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囚车打韩庄的,你道是谁?初,绍其杰聚集庄勇老幼,请立玉公《笏山记》第十回 遵遗嘱绍庄公会丧 陷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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笏山记 - 第十回 遵遗嘱绍庄公会丧 陷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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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回 遵遗嘱绍庄公会丧 陷深

劫囚车打韩庄的,你道是谁?初,绍其杰聚集庄勇老幼,请立玉公,始知单骑逃去。

没奈何,自己袭了公位。

少青大忧,使玉无敌、玉大用、玉吉人,分头探访。

有人曰:“天亮时,一官人骑着马,问我黄石的路,我正向这条路指着,你从这条去寻时,定有踪迹了。”

吉人正寻到牛岭,见壁上题的诗句,知从这里过的。

又问到缘木乡,见个白发的乡人,细细问他,才知端的。

大用、无敌,亦访得消息,大约不差。

少青大惊,遂禀其杰,带着可当、铁牛、腾骧、松龄、金荣,及原带来的乡勇,与新降的军马,约五六百人,十五夜,乘着月色,悄悄地埋伏韩可一交一 界的地面,一山名钩镰坡,最多树木,少青藏兵于此,待至明日,好劫囚车。

那绍铁牛家小并无,惟剩个小侄女名秋娥,从小儿好弄一根铁棒,力大如虎,因家中没人看他,亦带着来跟少青。

是日,劫了囚车。

因乘韩庄不备,哄入庄里,杀人放火,以报前仇。

又令可松龄、斗腾骧,乘夜攻破缘木乡,将春大观杀了。

回至黄石乡,天色渐明。

先将降将降兵安插妥贴,是役也,虽无功而返。

幸无敌等六名庄勇无缺,又得了数员猛将,黄石由此渐强。

玉公自遭磨折,不越月,卧床 不起,执着少青的手,垂泪曰:“我儿寿官,年纪幼小,又结下两个大大的对头,我死后,汝须招贤纳士,紧守险隘,防韩可寻仇。

又宜卑礼绍庄,冀其拯救。”

又召诸乡勇吩咐曰:“我死你们便奉吾婿为乡长,共捍强邻,无萌贰志。”

言罢,叹气而终,年五十三岁。

一面使人往绍庄及诸乡长处告丧,一面经营葬事。

葬之日,桃花乡长云桐荣、绣旗乡长梅伏熊、端木乡长端木兴、猪头乡长袁应星、黑齿乡长章用威、五柳乡长陶菊泉、花邬乡长忽如蛟、紫藤乡长花瑞昭、青草乡长杨擒虎、牢兰乡长许武,咸来会葬。

绍庄公其杰,亦纡道由鱼肠坂而来。

众见其杰哭甚哀,无不堕泪。

少青扶玉寿官匍泣谢客,并述玉公临终遗嘱。

云桐荣曰:“可庄一动,绍公起兵蹑其后,必不敢来。

韩庄新遭蹂一躏 ,元气未复,况庄中四勇,名为四虎,实韩杰一人耳。

杰生而痴憨,十岁不能辨马鹿,父令贩瓜于市,尽以瓜与人,不取值,空手而回。

父笞逐之,卧丛祠,七日不得食。

潜视之,见丛祠火起,正骇愕间,火中跳出一人,裸一体脸焦赤,盖杰也。

由是勇冠群豪。

会适野,见斗虎,杰振臂一呼,从中格之,虎皆辟易而逃。

性贞毅,恒对酒露肝膈,以赵子龙自命。

虽为韩卓庄勇,然郁郁不得志,奇人也。

今已降,刚威已死,韩超虽存,魄已夺矣。”

绍公使人召韩杰来,戒之曰:“某等与韩公本属同盟而乃黩货败约,其人不足共死生,庄勇所知也。

今玉公弃世,颜乡长年少,惟乡勇们辅导之,无怀贰心。”

韩杰叩头于地曰:“自杰被擒,父母妻子,皆为韩卓所杀。

是坚杰之降也。

今颜乡长虽年少,英襟妙略,突过前人,是可与有为之人也。

良臣择主,敢有贰心。”

绍公点头曰:“好男子也。”

又唤铁牛吩咐曰:“汝本我庄人,念汝结拜情重,由汝在此汝女侄秋娥,十几岁了?”

铁牛曰:“十四岁了。”

绍公曰:“这女子勇猛过人,可当一女将。

再待此时可与颜乡长做个娘子。”

言罢辞众去了。

诸乡长亦各辞归,盖山中称呼。

凡乡长庄公的正妻,称夫人。

姬妾,称娘子。

其俗然也。

旧例,乡田所出谷,每一石,以三斗供乡长。

而乡长自取一斗,各以六升供韩与绍,以八升供可。

少青既立,免其岁供。

每一石,惟自取一斗作军资耳。

于是乡人一大悦,负耒耜而来氓者,不可胜计。

忽有夷庚乡老者,携一女来献,曰:“闻乡长贤,愿以拙女备下陈。”

少青曰:“某逼处强邻,有仇未报,不敢色选。

但择有能者纳之,不知汝女何能?”

老者曰:“我女乐姓,名更生,今年才十五岁,力挽铁弓,发铁矢,三百步外能中悬丝,当乡长意么。”

少青大悦,命女来见。

其女眼圆口小,肤白如脂,试其技,一如老者言。

言于连钱纳之。

这连钱知山中女子,能文者少,大力者多,欲广为罗置以自强。

又广买农家庄健女子,得百余人。

诸乡有愿食女粮者,听之。

建女教场,使绍秋娥、乐更生,分领之,日日操练。

少青又于瞿谷口、圣姥坡二处,凭险负固,建重关为黄石门户。

使可当改了俗妆,选一精一兵三百,守瞿谷,使可松龄选一精一兵三百,守圣姥。

越年,兵强粮足,思结诸乡以攻韩庄。

乃修书一封,痛述先乡长之意以动绍公。

令军于碣门之左,牵掣可军。

九月九日,大会南方诸乡于蒲浦,得五十乡。

黄石之后,有竹山乡,其乡长吴以勤,推故不至,惧其乘虚窥伺,乃使韩杰率兵攻之,逐以勤而夺其地。

使连钱夫人,统更生秋娥之女兵以守竹山,黄石遂无后顾之患。

于是祭(兴师,以绍铁牛领本乡兵五百为先锋,以韩杰监二十五路乡兵为左翼,斗腾骧监二十五路乡兵为右翼,以玉子白代可当守瞿谷,玉镇东代松龄守圣姥,连玉凌云、玉吉人、可金荣、玉大用、玉鲸飞、玉鹏飞共十员健将,合诸乡兵共二万五千,浩浩荡荡杀奔韩庄。

韩卓大惧。

一面使人求救可庄,一面令韩超、韩秀,率兵六百,出驻寅邱,为前队;韩水率兵二百守庄左;韩木率兵二百守庄右;自率韩火、韩土、韩澜、韩起、韩结、韩汤,马步军一千,驻庄前,准备迎敌。

却说韩超、韩秀,军至寅邱,安营已定。

是夜,朔风忽起,飘下一天掌大的雪花来。

众军士一一团一 一一团一 的,正在营中烘火,忽韩秀的营中,火光煜0,四下里嚷将起来。

韩超舞着槍立火光中,喝人救火。

谁知那火燃着雪花,半空里火风猎猎,飘下的都是红雪花。

众军正在那里看得好雪花,忽雪花里一个黑大汉,似从火营里蹲出来的,一手舞着斧,一手提个人,哈哈的笑曰:“好雪花。”

众军曰:“呀!那黑汉提的这个人,兀不是秀庄勇么。”

刚欲上前来夺人,那边韩超认得那汉正是绍铁牛,呼人从雪中放箭,射那铁牛。

正待射时,火光里,照着铁牛提起韩秀挡箭。

军士又不敢射,韩超大怒:“从火毯中,一槍刺中那铁牛,呵呀,那槍正横串着一个人,如十字一般,那槍重不能举,众军从雪火里看得分明,串着的,却不是铁牛,正是铁牛提着的那个韩秀。”

众军大呼曰:“庄勇误刺着自家人了。”

韩超正慌着,又呼放箭,却不见了铁牛。

只闻一声炮,四下里喊杀连天,众军慌做一一团一 ,弃营乱走,韩超那里止得住。

铁牛夺得寅邱营,救灭了火,已四更时候了。

谓军士曰:“此处离韩庄不远,不如乘着胜,劫进大营里,擒了韩卓,始信我的铁先锋,是天上飞来的急脚先锋,博得我颜哥哥一笑。”

众军士齐声曰:“愿从铁牛一斧当先。”

领众军踏着雪花而走,不三四里已望见韩卓的大营了。

但见那营一连几座,静悄悄,刁斗无声,铁牛更不商议,大喝一声,一斧斫进韩卓的中营来。

众兵跟着,先把巡哨的斫翻,营中军士恋着寒衾,梦得正熟,不觉身首异处,长做了一世不醒的梦了。

韩卓议了一夜 的军情,亦正睡熟,寅邱之败,犹懵懵未知。

此时人哭马嘶,朦胧惊醒,但闻人叫曰:“绍铁牛劫进营里来了。”

忽见韩起牵匹白马,扶韩卓跨上,昏一邓一 一邓一 向营后而走。

欲鞭马上一冈子上,谁知那马蹄被雪冰得不牢,冈子又滑,只一颤人与马骨碌碌滚将下来。

几个军士赶上,拿着绳将韩卓绑了。

韩起欲来争时,雪光里,见拿韩卓的军士尽倒,似有个少年将军打翻,细认那将军却是韩卓的第四子韩火,解了韩卓的缚。

扶上冈子来时,日已渐升,回望营中皆着了火。

火光闪着雪光,雪光迸着血光,血光迎着初升的日光。

见韩土、韩澜、韩结,领着些残军剩马,从众光里投庄上去了。

韩卓、韩火正欲从冈后抄路回庄,忽闻韩起大叫曰:“不好了,铁牛赶上冈来了。”

韩卓冒冒失失,从冈后乱跑,韩火、韩起,亦跟着绕树而走。

回看铁牛,几几赶上。

那铁牛的大斧,隔着树拢将过来,正斫断韩起的右腿。

韩起刚叫得一声,那铁牛早不见了。

韩卓父子,都不曾骑马,见韩起被斫,两脚在雪绵中,颤巍巍地,都拔不起来。

但闻韩起在雪中乱叫曰:“铁牛落虎坑了,铁牛落虎坑了。”

韩火拔起脚来看时,原来这里有个掩大虫的虎坑,被雪绵盖了,铁牛斫韩起时,用得力猛,连人带斧,跌将下去。

韩火大喜,与韩卓商议,怎样擒他。

忽有数十个人赶上冈来,韩火挥着鞭打的都走了。

韩卓拿槍向虎坑里搠将下去,却听得虎坑里大吼一声,铁牛尽力一跃,几乎跃上坑来。

跃不上时,那斧跃出了半段,早戳伤韩卓的脚,韩卓倒在地下乱叫。

冈子下又冲上百余军士,来救铁牛。

韩火的双鞭,如双龙卷雪的舞着守住虎坑,无人敢近。

众军士四面围住韩火,韩火守住虎坑,虎坑旁,蹲着韩卓。

支撑了一会,忽见围的军士纷纷倒退。

先是韩超,自寅邱逃回,不敢冲动大营,投韩汤营里,及闻韩卓被困,引百余人杀上冈来,将救铁牛的军士杀散,救了韩卓。

使人采干柴枯草,尽数填满虎坑,用火燃着,虎坑底那把大斧,将火柴搅将起来,杂拉拉搅得半天都是火星。

韩火又教人先燃着柴,四面投下,越搅越投,渐渐的不搅了,眼见得铁牛炼作火牛了。

于是使人负着韩卓,抄路回庄。

看那断腿的韩起时,亦化作个独脚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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