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侠剑
第五十二回 林素梅庙中结姻缘 于金凤搭救未婚夫
林士佩想去看妹妹,但是又一想,不行,我跟这姓石的老头素不相识,倘若他定下牢笼诡计,我岂不上当受骗!又一想,我妹妹算个什么呢!不能因为她,我再搭上一性一命,想到这,林士佩一笑。
“老侠客,你说的真也罢,假也罢,林某有公务在身,不能奉陪。”
说着话,林士佩捡起三亭分水狼牙镩,转身就走,石俊山指春他的后背:“林士佩呀,林士佩,你可听着,贾明、萧银龙被你们抓住了,你要敢动这两个人的一根汗一毛一,我对你可不客气。
你记住,你妹一子可在我手中呢。”
其实,老头是吓唬他,目的是保护贾明和萧银龙,结果这句适还真起作用了,林士佩回到聚义分赃厅,金面太岁程士俊、铁戟将方成、大和尚恶面如来法都等纷纷问他:“怎么样?”
林士佩没说实话,他编个瞎话:“啊,刚才我追那个小娃娃,哪知道,他一失足,掉入山涧,没找着。
因此我就回来了。”
“嚄,是这么回事,反正你抓不着他,他也活不了。
那么请问林寨主,对贾明、萧银龙应该怎么办呢?”
“这……”林士佩他恨透了贾明,他恨不能把他撕烂了,嚼碎了。
但是,他想起了石老侠客说的话,心想:要是贾明萧银龙真有个长短,他再对我妹妹下毒手可怎么办呢?我可不能因小失大呀。
林士佩想到这,有主意了:
各位寨主,我看这么办吧,这两个都是无名的鼠辈,杀死他们和留着他们都相差无几,不如留下他们,当引鱼之食,钓胜英上钩,你们看如何呢?”
“这样也好。”
“那么程寨主,把他们押下去就得了。”
程士俊还真听林士佩的,马上点头答应,命人把贾明、萧银龙押入水石牢严加看管。
这两个人算保住一性一命了。
话分两头,单表石俊山石老侠客一哈腰,把刘云背起来,顺着后面的山崖爬下去,然后回到山神庙,到了山神庙的时候,这天哪就似亮似不亮,林素梅不放心,正在庙外观望,一看干爹一晚上也没回来,心想大概找到我哥哥了,不然早该回来了。
既然见到我哥哥,他也该回来了。
正往双龙山方向观望,一看老头背着一个人,把素梅吓了一跳:“爹,这是谁?”
“到里面说吧。”
石俊山把刘云背到破庙里,找了块干净的地方,把他放下,然后点了一堆火,在火光照耀下,看得非常清楚,素梅就吃了一惊。
一看是个年轻人,五官长得非常端正,受了伤啦,后腰上钉着一支母箭,扎得还挺深,鲜血染红了一大片。
她还发现这个年轻人,牙关紧一咬,面色苍白,嘴角冒白沫,看这样子,是中了毒了。
素梅就问:
“爹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唉,别提了,我上山去找你哥哥林士佩,真遇上他了。
小伙子叫刘云,正好上山去救人,遭了毒手啦,叫程士俊打了一母箭。
他正在逃跑的时候,被你哥哥追上了,叫老朽解了围了。”
“哎呀,您真看到我哥哥了?”
“看到了。”
“那他为什么不来?”
“唉呀,素梅呀,不是为父挑一拨你们兄妹的感情,现在你哥哥已经不是你哥哥了。
现在林士佩变了,不管老朽怎样相劝,他就是执意不听,他总认为我欺骗他,没说真话,没跟我来,你看叫我怎么办?”
林素梅闻听,掩面大哭。
心说,哥哥你太狠了,小妹我这么惦记你,你一点也不惦记我呀。
按理说,不管真假,你得来一趟。
嚄,你来都不来!素梅十分伤心,但是,遇上这样的哥哥,你有什么办法呢,只有以后见到面再说吧,石俊山就说:
“丫头,救人如救火,现在这小伙子的命,眼看保不住了,咱得想法救他不死。”
“哟,老人家,我也不会治。”
“你给我帮帮忙就行。”
石俊山说着话,把百宝囊拿过来,打开盖,从里面取出丸散膏丹,各种药材。
要说像石俊山这样的老侠客,都有半仙之体呀,对医药非常一精一通。
他知道,刘云中的是“五毒飞天母”,那母尖上有一种药,这种药,叫仙鹤顶上红,其一性一最毒,如果等到鸡鸣五鼓,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。
现在看来,时间马上就要到了,必须抢在五更鸡叫前,把刘云的病治好。
再看老头把药拿出来,找了个水沟,把手洗一洗,挽袖面,开始给刘云动手术。
先把刘云身上的母箭拔一出来,然后用匕首把烂肉剜掉,把血挤干净了,上了拔毒散,拔毒膏,然后给刘云灌下七星化毒散。
这种药有特效,灌完之后,石俊山在旁边守着,告诉林素梅:
“丫头,一会他非吐不可,不吐,很可能连拉带尿,你就得帮忙收拾。”
“哟”,林素梅一想,这可坏了,我是一个未出闺阁的大姑一娘一,他是个大小子。
这要拉到裤子里,这可怎收拾?可眼下又没人。
瞅瞅爹,那种严肃的表情,不敢不应。
时间不大,小侠刘云“哇”吐出不少黄花绿沫,其味难闻,又腥又臭,把毒全表出来了,紧接着又拉一裤子。
你说要命不要命,怕什么来什么,老头一瞅:
“快,拿水来。”
没盆呀,姑一娘一只好把汗巾解下来了,拿汗巾到河沟里蘸好水,回来帮助收拾,那就不用细说了。
姑一娘一把刘云裤子扒掉,拿到河沟给洗了,拿汗巾当手中,把他屁一股大一腿全擦净,一遍、两遍,三遍,最后全洗干净了,石俊山长出一口气:“孩子的命算保住了。”
日头初升,天光大亮,小侠刘云睁开二目:“唉呀。”
刘云觉得后背挺疼痛,但是觉得心里面不是那么难受,他回忆以往的经过,想起来了,昨天晚上我到了双龙山,要救金头虎贾明、小侠萧银龙,不想到遭人暗算,有人打了我一暗器,我觉得身一子一麻,我就跑。
跑着,跑着,什么也不知道了,这是被人解救了。
想到这,往眼前一看,面前蹲着一个老头,大秃脑门子,二尺多长的白胡子,拄着龙头拐杖,穿着又肥又大的黄衣袍,老头个头不高,挺粗,就像人们常说的土地佬差不多。
心说,土地爷显灵了,乐哈哈正瞅着自己。
往旁边一看,还有个大姑一娘一。
这姑一娘一脸往那头看着,有时候,回头看一眼,又把脸转过去。
唉呀,刘云一摸呀,没穿裤子,身上盖着一件外衣,这外衣是石俊山的,刘云脸一红:“老人家,莫非是您把我解救了不成?”
“哈哈,不是老朽是谁呀,要不是我赶上,焉有你小子的命在!”
“多谢恩公!”刘云就在这坐着,给老人作了揖。
那位说,他怎不磕头,他没穿裤子,坐不起来,那怎么办呢!老头说:“你等等。
一会你裤子就干,在外头晾着呢。
都是那姑一娘一给洗的,帮助我把你救了,要不是我们两个人,毒气归心,焉有你的命在。”
刘云一听,脸臊得像大红布似的,心说,我人事不省,失去知觉了,这裤子脏了,让人家姑一娘一伸手,这多难为情啊,刘云张口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
一会裤子干了,老头让林素梅给拿进来:“丫头,你先上外头等一等。”
素梅出去,石俊山让刘云把裤子穿上,刘云把裤叉、裤子穿好了,活动活动筋骨,这才谢过恩公,问道:“老人家,尊姓高名呀?”
“姓石,名俊山。
你是不是叫刘云哪?”
“是呀,您怎么认识我?”
“不但认识你,连你干爹钱士忠都认识。”
刘云一听不是外人了:“那么老人家,您这是从哪来?”
“唉,别问这些废话,我是赶巧了,到双龙山找个人,结果遇上了,就把你救了。
要不是找一个人,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。”
刘云非常感谢。
就在这个时间,林素梅在外头“呜呜”直哭,石俊山不知道为什么,叫刘云在屋里等着,老头就出来了。
此时天光见亮,双龙山就在眼前,青松叠翠,怪石横生,远山近水,风景如画。
早晨空气真新鲜,老头心想,大好的河山要没有土匪在这横行,真是一块旅游的好地方,但是老头现在无心观看风景,一看,林素梅正蹲在树底下哭着:“丫头,为何悲伤?”
石俊山不问哪,林素梅哭的声还小点,老头一问,哭的更欢了,简直是泣不成声,哭成泪人了,把石俊山可急坏了:“丫头,为何哭涕?为父在此,你快说说,是不是因为没见到你哥哥林士佩?到底为什么?”
其实,老头猜对一点,林素梅没见到哥哥是伤心,但是,还不在于此。
为什么呢?姑一娘一害臊了。
你说,就拿昨天晚上这件事来说吧,帮着刘云又洗又涮,有多难哪。
爹爹的话,不敢不听,这要传出去,对自己的名声有染,在那封建社会,男一女授受不亲,姑一娘一大了,讲究的是,当着父母不宽衣,接东西,跟男人一碰手,这算失节,这可了不得,可昨天晚上这事,怎么办?姑一娘一害臊,哭开了。
一直到后来,石俊山才明白过来:
“丫头,你是不是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有点难为情,为父让你帮忙救刘云,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委屈?”
姑一娘一点点头。
“唉,这事怎么办呢,昨天晚间,就你我咱爷俩,没有第三人在场,我一个人又救不了,难为孩子你啦,不过这事是……素梅呀,你也老大不小的啦,也该成亲了,你看这小伙子怎么样?这小伙子叫刘云,他爹曾经当过宣化府的总兵,他还有个姐姐叫刘玉兰,乃是老侠王令之义女,现在刘云也算小侠的身份,如果你乐意,就将终身许配给他,这不是一俊遮百丑了?”
一句话,说得林素梅不哭了,什么原因?林素梅就这个意思,看上小侠刘云了,不过没法说这话,就用哭给老侠石俊山施加压力,到底把老侠的话压出来了,林素梅哭着一乐,点了点头,老头哈哈大笑:“唉,素梅,你心眼比我多得多呀!一开始,我还真没猜透,不过呢,我还得同人家商量商量。”
林素梅不哭了,在外头等着,石俊山回到庙中,刘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,一看老侠回来了,刘云就问:“恩公,那姑一娘一哭什么,你问了吗?”
“问了,都问清楚了,刘云哪,我问你点事。”
“老人家有话请讲。”
“你小子有没有良心?”
一句话把刘云问愣了:“老人家,人生在世,哪能没有良心!”“嗯,那我救了你一命,你是恨我呀,还是想报答我呀!”刘云笑了:“你老人家救了我的命,救命之恩,非同一般哪,我一定报答。”
“好,我也不需要你金子,也不需要你银子,只需要你一句话。”
“老人家,那么需要哪句话呢?”
“孩子,我跟你实说了吧,你中的这种毒,叫仙鹤顶上红,其毒最厉害,如果不抢在五更天以前,把你治好,你的小命就交待了。
给你吃下解药去,特别是七星化毒散,你上吐下泻。
你知道昨天晚上,你吐了有多少,你拉了又有多少!我还要注意你的伤口,一个人实在照顾不过来,这就需要有人帮忙。
帮忙那人非是旁人,就是外面那丫头。
人家可没婆家,身大袖长的大姑一娘一,为了救你这条命,管不了羞耻不羞耻,给你脱内一衣,洗裤子,涮裤衩,甚至擦洗你的下一身,都是姑一娘一的事,你想想,人家害臊不害臊!人家乐意吗?可看在我的分上,她为了救你的命,没办法,你现在是好了,人家姑一娘一怎么办?这要传将出去,好说不好听呀。
姑一娘一哭就为这事,适方才我出去给人家解释了半天,一想怎么办呢?只有一个办法了,只有把姑一娘一的终身许配给你,你们成了两口子,一俊遮百丑。
我不图别的,就求你答应这门亲事,就算报恩了,那么,你答应不答应这门亲事?”
“这个”,刘云这脸腾就红了,“这个……”,“别拉长音,说,乐意不乐意?”
“老人家,我得问问,这姑一娘一是谁,贵姓何名,家乡何处,家是干什么的。”
“对,你不问,我也得告诉你,林士佩你认识不?”
一说这话,刘云把眼睛瞪起来:“林士佩我怎么不认识,我们俩是对口的仇敌,他是莲花峪的大寨主,我三伯父要抓的贼寇。”
“这个姑一娘一是林士佩的妹妹叫林素梅。”
“啊?”
刘云腾地就站起来了:“老先生,此话当真?”
“我这么大年纪还能骗你吗,是真的?”
刘云冷笑一声:“老侠,如果是真的,这门亲事我怎么能答应呢。
林士佩是个什么东西,跟我三伯父胜英一再为仇,人面兽心,狼心狗肺,我要见到他,恨不得扒他的皮,一抽一他的筋,把他大解八块都不解恨。
我听说,我三伯父饶过他五次,如今,他还和我伯父作对,这种人是可杀不可留,我怎么能同仇人的妹妹成亲,您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!”石俊山闻听此言,脸往下一沉:
“嚄……,刘云,话不能这么说,林士佩是林士佩,他妹妹是他妹妹,你不能混为一谈哪。
咱举个例子来说吧,我救林素梅的时候,如果想到林士佩,那我就不应当管呗,但我为什么还救了她?就因为,他们虽系兄妹,不能一概而论,据我所知,林素梅这个姑一娘一,光明磊落,是个好孩子。
我跟她相处快一年啦,这个孩子不但武艺高强,而且知书明礼。
可惜呀,她遇上这么个哥哥,如果换个地方,这孩子很了不起呀!刘云哪,你就算捡个便宜,你不要觉得你不含糊,要不是她是林士佩的妹妹,也不能嫁给你。
就这么说得了,我就要你一句话,你到底乐意不乐意?”
“她这个……”刘云低下脑袋不言语了。
说良心话,他不乐意。
但是,石俊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一逼一上自己了,怎么能说不答应?不答应是忘恩负义,答应,心里头不愿意,所以低头不语。
正在这个时候,听外面有人说话:“刘云不要为难,媒人到了。”
什么媒人?石俊山抬头一看,来两人,这两人,一对大汗包。
头戴翻一毛一大皮帽子,身穿翻一毛一大皮袄,皮套裤,皮坎肩,脚上蹬一双大毡窝,每人手里拿一很大烟袋,一看非是旁人,正是大贼魔欧陽天佐,二贼魔欧陽天佑。
石俊山跟他们都挺熟的,一看这哥俩来了,老头把拐杖拄地,直乐呀:
“哎,你们俩个怎么来了?”
“唉呀,我们俩个嗅觉灵敏,掐指头一算,就知道土地佬在这当媒人,恐怕你一个人牵线为难,故此我二人前来帮忙。”
老头一听也乐了:“你们二人真会开玩笑,到底从哪来?”
欧陽天佐一抱拳:“老人家,我们正在找我三哥呢,来到双龙山找胜三爷,没想到路过山神庙,你们在里面谈话,都叫我们听见了,为这个,我们哥俩才进来。”
“嚄,那我们说话,你们都听见了?”
“听见了。”
“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?”
欧陽天佐说:“这说两句。”
来到刘云面前:“孩呀,认识我吗?”
“老人家,我怎么不认识,您是我叔叔。”
“好了,既然知道我是你叔叔,我说话你可能听?”
“那得分你说什么话?”
“废话,我能教你坏话吗!人家这姑一娘一可是个好姑一娘一,你要能娶上这么个媳妇,是祖上有德,我看你还是答应了吧!”“这,林士佩……”“林士佩是林士佩,那个小子是个坏蛋但是他妹一子是个好人,我愿意给当媒人。”
刘云说:“咱这么办吧,这事先放到这,咱先找我三伯父胜英,我三伯父要乐意,我二话没说。
我三伯父要说不行,那也就没有办法,我就不能答应。”
大伙一听,好吧,这也别强人所难。
“那,见到胜英没问题呀!”石俊山一句话,欧陽天佐和欧陽天佑帮忙,这事就妥了。
石俊山高兴,出去跟林素梅一说,林素梅一听,也心中暗喜,但盼早日找到胜英,胜英一点头,自己的终身也有了依靠。
可这事定下来了,石俊山就问:“二贼魔,大贼魔,胜英在哪呢?咱们到哪里去找呢?”
欧陽天佐说:“这事我也想过了,过了双龙山,头一个集镇,叫孟家寨,咱先到孟家寨去,听说老侠客,九头狮子孟凯就住在那,先到老孟家看看,如果没有,咱们再到别处。”
石俊山说:“这样甚好。”
就这样,老少五个人,起身赶奔孟家寨。
书中代言:九头狮子孟凯自从澎湖回来后,就落了户了,本来这个地方叫李家寨,由于孟凯有钱,就把这个地方改名叫孟家寨。
自从老头搬回之后,这个镇的人口迅速发展,现在超过三百多户,什么买卖都有,十分兴隆。
孟凯这些年,很有积蓄,在澎湖带回来不少钱,老头子在这买房子置地,成了孟家寨的首富,有半趟街,都是他们家的房子。
老头呢,还开了个孟家店房,专门招待绿林朋友,保镖的,保院的,打把式卖艺的。
凡是走到这来,有钱没钱随便住,人缘是非常的好。
欧陽天佐和欧陽天佑,知道了这个信,跟石俊山商量,最好到孟家寨看看,胜英有可能在那。
老少男一女五个人,等来到孟家寨,进了大街,你说这事有多巧,迎着面,正好碰上,杨香武、黄三太。
黄三太一看,几位老前辈在这,抢步齐身过来,给大家见礼,欧陽天佐就说:“哎呀,三太,你老师可在这么?”
三太一笑:“我师傅正在我孟伯父家坐着呢。”
胜英正在这呢,大家可有了主心骨了,由三太,香武在头前引路,来到九头狮子孟凯的家里。
一瞅,这房子真阔气,人家有钱,把这房子重新翻修了,青砖卧底,磨砖对缝,门前一对石虎,两边一溜拴马石,八字照壁,让人一看,心旷神怡。
三太、香武头前引路,等进了门洞,穿过头层院,来到第二层院的客室,三太就喊:“师傅,您看谁来了?”
说话之间,神镖将胜英,五爷华迁华紫远、九头狮子孟凯、震三山萧杰、入地昆仑丘连,大伙在屋里都出来了,跟欧陽天佐,欧陽天佑相见,欧陽天佐用手一指:“我说三哥,你认识这位吗?”
胜英定睛一看:“哎呀,老哥哥,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?没想到,你我弟兄在此相遇,请受小弟一拜。”
石俊山连忙过来:“兄弟,请起,请起,你我这般年纪还客气什么,没想到在有生之年,还能见上一面。”
“哈哈,里边请,里边请。”
大家进了待客厅,石俊山一看,这屋连男带女,能有四、五十号,小弟兄们也在这。
这时小侠刘云,负着伤,到里面去见胜英,三爷就问:“孩子,你怎么气色不正?”
刘云口打唉声,把夜探双龙山,如何受伤,如何被老侠客石俊山所救经过,讲说了一遍,胜英这才明白,大家一听,贾明和萧银龙让人家给抓住了,没有一个不着急的,这小哥俩身在虎口之中,朝不保夕,这怎么办?就得设法营救。
别人着急这不假,还有更着急的,谁呢,正是于凤恒的大女儿于金凤。
她为什么这么着急?她惦记未婚夫萧银龙,这姑一娘一一听,眼泪掉下来了,回到屋里,一头扎在被垛上,呜呜就哭开了,她妹妹于银凤就问:
“姐姐,您这是怎么了?”
于金凤哭罢多时,止住悲声:“妹一子,你想想,萧少侠被押在山上,朝不保夕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让姐姐终身依靠何人?”
“哟,姐姐,大家不都挺着急吗?正在想办法解救他们。”
“等他们商量好主意,黄瓜菜都凉了。”
“姐姐,您的意思呢?”
“妹妹,你可别对旁人说,我意思,打算赶奔双龙山,把你姐夫救出来。”
“姐姐,那可不行,你知道双龙山那人有多厉害吗,你没听刘云说吗,大寨主叫金面太岁程士俊,那人掌中一对镔铁狼牙棒,甚是厉害,同时还会打一种五毒飞天母,打到谁身上,谁就活不了,再加上震八方林士佩作帮凶,还有个铁戟将方成也不是好惹的。
最厉害的就是少林寺的和尚叫什么恶面如来法都僧,你说这四个人一个鼻孔出气,就姐姐你一个人,不是找死吗!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
姑一娘一说:
“这事呀,就是刀山我也得爬,就是油锅我也得钻。
不然的话,我对不起你未来的姐夫。
妹一子,你别跟别人说,今天晚上姐姐我是非去不可。”
于银凤一想,我姐姐要去,我拦不住,我能不去吗?能把我姐姐一个人推上双龙山吗?我得去。
想到这点点头:“姐姐,实在要去的话,小妹愿意帮忙。”
“哟,妹一子,一个人是死的,两个人是活的,要妹妹助我一臂之力,更有成功希望了。”
这姐俩偷着嘀咕完了,做好了准备。
要么怎么说年轻人呢,你倒跟老侠客们打个招呼呀。
没有,她们姐俩怕说了人家不同意,再把她俩拦住,来了个不辞而别。
现在孟凯家里的人,不下一百多人,男一女老少,什么人都有,谁注意她们俩了。
所以,这俩人一走,是神不知,鬼不觉,她们从角门出来,出了孟家寨,直奔双龙山。
没敢走大道,怕遇上熟人不好办。
她俩走的是小道,结果就多走出四十多里,在眼前,发现一道河,这姐俩不知这条河流向何处,一看有来往的小船。
跟本地人一打听,才知道,这条河叫双龙河,直通双龙山。
姐俩一听这可省了事,干脆坐船走吧。
后来,没费劲,租了一条小船,这船主是个老头,五两银子管接管送。
就这样姐俩买了点吃的,上了船了,小船直奔双龙山。
到了掌灯时分,般只这才靠了岸,老头不敢往前走了:
“姑一娘一,到这就为止吧,往前去,就属于双龙山山里啦,尽是山大王,一旦把我这只船截住,我这条老命就保不住了。
姑一娘一你们要办什么事下船吧,等办完了,再找我,我再把你们接回来。”
姐俩也不必勉强,从船上下来,老头找个避风处在这等着。
单表于金凤、于银凤,施展陆地飞行法,直奔双龙山的山里。
别看这姐俩没来过,但有经验,那从小在莲花湖长大的,所经的,所看的都是什么人,那真可以说,见广识多,没费吹灰之力,就进了后山。
二更天就找到大山里中屏大寨。
别看是两个女孩子,那胆量比男的一点不小,于金凤上了大厅,于银凤爬在后窗户上,小一姐妹侧耳细听,屋里面正商量事呢。
大寨主金面太岁程士俊正跟林士佩说:“老匹夫胜英没来,林寨主,你说胜英他们干什么呢?”
林士佩哑然一笑:“寨主爷,怎么你还怕是不是?你放心,贾明,萧银龙在这押着,胜英是非来不可,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来,你我就做好准备比什么都强。”
“林寨主,我看不如把他们杀了,留着他们,早晚是个祸害。”
林士佩一笑:“我比你们还着急,只不过现在不能杀,起码得钓三条五条,等够口之后,再杀也不晚。”
“哼,也有道理。”
接着两个人谈起别的事来了,两姑一娘一听了一会,无关紧要,互相一招手,离开中大厅,翻过短墙,奔后山。
心说,先救人为主。
但是人在哪押着,这可不清楚,就得抓个舌头问一问。
山上那么多喽罗兵,要说抓一个还不容易嘛!就凭姐俩的能耐,还真不费吹灰之力。
后来,真抓住一个小头目。
于金凤用手一掐,咳了嗽,于银凤用手一抱他双一腿,把他架住后面的树林,“扑通”往地上一放,两把刀把他给一逼一住了,于金凤就问:
“说!山上押着两个人,一个叫贾明,一个叫萧银龙,押在什么地方?”
“押在水石牢。”
“水石牢在哪?”
“从这往东北走,不远有一片水,水中有一个孤岛,岛上有几间房子,那就叫水石牢。”
“每天有多少人看守?”
“每天有五个,日夜不停,轮换看守。”
“这两个人现在是挺好哇,还是出危险了?”
“挺好,一日三餐,吃得挺饱,什么事都没有。”
于金凤一听,这人挺老实,那干脆把他就饶了吧。
于银凤认为不行,饶了就是祸害,也没跟她姐姐商量,“扑”的一刀,结果了一性一命,把死一尸一扔进山涧。
小一姐妹按照他指的方向,赶奔东北,这是一片大山坡,越走地势越低,走来走去,到了水边了,这有几只船,拿锁链锁着,无人。
姐俩搭凉棚,往里观看,果然,水面挺宽阔,中间果然有一座孤岛,离这不大远,里面闪出灯光,不用问,贾明、萧银龙在这押着吧!姐俩一商议,不能都过去呀,得留一个寻风放哨的,谁去呢?于金凤就把于银凤留在边上了,银凤很不放心:“姐姐,速去速回。”
“好吧,妹一子,如果有人来了,咱们三击掌为号。”
姐俩商量好了,银凤在这等着,金凤解下一条船来,飞身一上船,小船一调头,直奔孤岛,姑一娘一自己撑船。
在水边长大的孩子,没有不会驶船的。
这姐俩从小生在莲花湖,经常驶船出去溜达,现在撑船不费吹灰之力。
就见这小船,像箭打的一样,时间不大,靠近孤岛。
姑一娘一飞身形上了岛子,声息皆无。
从远处瞅,你看这岛子不大,蹬了地一看,还真不小。
方圆能有五亩地大小,转圈种着树,中间有十几间房子,这灯光就是从这里露出来的。
于金凤单手提刀,靠近石头房子,跷着脚往里看,还真看不见,因为这窗户十分高,上面有铁箅子。
往门这一看,把她吓了一跳,门上有岗,只不过深更半夜,这俩岗有点困了,一个抱刀一个抱槍,正靠在墙上,在这打盹。
不然的话,就看见姑一娘一了。
于金凤屏住呼吸,一看旁边这有个帐篷,从里面传出打呼噜的声音,姑一娘一摸一到帐篷旁边,往里一看,里面还有三个人,看来刚才的喽罗兵没说瞎话,于金凤一咬牙,事到现在,就别怪我意狠心毒啦,要留着你们,对我是大大的不利。
于金凤用刀一撩这帐篷帘,钻进去了。
这三位睡的正香,于金凤手起刀落,“扑扑扑”三颗人头滚落在地。
她把刀上的血擦净,从帐篷出来,直奔水牢的门,这二位还睡呢。
于金凤紧走两步,使了个左右开弓“扑通,扑通”,两人也算交待了,姑一娘一这才来到石门这。
一看象鼻子大锁,在这锁着,开是开不开,就在这死人身上搜,好半天才搜出钥匙来,这才把锁打开,把门开开。
姑一娘一一提鼻子,一股潮味直扑鼻孔,这里面灯光昏暗,根本就看不见人。
于金凤拢了半天目光,才看清楚,三间房子通连着,底下是个大水池子,就像如今的浴池差不多,那水都臭了,水上漂着不少烂树叶子,烂草,什么东西都有。
往里面旮旯这一看,一拉溜有七个桩子,这桩子上捆着一个人,姑一娘一还纳闷着,不抓两个吗,怎么一个呢?离着远,灯光暗,看不清是谁,姑一娘一心想,水再臭,我也得过去。
就这样,姑一娘一单手提刀,下了台阶,躺着水,直奔被绑的人。
姑一娘一心中暗想,最好是萧银龙,我为什么来,就为我未婚夫。
把萧银龙救了,我这心就落下了,然后再想办法救贾明,心是这么想的,离近了,还没等她说话呢,被绑这人说话了:
“唉哟,这不是妹一子吗!”一听这声音,姑一娘一就好像扬子江断线帆船,又好像万丈高楼,一脚蹬空。
怕什么,来什么,没想到是金头虎,没有萧银龙,姑一娘一的心就跳成一个了:“前面,是贾大哥么?”
“是我呀,你那一开门,我就听见了,妹一子快来救我。”
“唉,来了。”
事到如今,也怪不得男一女有别了,金凤过去,用刀把绳索挑开,贾明活动活动筋骨,跟着姑一娘一从石牢出来了,到了外面,贾明感谢道:
“妹一子,你心眼真好,我明白,你是来救我弟弟来了,可是你先不救我弟弟,先救大伯子,你说你这心有多好,我太感谢你了。”
姑一娘一也不住的点头,看意思是真的。
实际上她不是来救贾明的。
等两个人说完了,金风才问:“大哥,银龙呢?”
“我不知道哇!”“你们俩个没押到一处?”
“压根也没在一块呀。
自从我们被押之后,我就一直没见过他呀。”
一句话,把于金凤吓的七魂出壳,要这么说,还麻烦了。
把这三间水牢,里里外外找个遍,没有找到萧银龙,姑一娘一一琢磨,都怪我,哪怕这五个人留一个呢,也能问明白呀。
现在全杀了,死人嘴里不会招罪,后悔也来不及了。
于金凤一想,是非之地,不可久留,先把贾明救到对岸,然后再打听银龙的下落。
就这样,两个人上了船了,一直来到对岸,银凤在这等着呢,一看姐姐平安地回来了,船上还跟着一个胖子,这才认出是贾明,这于银凤还跟贾明开玩笑,一看是他呀,乐得肚子疼:
“我说前面不是恨天无把、恨地无环的金头虎贾大哥吗!”贾明一听,这纯粹是讽刺我:“不错,正是我。”
“既然是无敌大将,怎么让人家抓住,给泡起来了?”
“唉呀,妹一子,你嘴可够损的。
人有失手,马有失蹄,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,何况人乎!我一时没注意,受了小人的暗算,这有什么可讥笑的呢。”
于金凤也乐了,三人在岸边商量商量,怎么救萧银龙,这姐俩没来过,就问贾明说:“你们俩被抓,临分手的时候,在什么地方?”
“等等,我看看。”
贾明蹲下,拢目观看:“在那个方向,好像他奔东南,我奔东北了。”
事到现在,有病乱投医呀,他在什么地方,只要有人提一供线索,就得去找。
三个人起身,直接就奔这个方向来了,你说,这事有多准哪,今天晚上的事还真挺顺利,往前走着走着,前面有个小院。
小院门口挂了一盏灯,看了看,有人在这站岗,贾明冲两姑一娘一摆摆手,过去就把脖子给掐住了,鹰拿燕雀一般,掐到旁边,用刀一逼一住他的两肋,贾明就问:“这个地方,是押人的地方吗?”
“是,是。”
“塞北观音萧银龙在这押着吗?”
“一点都不假,是在这院呢。”
“现在这人怎么样?”
“平安无事,就在那押着。”
“好小子,我先把你捆在这,如果没在这,我把你大解八块。”
还得说贾明聪明,留个后手,把这位嘴堵上,用绳捆上,塞到树林里头,贾明冲两姑一娘一一点手,三人进了院了。
院里还有俩岗哨,天黑呀,这岗哨也不一爱一活动,全在屋里打盹,让三人抓住,用绳捆好,把嘴塞牢,赶奔石屋,到石屋一看,大铁门上面上着大锁,开了半天没开开,又回来找这三喽罗兵,一摸一他们,没钥匙,姑一娘一刀压脖子就问:“钥匙呢?”
“钥匙不在我们身上。”
“在谁身上?”
“在……在震八方林士佩身上,他说这差事非常重要,他得拿钥匙,我们确实没有。”
“胡说八道!”“你们打死我,也是这么回事。”
贾明一看,这是真的,没有宝刀,宝剑,瞪眼是开不开呀。
贾明一想,干脆吧,我用镔铁杵把它砸碎就得了,俩姑一娘一一看,事到现在,也只好如此啦。
就是前山听见,把人也救了,反正有船,实在不行,就下水逃走。
“贾大哥,那你就帮忙吧。”
“闪开点。”
俩姑一娘一往后一退,再看贾明,双手抡开镔铁杵,往前紧走两步,“哗”,把大锁砸的直蹦呀,噌噌直冒火星。
贾明又退了几步“哗……”连着四下,“哐噹”一声把大锁砸落。
贾明这个乐呀,“吱呀”一声把铁门推开,三个人进了屋了,一看萧银龙果然在这押着呢。
萧银龙听到外面说话声了,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不敢言语,借着墙壁上的灯光,一看是贾明,后面跟着俩女的,其中一个正是未婚妻于金凤,萧银龙觉得怪抹不开的,更说不出话来。
但是于银凤比较开朗,一下子扑过去:“姐夫,你受惊了,我们来救你来了!”说着话,把刀一晃,绳索割断,这才救了萧银龙。
银龙活动活动筋骨,几个人往外就走,哪知道刚到门口,就听见有人哈哈大笑哇。
“哈哈,别走了。”
就这一嗓子,好像巨钟似的,把四个人吓得真魂出壳,抬头一看,说话的非是旁人,正是震八方林士佩。
就说林士佩这小子,比狐狸还狡猾,于金凤、于银凤上山来救人,他是不知道,但是押人的两个地方,他是注了意了,除了有专门的岗哨之外,他又派了几个眼线,在树林里坐着盯着,如果这两处有个风吹草动,速报他知。
这就是眼线向林士佩报的。
林士佩一听,果然来人了,看来这引鱼之食还真起了作用,老匹夫胜英来没来?要来了,可该我林士佩出气了。
铁戟将方成,恶面如来法都,金面太岁程士俊,人家都在后面,林士佩先下来了,结果到这把门堵上了,把四个人全堵到里面了。
谁不认识林士佩呀,号称震八方,这个小子武艺一精一通,非一般人可比呀。
四个人一看是他,就知道今天的事麻烦了,这四个人当中,还就说小侠萧银龙有能耐,可手中没有兵刃,押了一天一一夜了,在水里泡着,现在手脚全麻木,动作不灵敏,再者说,裤兜子里,靴子里全是水,这仗还有个打吗?贾明一看:
“唉哟,我命休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