不是老道的对手,前者在白水湖就差点被老道杀了,今天要见着还不能善罢干休。
陈亮一想:“三十六着,走着为上策。”
跟雷鸣一商量,挖了一个窟窿钻出去。
陈亮说:“二哥咱们这样走了,这庙里老道待你我甚厚,咱们能白吃人家的?咱们给他留下黄金一锭,以表寸心。”
故此搁在地下一锭金子。
鲁修真一瞧人没了,留个一锭黄金,老道就明白了,立刻勃然大怒,说:“你这两个孽障,分明是搬弄是非。
我并非见财开眼,想必人家是好人,临走不但我屋中的东西分毫不短,反给留下这一锭黄金,不白吃我家顿饭。
你这两个孽障,实在可恼,我要不看在李涵龄的面上,你两个无故来搅我,焉能容你?便宜你两个东西,来!道童,把他两个人给我赶出庙去!”这两个人又不敢不走,无奈转身往外够奔,道童跟着关门。
来到外面,褚道缘说:“小师兄,我二人今天求你方便方便,天也太晚了,我二人在你们屋里藏藏,别叫祖师爷知道,天亮就走行不行?”
小道童说:“也罢,你二人就在我们屋里蹲半夜罢。
可别说话,叫祖师爷知道。
我们可担不起。”
张道陵、褚道练点头,两个人就在道童屋里坐了半夜。
天色大亮,这两个告辞出了松陰观,正往前走,猛一抬头,见雷鸣、陈亮在那南坡坐着。
怎么这两人还没走呢?并非是不走,由半夜出了庙,打算要走,走来走去,绕回来了,直走了半夜,也没离开松陰观。
本来这八卦山曲曲弯弯是难走,陈亮二人进去的时节,也是误冲误撞。
见天亮了,陈亮道:“二哥咱们歇歇罢,怎么出不去呢?”
二人正歇着,见角门一开,褚道缘、张道陵出来了,雷鸣说:“了不得了,这两个杂毛来了。”
诸道缘一瞧哈哈一笑说:“道兄,你瞧这两个小辈还没走,这可活不了。”
张道陵说:“一交一 给我拿他们。”
伸手把乾坤颠倒迷路旗拿出了,赶奔向前,说;“两个小辈,这往哪里走?”
雷鸣气往上撞说:“老三,咱们跟他拼了,把两个杂毛宰了。”
陈亮说:“好,老道,我二人跟你远日无冤,近日无仇,无故跟我二人苦苦做对,我这命不要了。”
老道哈哈一笑,把旗子一晃,口中念念有词,雷鸣、陈亮打算摆刀过去动手,焉想到身不由己,只见天旋地转,二人头昏眼眩翻身栽倒。
张道陵把旗子卷上,仍插在背后,伸手拉出宝剑,褚道缘说:“道兄一交一 给我杀罢。”
张道陵把宝剑递给褚道缘,褚道缘刚要过去,只见由西边石头后有一长身,正是济公。
和尚哈哈一笑说:“好杂毛,无故要杀我徒弟,咱们老爷们较量较量。”
老道一瞧,就一愣。
书中交代:济公打哪儿来呢?不但济公一个人来了。
连悟禅、悟真都来了。
和尚在绍兴府衙门同知府吃酒,悟禅救了雷鸣、陈亮、王全、李福,把贼船烧了,仍回到知府衙门。
‘来到书房,一见济公,济公说:“徒弟回来了。”
悟禅说:“回来了。”
把救人的事一说,济公说:“好,喝酒罢!”语禅同孙道全一桌去喝酒。
吃喝完毕,知府顾国章说:“圣僧不用走了,你老人家在这里住几天罢。”
和尚说:“不走就不走。”
家人把残桌撤去,伺候条,知府陪和尚谈心叙话。
晚上仍是预备两桌席,吃完了晚饭,天到二鼓,知府告辞归后面去。
济公说:“悟禅、悟真,明天天一微亮,你我就起来走,够奔八卦山。
你们师弟雷鸣、陈亮有难,咱们得去救他。”
悟禅悟真说:“是了。”
当时安歇。
天刚微亮,济公说:“咱们该走了,谁有能为,谁先到八卦山。”
孙道全说:“我走的慢,笨马先飞,我头里走。”
和尚给知府留了四个字,写的是“暂且告别”。
和尚说:“悟禅,看谁走的快,咱们爷俩赛赛。”
小悟样一想:“我准比我师父快。”
立刻一晃脑袋,哦溜没了。
急至赶到八卦山一瞧,济公在那坐着呢。
悟禅说:“师父怎么先来了?”
和尚说:“你的道行还差得多,孙道全还没到呢,他先走的。”
孙道全拧着袍袖,架着趁脚风直跑,累了一身大汗。
末后才赶到。
师徒三个先后刚来到,只见张道陵已把雷鸣、陈亮置躺下,褚道缘刚要杀这两个人,和尚哈哈一笑,张道陵一瞧,说:“好颠僧,前者你施展五行挪移大搬运逃走,今天还敢前来送死?”
悟禅一晃脑袋,啦溜没了,把两个老道吓了一哆嗦。
济公说:“好杂毛,今天咱们到此,分个强存弱死,真在假亡。”
这句话没说完,一瞧悟禅又回来了,手里拿着一根旗子,说:“师父你瞧,我把杂毛的旗子偷来了。”
张道陵回手一摸,身背后插着一根檀木棍,老道气得哇呀呀直嚷。
济公说:“把旗子给我,拿他的旗子拿他。”
老道心说:“我的旗子,他也不会使,没咒语不行。”
焉想到和尚拿着旗子一晃,口念:“奄嘛呢叭咪哞!奄,敕令赫!”立刻两个老道就天旋地转,身不由己,翻身栽倒,不能转动。
和尚过去,把雷鸣、陈亮救起,这两个人给师父行礼。
和尚说:“雷鸣、陈亮,这两个老道无故欺负你们,你两个人报应他们,不准你们要他的命,爱怎么报应怎么办!”陈亮说:“二哥,咱们把两个老道衣裳剥下来,拿了当了吃,好吗?”
雷鸣点头,立刻把老道连裤子都给脱下来。
陈亮说:“这个褚道缘项可恨,应把张道陵搁在褚道绿身上。”
两个老道都赤身露体,诸道缘在底下趴着,张道陵在上头压着。
雷鸣、陈亮把两个老道的衣裳用包袱包好,这才问:“师父咱们上哪儿去?”
和尚说;“悟真你等知道师父的出身来历不知?”
孙道全说:“不知。”
和尚说:“我本是台州府天台县永宁村的人民,我这一来,一则为白水湖捉妖,二则为探望娘勇。
此番我表兄王全出来找我,可往回走着,我舅舅王安士家中,现在被明人陷害,差不多就要没命。
我要带你小师兄去找坎离真一人,有要紧事,不能不去见他,将来我有一步大难临身,非用他不可。
悟真你过来,”附耳如此这般,又说:“你带着雷鸣陈亮急速去,你给我去办这件事,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。”
孙道全说:“记住了,谨遵师父之命。”
立刻带领雷鸣、陈亮起身,够奔永宁村。
书中交代:王安士被何人所害呢?一落笔难写两件事。
只因王安士叫公子王全寻找李修缘,家中虽有百万之富,家里没有亲丁,只剩下夫妇两个。
安人娘家有一个内侄,叫张士芳。
当初张士芳家里,也是财主,只因张士芳父母一死,他吃喝嫖赌,无所不为,把一分家业全花完了,自己弄的连住处都没有。
就在永宁村外,有一座三清现庙,老道姓董叫太清,原先跟张士芳家中有来往,他没地方住,就在庙里浮居。
张士芳也无所事事,坑蒙拐骗,在外面还是眼花卧柳,常找王员外家要钱。
先前给他每次三二百两,后来不时来要,也还给他十两八两,老安人偏疼内懂,偷着还常给他银子。
张士芳这天跟董老道说:“我听见你们做老道的,能够害人。
找跟你商量,你愿意发财不愿意?”
董老道说:“害人可能行,害难呀?”
张士芳说:“我姑父王安士。
家有百万之富,现在我表弟王全出去找我亲家表弟李修缘去,不定几年回来。
但李修缘家当初也有百万家资,也归了王安士。
你要能把我姑父给害了,家里没人,我姑母准叫我总办丧议,准得剩几万,我难得发财。”
老道说:“你发财,我白害人么?多了我也不要你,给我五百银子,我能叫他七天准死。”
张士芳说:“只要我姑父能死,我准给你五百银子。”
老道说:“口说无凭,你得写给我一张借字据。”
张士芳说:“写。”
立刻拿笔就写:
立借字人张士芳,今因手乏,借到三清现老送量太清纹银五百
两,每月按三分行息。
恐后无凭,立字存照。
并无中保来人,张士芳亲
笔画押。
写完了字,一问老道怎么害法,老道这才要施展妖术毒计,陷害主员外。
不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