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圣天子打发关最平进京之后,随即与日青算还了店钱,携了《乾隆南巡记》第十回杨遇春卖武逢主僧燕月行凶遭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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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隆南巡记 - 第十回杨遇春卖武逢主僧燕月行凶遭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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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杨遇春卖武逢主僧燕月行凶遭戮

话说圣天子打发关最平进京之后,随即与日青算还了店钱,携了行囊出店门,顺着大路一直行来,意欲往镇一江一 游玩。

岂知走了半天,问及土人,方知前西乃是临青,若到镇一江一 ,须回旧路才是。

他父子二人听了这番言语,将差就错,莫若先到临青一游,再到镇一江一 便了。

随望临青一路赶来。

该处是中州到南京必由之道,往来车马辐辏,亦极热闹,虽不及朱仙镇,也比别地不同。

沿途另有一番景象,晓行夜宿,走了两天,进了临青界内。

只见三街六市,店铺整齐,坐贾行商往来贸易极大。

来到大街,投入万安客寓住宿。

次日起来,梳洗已毕,与日青问明路径,随到各处游玩。

暂且不提。

再说现任两广总督部堂杨寿春,原籍浙一江一 余杭人,由两榜出身,历任显位,列封疆大员。

地方整肃,洁己爱民,清廉勤慎。

家中有弟遇春,不遵家教,懒一习一 诗书,弃文就武,专好结一交一 天下英雄,学习 了技艺拳棒,虽则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,有兼人之勇,只因性喜嫖赌,不务正业,亏空了家中银子,逃走出来,流落江湖之上,无以为生,暂卖拳度日。

是日,天气晴和,正在临青关帝庙前聚人卖拳,欲想众人帮助盘费。

他到底是公子出身,不惯江湖事例,未曾拜候本地土棍,因比得罪了这临青地面一位姓段名德混名小霸王的人。

因他当场吩咐,看的不许打彩与他,谁敢不遵!遇春还不知原因,耍了半天拳棍,用尽生平武艺,不但分文投人肯出,就连喝彩也并无一人开口,只得说道:“小弟偶然经过贵境,缺少川费,故而略呈技艺,欲求各位见助一二,济我穷乏之极,不意贵镇虽大,并无好义之人,若以小弟拳技荒疏,不足观赏,何妨请哪位兄台,同弟一角,俾得领教何如?”

段德喝道:“你耍拳,全不知江湖的规矩,也要学人卖武。

自古道:‘入山要拜土地,出外要靠贵人。

’汝到我本境卖武,也不来拜我,我不开口,谁敢喝彩!今看你这个声口,还想与你老爷试试手段不成?”

遇春答道:“既然如比,倒是小弟失敬了。

敢问仁兄高姓大名,贵居何处?改日登堂谢罪何如?”

段德喝道:“天下走江湖的朋友,那一个不识我是小霸王段德?俗云:‘粪桶也有两个耳。

’难道瞎了眼不成?你方才夸下大口,欺我本镇无人,我若不当真,将你打死,也不算为好汉。”

说罢,照着当胸一推山掌,望着遇春打将过来,好不厉害。

这段德乃是当地有名恶棍,两臂也有数百斤的气力,若是别人也就挡他这一掌不起,遇春是会者不忙,忙者不会,见他来得凶猛,叫声:“来得好。”

将左手往上一挑,格过他的推山掌,趁势飞起左脚,正踢在段德小肚之上,早把段德踢离数尺,一跤跌倒在地,满脸羞惭,忍着痛,跳将起来,拚命扑上,再欲争斗。

适遇圣天子也在人群之中,与日青同看耍拳。

看见此人人材出众,相貌魁梧,虎背熊腰,威风凛凛,声似洪钟,语言有礼,拳如醋钵,武艺高强,耍了半天,无人喝彩,正要上前问明名姓,厚赠他的盘费,结识他,将来好与国家出力。

忽见段德如比无礼,急与日青上前将他两个栏开,随问道:“请教卖武壮士尊姓大名,仙乡何处?本处无助之人,何须计较。

小弟这里有白银二十两,送与仁兄,以作路费,祈望笑纳。”

此际,日青也将段德劝开,说道:“四海之内,彼此都是兄弟手足,何必动怒相争,失了和气,又是同道中人,千万看弟薄面,莫要动手。”

段德见那位客人送了他二十两路费,随圆睁怪眼,喝道:“你这个客人,特意与俺做对,叫他在我临青地方逞凶么!”说着指手画脚,一边走,一边骂道:“总叫你这两个认得俺老子手段就是了。”

圣天子因是闹过许多惊险之事,所以忍耐得住,闻言只是付之一笑,随拉着遇春的手,道:“我们三人且到前边酒店慢慢细说何如?”

遇春深深致谢,十分感激,忙将武具收了,同望临青镇上而来。

走不多远,已至酒楼,抬头一看,招牌上写的是”得月楼”,随意小酌。

同上楼中,拣了一所洁净座位,重新施礼,分宾主坐下。

酒保送上茶来道:“请问客官,用何酒菜?小的照办就是。”

日青道:“你店中有上等酒菜备一席便了。”

小二连忙答应下去,陆续先后搬上来。

圣天子持杯说道:“壮士如此英雄,何不投身营伍,与皇家出力,以图上进,而乃浪迹江湖,自甘弃暴,殊深可惜,请道其详。”

遇春闻窗,不觉长叹一声道:“某本原籍浙一江一 余杭,姓杨名遇春,父祖以来,世代簪缨,家兄寿春,现为两广总督。

因自少懒于读书,性好拳勇,因而弃文就武,结一交一 天下英雄,因将我名下家资散尽,学就满身武艺,只因持勇闯祸,兼好狎邪之游,素为家兄所责,只得改换姓名,流落江湖,不得不以卖武为生。

今遇长者下问,不敢虚言,有辜雅意,不知二位上姓尊名,贵乡何处到此?何干?仰祈示知,俾资铭感。”

圣天子知他是寿春之弟,十分欢喜,随将私下一江一 南游玩实言对遇春说知,嘱其不可声张。

当下遇春闻言,且惊且喜,急忙拜倒在地,连称:“小臣有眼无珠,望陛下恕臣死罪。”

天子扶起,切嘱不可泄漏机关。

重新入席,再倒金樽,直饮至夜,算还酒钱,三人一同回寓,共宿一处。

不提。

再说段德是日回家用药敷好伤处,随着手下徒弟打听,知他三人同寓万安客栈,就与各门徒商议定计,诈称请杨遇春到家教一习一 拳棒,预先埋伏打一手及绊脚索。

将杨擒获,捆送本县,诬捏捉得一江一 洋大盗,我再亲见县主,作为证人。

本县向来与我相好,言听计从,定能将他极刑拷打,问成死罪,如此办法,不怕他三头六臂,插翅亦难飞去了。

众门人都道:“好计!事不宜迟,即刻就去骗来。”

段德随分布各人安排停当,约定明日绝早打发门徒到万安客寓来请遇春。

天子、日青、遇春三人在店一宿无词。

次日起身梳洗已毕,正欲一同前往各处游玩,忽见店主引进两个大汉,说是拜访师父。

遇春急忙出迎,各人见礼,彼比通问姓名,一个姓林名一江一 ,一个姓李名海。

二人也回问了三位姓名,因道:“某昨与李贤弟在关帝庙前,看见老师耍弄拳棍十分精妙,意欲请回家教一习一 某等技艺,若蒙许允,按月每人送教费十两,其余食用衣物均由某等兄弟供一应,未审老师可否俯允。”

遇春未及回言,圣天子说道:“既然如比,杨兄不妨在此少留,候我镇一江一 转来再作计议。

但不知尊府在于何处,回时好去拜访。”

二人道:“小可寓所离此不远,一问店主便知茅舍。”

遇春当下也只得应允,随即取了包裹、行李、铁棍作别而去。

一日,圣天子同日青前往玩耍,游到申牌时分,方才回店。

路上风闻小霸王捉了卖武之人,送往临青县严刑审实,乃是福建海洋大盗头目,现已收禁,侯详军门办理。

回来急忙根究店主,始知前日早上二人就是段德徒弟设计来暗请去的。

店主因惧祸不敢直言相告。

圣天子问明端的,不觉大怒,即刻飞奔临青县署大堂而来,将鼓乱击。

县主正在私衙晚膳,忽闻大堂鼓声如雷,早有衙役报称有一汉子击鼓鸣冤,求老爷定夺。

县主闻言,即刻传齐书差、衙役,升座大堂。

只见击鼓之人,气概轩昂,知非等闲之辈,随问道:“有甚冤情,快将状词呈上来。”

圣天子用目一看,这县主虽则为民父母,但他遇事贪婪兼好酒色,形如烟鬼,随说道:“我无状词,只因友人杨遇春与段德恶棍口角,被他捆下,台下严刑拷逼,陷为海洋大盗,收禁监中,特来保他并非强盗。

愿县主莫信此无赃无据一面之词,释放无辜,实为公便。”

县主喝道:“你姓甚名谁?是该犯何亲?何故胆敢前来保他?本县已通详各宪,就要起解赴省,岂有释放之理?汝必与他同是一一党一 ,再若一胡一 言,定当一同拿解。

还不与我退出去。”

圣天子勃然大怒,骂道:“朝廷律例:获盗赃定罪,令你这好官贪功枉法,我高天赐虽非杨遇春亲眷,亦是朋友,怎肯容你将他平白致死!而且你知他是何等样人?乃现任两广总督杨寿春之胞弟,寄迹江湖,学习 武艺,因而到此。

伊兄若然知道,亦不甘休,斯时只怕你这狗官悔之无及。”

知县大怒,拍案骂道:“大胆!花口敢在公堂之上藐视本县,自古道:王子犯法与民同罪。

难道他是杨寿春之弟,本县就惧怕于他不成!”喝叫左右:“快与我拿下。”

早有两个倒运差役上来动手,却被圣天子一拳一脚,打得如踢绣球一般,趁势上前,隔公案一把将知县提了下来,冷笑道:“你这狗官,要生还是要死?”

此际,贾知县犹如杀猪一样大叫:“好汉饶命!”圣天子喝道:“要我饶你,快将杨遇春放出来!”县主无奈,自己性命要紧,只得着手下人到监放了遇春来到大堂。

天子看遇春并无伤处,将知县放下,骂道:“权寄你这夥狗头在颈上,日后来取。”

二人正欲出署,早有本城文武各官闻县衙中大闹公堂,劫拿犯人,急忙点齐各差衙役,拿了军械,即来擒捉。

县衙差役也拿了器械,从内与知县一齐追将出来,前后截杀,好不厉害。

岂知君臣二人那里把这些人放在心上,早被遇春打倒两个,夺了军器,一路杀将出来,勇不可当,犹如虎入羊群一般,大杀一阵,那些兵差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,跑的跑,躲的躲,走个干净。

杀得家家闭户,路少行人。

但并未打死兵役,不过打伤二三十人。

君臣二人走出城外,正遇周日青打着包裹行李在此等候,三人招呼,同望着镇一江一 大路而去。

再说县衙,一面申文报省,一面悬赏通缉,医治打伤兵役。

且说圣天子与日青、遇春三人走了一程,约有三十余里,天色已晚,投入恒泰寓内。

此处名为瓜洲,乃是镇一江一 丹徒界内,前临扬子一江一 ,对河就是扬州府一江一 都、甘泉两县地方所管,为南京必由之路,官商要路。

住宿一宵,次日三人到了镇一江一 南门外,寻了一间连陛客寓住下。

次日起来,日青因感冒风寒,腹中疼痛,泄痢不止。

圣天子随着遇春进入城中,请了一个医生前来看脉。

医生说道:“不过外感,只要疏解安静二天,是无大碍。”

圣天子是最好游乐之人,那里耐烦在店守候。

路上闻说本处石莲寺最为灵验,兼有一朵石莲胜景,立心要去随喜。

就留遇春在店调理日青,自己独自一人,问了店主路径,望着该寺而去。

已有辰牌时分,慢慢走过几条长街短巷,只见市井繁华,人烟稠密,富庶景象稍胜北京。

此寺却在城外,毋用进城,到了寺门,看见一个小沙弥,年约十五六岁,生得姿容美丽,体态轻盈,犹如绝胜佳人。

观其行动,毫无男子风气,已经心疑,再复留神细辩,喉无节骨,决是女子无异。

这小沙弥回身看见有人立定看他,似有惊慌之意,急忙转身向内去了。

圣天子方才走进二层山门,仰见两旁坐的四大天王。

那金身都有丈余高大,倒也打扫得洁净。

望后一看,两边放生池中,夹一条甬道直达宝殿,青松白鹤,连接池边。

正欲举步进内,早见当家和尚带着一班僧人迎了出来,引至客堂见礼。

已毕,献上香茗。

和尚欠身问道:“不知大檀越驾到,有失迎候,祈望勿罪,敢问贵姓大名,仙乡何处?”

天子答道:“小可顺天人姓高,名天赐,打断老禅师静功,休得见怪。

素闻宝刹石莲胜景为天下所无,求老和尚指示一观,实乃三生之幸。”

和尚闻言,随着似女子的小沙弥,引客官到各处随喜。

圣天子斯时来到正殿,供过三宝,跟着这小和尚往后花园石莲之下而来。

过了几座佛堂,由殿侧月门又入后花园中,只见四围花果,香气袭人,菩提棚下,异鸟飞翔,荒地上种着的蔬菜,颇觉清净可爱。

忽见石塘之中,朱漆栏杆围着一株斗大石莲花。

小沙弥指道:“这里便是。”

只见此莲高约一丈,梗如中碗之粗,四边山石形若荷叶,或高或低,天然围护,十分奇异。

正在赞赏之际,只见石莲之处起了一阵怪风,这座石莲望着圣天子连点二十四下,犹如朝参一般。

忽然霹雳一声,爆开一朵千层石莲花,比前大了数倍。

天子此时且惊且喜,只见小沙弥双膝跪下,将头乱叩,口称:“万岁爷搭救一奴一家蚁命。”

圣天子急忙将他扶起,说道:“你果然是女子,快把冤情诉上,我定然设法救你便了。”

小沙弥哭道:“本寺主持燕月和尚十分凶恶,搜集亡命之徒为僧,出外行劫资财,遇有美貌妇女,设法带回寺中收藏地牢之内,次第奸淫,如若不依,他即杀死,弃一尸一扬子一江一 中,历年如此。

现今还有三十余名妇人收禁牢内。

一奴一家姓潘,名玉蝉,父名德辉,母亲何氏,乃是粤西梧州府苍梧县人。

贸易至此,前年父亲亡故,棺木寄停此寺旁庄房之内。

母女二人奔驰千里到此,意欲运柩回乡安葬,就在寺内打斋超度先人。

贼僧因见一奴一家美丽,将母亲踢死,弃一尸一灭迹,强逼要一奴一成亲,一奴一家愿死不从。

蒙神圣托梦,说石莲开放,万岁到来,救你脱离灾难。

因燕月曾容我守孝三载,方与他成亲,所以将我剃了头发作为小沙弥样,因不是本处人,别无亲故,初时还防我逃走,近来已不疑心,故得出入自如。

总求万岁天恩,搭救我们三十余人蚁命。”

圣天子听了这番冤情,不禁大怒,方欲开言,遥见燕月和尚手拿缘簿,走将进来,随忍口不言。

小沙弥迎上,说诉方才石莲开花之事,燕月大惊,暗思:昨夜土地报梦说道:今日午时三刻圣驾私行到此,石莲花放,嘱我千万不可起心杀害。

今见小沙弥泪眼尚盈,谅必被他盘问识破,所以哭诉怨苦,我若不将他杀了,他断难饶我,莫如骗他上楼,结果了罢。

随笑口相迎道:“恭喜大檀越洪福齐天,石莲开放,深为可贺。”

旁边一僧人奉上香茶一钟,主持就将香资缘簿呈上,请施主大发善心,签助香资。

圣天子一边逊道:“小可何能何德,过蒙老和尚称许。”

随在怀中珍珠暖肚上摘下明珠一颗,放在莱盆之内,说道:“些小路资,仰祈笑纳。”

燕月忙打一稽首,口称道:“阿弥陀佛。”

合掌致谢,随命将斋筵设在楼上,款待施主。

小沙弥闻官,吓了一惊,预知立心谋害圣驾了。

此楼乃是谋人性命之所,起造得极其凶险,内有生死机关,若非寺内门徒,必然错踏死路,遭他陷害。

尚幸潘玉蝉近随燕月也学得一身武艺,当下急回自己房中,取了两副军器结束妥当,藏了双刀、铁尺,紧紧随着师父相机暗助万岁。

再表此际燕月见门徒来报,斋筵已备,随请施主上楼赴斋,假意小心殷勤引路。

圣天子已经尽悉伊淫恶之罪,圣心大怒,只因独自一人,恐众寡不敌,反为不便,哪里还有心吃斋!再三推说有事,改日再来领惠。

燕月道:“大檀越既有公干,不便久留,略钦三杯水酒,少尽贫僧一点诚心。”

极力相留。

圣天子只得望楼上而来,沿途但见都是小巷曲曲弯弯,十分险阻,难认出路,只见潘玉儿紧随身边,因此放胆上前。

到得楼上,看见四围密不通风,中间摆着一席斋筵,倒也十分丰厚,随即分宾主坐下。

燕月有意欲将他灌醉,方才下手。

谁知圣天子彼此应酬,并不沾唇,坐了一时,即起位告辞。

燕月看了这个形景,早知被他识破,诈称解手,取出戒刀,发声暗号,合寺三十余僧齐拿军器赶上楼来。

天子此时手无寸铁,正在慌张之际,见小沙弥潘玉蝉将双刀递上,高叫:“万岁跟一奴一杀出去。”

天子大喜,接了双刀,大骂:“贼秃,你等恶贯满盈,死在目前,还敢如此无礼!”燕月和尚咬牙切齿,大骂贱婢,我不杀你,难消此恨,喝教徒弟们紧守要路,谅你两个插翅也飞不出去。

举刀望着玉蝉就劈,玉蝉举铁尺相迎。

圣天子将手中刀一展,忙杀上前,各僧人亦刀棍乱杀,这些贼秃那里是天子对手,早被他伤了几个,止有燕月这口戒刀厉害。

二人且战且退。

下得楼来,路口分歧,难以认识,且各要隘均有贼僧把守,幸而玉蝉熟识,不至错踏坑内,一层一层望外杀将出来。

燕月在后紧紧追赶,前后夹攻,极力死战,不肯放松,天色将夜,日落西山,黑暗中防其恶算,一时间又杀不出去。

且说店中周日青虽服药颇觉身子爽快,尚未痊愈,看见主上从早往石莲寺游玩,至今将晚,不见回来,随命遇春前去跟寻,看是何故遇春随即一路访到寺前,直入正殿,不见一人,好生奇怪。

随一路望后殿而来,欲找一个僧人追问,会否有姓高客人来寺内。

正往里走,顶头撞着一个僧人,满身鲜血淋漓,逃将出来,遇春见了,心中就知主上在这里边定有缘故,忙抢步上前,一把提起这个受伤贼僧,喝道:“你们干的好事,快快从实招来,稍若支吾,取汝狗命!”僧人高叫:“好汉饶命!这未干老僧之事,乃今燕月老和尚决意杀害高天赐,反被他杀伤我们寺内不少,我如走得迟,命都伤了,只求好汉恕饶蚁命。”

遇春急问:“高客人现在何?处汝引我去,便饶你。”

随将此僧放下,拖着他引路,转弯抹角,大步飞奔,来到夹巷之中。

早见几个僧人倒关闸门,手持军器,极力顶住。

只听得里面叫杀之一声 不绝,此际就把引路僧人踢开,扑上前,将守路几个贼僧打散,急忙开了栅门,看见圣天子与一小沙弥同众僧巷战被困。

随大吼一声,如半空中打个霹雳:“俺杨遇春来也!”天子看见栅开,遇着杀来接应,大喜,随即并力杀人。

各僧那里抵挡得住,燕月早被遇春夺了器械,劈倒在地,各僧跪下求饶。

圣天子喝叫各僧,领看地牢。

随进一间小室,陈设清雅,桌上摆一铜磬,一僧将磬敲响,有一女子自内推开座中字画后面门户,将画卷起,如帘一般,陆续三十余名妇女从夹墙内走将出来。

潘玉蝉随对各妇女说明。

这班女子犹如遇赦一样,跪地叩头,拜谢活命之恩,哭诉被奸僧淫污之苦。

天子吩咐遇春及玉蝉,找寻寺内麻绳,将未打伤几名奸僧绑起来,其中死伤约二十余名,连忙修下圣旨二道,一道与地方官:“将石莲寺奸僧一概正法,所藏各妇女有父母翁姑者领回,将寺内现存银两酌量远近分给路费。

另潘玉蝉自愿为尼,特赏给银一千两以奖其功,择静庵堂安顿出家。

无亲人领之各妇人,每名给银五十两,当官择配,其石莲寺即由该县选择禅林,拨僧主持,除分给租粮,多余赃物银两缴存库中,以备济饥。

铁此。”

遇春办完此事,回京将第二道旨一交一 大学士刘镛:“将遇春由军机处记名,以提镇补用,奖其救驾之功。

钦此。”

当下遇春叩谢圣恩。

办清此事,回京不提。

再表圣天子恐怕文武各官前来接驾,急忙回店,吩咐店主道:“有人来访,你说我已经赴南京去了。”

随与日青携行李投别店住宿。

后来各文武官及遇春等遵旨办理,将各奸僧斩首,妇女安顿,到店缴旨已经不遇,只得散了。

杨遇春也就回京而去。

不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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