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书》载“蛮夷猾夏”,《诗》称“猃狁孔炽《三国志》魏书·乌丸鲜卑东夷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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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国志 - 魏书·乌丸鲜卑东夷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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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书·乌丸鲜卑东夷传

《书》载“蛮夷猾夏”,《诗》称“猃狁孔炽”,久矣其为中国患也。

秦、汉以来,匈一奴一久为边害。

孝武虽外事四夷,东平两越、朝鲜,西讨贰师、大宛,开邛苲、夜郎之道,然皆在荒服之外,不能为中国轻重。

而匈一奴一最一逼一于诸夏,一胡一骑南侵则三边受敌,是以屡遣卫、霍之将,深入北伐,穷追单于,夺其饶衍之地。

后遂保塞称藩,世以衰弱。

建安中,呼厨泉南单干入朝,遂留内待,使右贤王抚其国,而匈一奴一折节,过于汉旧。

然乌丸、鲜卑稍更强盛,亦因汉末之乱,中国多事,不遑外讨,故得擅(汉)

[漠]南之地,寇暴城邑,杀略人民,北边仍受其困。

会袁绍兼河北,乃抚有三郡乌丸,一宠一其名王而收其一精一骑。

其后尚、熙又逃于蹋顿。

蹋顿又骁武,边长老皆比之冒顿,恃其阻远,敢受亡命,以雄百蛮。

太祖潜师北伐,出其不意,一战而定之,夷狄慑服,威振朔土。

遂引乌丸之众服从征讨,而边民得用安息。

后鲜卑大人轲比能复制御群狄,尽收匈一奴一故地,自云中、五原以东抵辽水,皆为鲜卑庭。

数犯塞寇边,幽、并苦之。

田豫有马城之围,毕轨有陉北之败。

青龙中,帝乃听王雄,遣剑客刺之。

然后种落离散互相侵伐,强者远遁,弱者请服。

由是边陲差安,(汉)[漠]南少事,虽时颇钞盗,不能复相扇动矣。

乌丸、鲜卑即古所谓东一胡一也。

其一习一俗前事,撰汉记者己录而载之矣。

故但举汉末魏初以来,以备四夷之变云。

汉末,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,众五千余落,上谷乌丸大人难楼,众九千余落,各称王,而辽东属国乌丸大人苏仆延,众千余落,自称峭王,右北平乌丸大人乌延。

众八百余落,自称汗鲁王,皆有计策勇健。

中山太守张纯叛人丘力居众中,自号弥天安定王,为三郡乌丸元帅,寇略青、徐、幽、冀四州,杀略吏民。

灵帝末,以刘虞为幽州牧,募一胡一斩纯首,北州乃定。

后丘力居死。

子楼班年小,从子蹋顿有武略,代立,总摄三王部,众皆从其教令。

袁绍与公孙瓒连战不决,蹋顿遣使诣绍求和亲,助绍击瓒,破之。

绍矫制赐蹋顿、难峭王、汗鲁王印绶,皆以为单于。

后楼班大,峭王率其部众奉楼班为单于,蹋顿为王。

然蹋顿多画计策。

广一陽一阎柔,少没乌九、鲜卑中,为其种所归信。

柔乃因鲜卑众,杀乌丸校尉邢举代之,绍因一宠一慰以安北边。

后袁尚败奔蹋顿,凭其势,复图冀州。

会太祖平河北,柔帅鲜卑、乌丸归附,遂因以柔为校尉,犹持汉使节,治广宁如旧。

建安十一年,太祖自征蹋顿于柳城,潜军诡道,未至百余里,虏乃觉。

尚与蹋顿将众逆战于凡城,兵马甚盛。

太祖登高望虏陈,柳军未进,观其小动,乃击破其众,临陈斩蹋顿首,死者被野。

速附丸、楼班、乌延等走辽东,辽东悉斩,传送其首。

其余遗迸皆降。

及幽州、并州柔所统乌丸万余落,悉徙其族居中国,帅从其侯王大人种众与征伐。

由是三郡乌丸为天下名骑。

鲜卑步度根既立,众稍衰弱。

中兄扶罗韩亦别拥众数万为大人。

建安中太祖定幽州,步度根与轲比能等因乌丸校尉阎柔上贡献。

后代郡乌丸能臣氐等叛,求属扶罗韩,扶罗韩将万余骑迎之。

到桑干,氐等议,以为扶罗韩部威禁宽缓,恐不见济,更遣人呼轲比能。

比能即将万余骑到,当共盟誓。

比能便于会上杀扶罗韩,扶罗韩子泄归泥及部众悉属比能。

比能自以杀归泥父,特又善遇之。

步度根由是怨比能。

文帝践阼,田豫为乌丸校尉,持节并护鲜卑,屯昌平;步度根遣使献马,帝拜为王。

后数与轲比能更相攻击,步度根一部众稍寡弱,将其众万余落保太原、雁门郡。

步度根乃使人招呼泄归泥曰:“汝父为比能所杀,不念报仇,反属怨家。

今虽厚待汝,是欲杀汝计也。

不如还我,我与汝是骨肉至亲,岂与仇等?”

由是归泥将其部落逃归步度根,比能追之弗及。

至黄初五年,步度根诣阙贡献,厚加赏赐,是后一心守边,不为寇害,而轲比能众遂强盛。

明帝即位,务欲绥和戎狄,以息征伐,羁縻两部而已。

至青龙元年,比能诱步度根深结和亲,于是步度根将泄归泥及部众悉保比能,寇钞并州,杀略吏民。

帝遣骁骑将军秦朗征之,归泥叛比能,将其部众降,拜归义王,赐幢麾、曲盖、鼓吹,居并州如故。

步度根为比能所杀。

轲比能本小种鲜卑,以勇健,断法平端。

不贪财物,众推以为大人。

部落近塞,自袁绍据河北,中国人多亡叛归之,教作兵器铠楯,颇学文字。

故其勒御部众,拟则中国,出入弋猎,建立旌麾,以鼓节为进退。

建实中,因阎柔上贡献。

太祖西征关中,田银反河间,比能将三千余骑随柔击破银。

后代郡乌丸反,比能复助为寇害,太祖以鄢陵侯彰为骁骑将军,北征,大破之。

比能走出塞,后复通贡献。

延康初,比能遣使献马。

文帝亦立比能为附义王。

黄初二年,比能出诸魏人在鲜卑者五百余家,还居代郡。

明年,比能帅部落大人小于代郡乌丸修武卢等三千余骑,驱牛马七万余口一交一市,遣魏人千余家居上谷。

后与东部鲜卑大人素利及步度根三部争斗,更相攻击。

田豫和合,使不得相侵。

五年,比能复击素利,豫帅轻骑径进掎其后。

比能使别小帅琐一奴一拒豫,豫进讨,破走之,由是怀贰。

乃与辅国将军鲜于辅书曰:“夷狄不识文字,故校尉阎柔保我于天子。

我与素利为仇,往年攻击之,而田校尉助素利。

我临陈使琐一奴一往,闻使君来,即便引军退。

步度根数数抄盗,又杀我弟,而诬我以抄盗。

我夷狄虽不知礼义,兄弟子孙受天子印绶,牛马尚知美水草,况我有人心邪!将军当保明我于天子。”

辅得书以闻,帝复使豫招纳安慰。

比能众遂强盛,控弦十余万骑。

每钞略得财物,均平分付,一决目前,终无所私,故得众死力,余部大人皆敬惮之,然犹未能及檀石槐也。

太和二年,豫遣译夏舍诣比能女婿郁筑鞬部舍为鞬所杀。

其秋,豫将西部鲜卑蒲头、泄归泥出塞讨郁筑鞬,大破之。

还至马城,比能自将三万骑围豫七日。

上谷太守阎志,柔之弟也,素为鲜卑所倍。

志往解喻,即解围去。

后幽州刺史王雄并领校尉,抚以恩信。

比能数款塞,诣州奉贡献。

至青龙元年,比能诱纳步度根,使叛并州,与结和亲,自勒万骑迎其累重于陉北。

并州刺史毕轨遣将军苏尚、董弼等击之,比能遣子将骑与尚等会战于楼烦,临陈害尚、弼。

至三年中,雄遣勇士韩龙刺杀比能,更立其弟。

素利、弥加、厥机皆为大人,在辽西、右北平、渔一陽一塞外,道远初不为边患,然其种众多于比能。

建安中,因阎柔上贡献,通市,太祖皆表一宠一以为王。

厥机死,又立其子沙末汗为亲汉王。

延康初,又各遣使献马。

文帝立素利、弥加为归义王。

素利与比能更相攻击。

太和二年,素利死。

子小,以弟成律归为王,代摄其众。

《书》称:东渐于海,西被于流沙。

其九服之制,可得而言也。

然荒域之外,重译而至,非足迹车轨所及,未有知其国俗殊方者也。

自虞暨周,西戎有白环之献,东夷有肃慎之贡,皆旷世而至,其遐远也如此。

及汉氏遣张骞使西域,穷河源,经历诸园,遂置都护以总领之,然后西域之事具存,故汉宫得详载焉。

魏兴,西域虽不能尽至,其大国龟兹、于寘、康居、乌孙、疏勒、月氏、鄯善、车师之属。

无岁不奉朝贡,略如汉氏故事。

而公孙渊仍父祖三世有辽东,天子为其绝域,委以海外之事,遂隔断东夷,不得通于诸夏。

景初中,大兴师旅,诛渊,又潜军浮海,收乐一浪一、带方之郡,而后海表谧然,东夷屈服。

其后高句丽背叛,又遣偏师致讨,穷追极远,逾乌丸、骨都,过沃沮,践肃慎之庭,东临大海。

长老说有异面之人,近日之所出,遂周观诸国,采其法俗,小大区别,各有名号,可得详纪。

虽夷狄之邦,而俎豆之象存。

中国失礼,求之四夷,犹信。

故撰次其国,列其同异,以接前史之所未备焉。

夫余在长城之北,去玄菟千里。

南与高句丽,东与挹娄,西与鲜卑接,北有弱水,方可二千里。

户八万。

其民土着,有宫室、仓库、牢狱。

多山陵、广泽,于东夷之域最平敝。

土地宜五谷,不生五果。

其人粗一大,一性一强勇谨厚,不寇钞。

国有君王,皆以六畜名官,有马加、牛加、猪加、狗加、大使、大使者、使者。

邑落有豪民,名下户皆为一奴一仆。

诸加别主四出,道大者主数千家,小者数百家。

食饮皆用俎豆。

会同、拜爵、洗爵,揖让升降。

以殷正月祭天,国中大会,连日饮食歌舞,名曰迎鼓,于是时断刑狱,解囚徒。

在国衣尚白,白布大袂,袍、裤,履革鞜。

出国则尚缯绣锦罽,大人加狐狸、狖白、黑貂之裘,以金银饰帽。

译人传辞,皆跪,手据地窃语。

用刑严急,杀人者死,没其家人为一奴一婢。

窃盗一责十二。

男一女一婬一,妇人妒,皆杀之。

尤僧妒,已杀,一尸一之国南山上,至腐烂。

女家欲得,输牛马乃与之。

兄死妻嫂,与匈一奴一同俗。

其国善养牲,出名马、赤玉、貂狖、美珠。

珠大者如酸枣。

以弓矢刀矛为兵,家家自有铠仗。

国之耆老自说古之亡人。

作城栅皆员,有似牢狱。

行道昼夜无老幼皆歌,通日声不绝。

有军事亦祭天,杀牛观蹄以占吉凶,蹄解者为凶,合者为吉。

有敌,诸加自战,下户俱担粮饮食之。

其死,夏月皆用冰。

杀人殉葬。

多者百数。

厚葬,有椁无棺。

夫余本属玄菟。

汉末,公孙度雄张海东,威服外夷,夫余王尉仇台更属辽东。

时句丽、鲜卑强,度以夫余在二虏之间,妻以宗女。

尉仇台死,简位居立。

无适子,有孽子麻余。

位居死,诸加共立麻余。

牛加兄子名位居,为大使,轻财善施,国人附之,岁岁遣使诣京都贡献。

正始中,幽州刺史毋丘俭讨句丽,遣玄菟太守王颀诣夫余,位居遣大加郊迎,供军粮。

季父牛加有二心,位居杀季父父子,籍没财物,遣使簿敛送官。

旧夫余俗,水旱不调,五谷不熟,辄归咎于王,或言当易,或言当杀。

麻余死,其子依虑年六岁,立以为王。

汉时,夫余王葬用玉匣。

常豫以付玄菟郡,王死则迎取以葬。

公孙渊伏诛,玄菟库犹有玉匣一具。

今夫余库有玉璧、珪、瓒数代之物,传世以为宝,耆老言先代之所赐也。

其印文言“(氵岁)王之印”,国有故城名(氵岁)城,盖本(氵岁)貊之地,而夫余王其中,自谓“亡人”,抑有似也。

高句丽在辽东之东千里。

南与朝鲜、(氵岁)貊,东与沃沮,北与夫余接。

都于丸都之下,方可二千里,户三万。

多大山深谷,无原泽。

随山谷以为居,食涧水。

无良田,虽力佃作,不足以实口腹。

其俗节食,好治宫室,于所居之左右立大屋,祭鬼神,又祠灵星、社稷。

其人一性一凶急,喜寇抄。

其国有王,其官有相加、对卢、沛者、古雏加、主簿、优台丞、使者、皂衣先人,尊卑各有等级。

东夷旧语以为以为夫余别种,言语诸事,多与夫余同,其一性一气、衣服有异。

本有五族,有渭一奴一都、绝一奴一部、顺一奴一部、灌一奴一部、桂娄部。

本涓一奴一部为王,稍微弱,今桂娄部代之。

汉时赐鼓吹技人,常从玄菟郡受朝服,衣帻,高句丽令主其名籍。

后稍骄恣,不复诣郡,于东界筑小城,置朝服衣帻其中,岁时来取之,今一胡一犹名此城为帻沟溇。

沟溇者,句丽名城也。

其置官,有对卢则不置沛者,有沛者则不置对卢。

王之宗族,其大加皆称古雏加。

涓一奴一部本国主,今虽不为王,适统大人,得称古雏加,亦得立宗庙,祠灵星、社稷。

绝一奴一部世与王婚,加古雏之号。

诸大加亦自置使者、皂衣先人,名皆远于王,如卿大夫之家臣,会同坐起,不得与王家使者、阜衣先人同列。

其国中大家不佃作,坐食者万余口,下户远担米粮鱼监供给之。

其民喜歌舞,国中邑落,暮夜男一女群聚,相就歌戏。

无大仓库,家家自有小仓,名之为桴京。

其人洁清自喜,善藏酿。

跪拜申一脚,与夫余异,行步皆走。

以十月祭天,国中大会,名曰东盟。

其公会衣服皆锦绣金银以自饰。

大加、主簿头着帻,如帻而无余,其小加着折风,形如弁。

其国东有大一穴一,名隧一穴一,十月国中大会;迎隧神还于国东上祭之,置木隧于神坐。

无牢狱,有罪诸加评议,便杀之,没人一妻子为一奴一婢。

其俗作婚姻,言语已定。

女家作小屋于大屋后,名婿屋,婿暮至女家户外,自名跪拜,乞得就女宿,如是者再三,女父母乃听使就小屋中宿,傍顿钱帛,至生子已长大,乃将妇归家。

其俗一婬一。

男一女已嫁娶,便稍作送终之衣。

厚葬,金银财币,尽于送死,积石为封,列种松柏。

其马皆小,便登山。

国人有气力,一习一战斗,沃沮、东(氵岁)皆属焉。

又有小水貊。

句丽作国,依大水而居。

西安平县北有有小水,南流人海,句丽别种依小水作国,因名之为小水貊,出好弓,所谓貊弓是也。

王莽初发高句丽兵以伐一胡一,不欲行,强迫遣之,皆亡出塞为寇盗。

辽西大尹田谭追击之,为所杀。

州郡县归咎于句丽侯騊.严尤奏言:“貊人犯法,罪不起于騊,且宜安慰,今猥被之大罪,恐其遂反。”

莽不听,诏尤击之。

尤诱期句丽侯騊至而斩之,传送其首诣长安。

莽大悦,布告天下,更名高句丽为下句丽。

当此时为侯国,汉光武帝八年,高句丽王遣使朝贡,始见称王。

至殇、安之间,句丽王宫数寇辽东,更属玄菟。

辽东太守蔡风、玄菟太守姚光以宫为二郡害,兴师伐之。

宫诈降请和,二郡不进。

宫密遣军攻玄菟,焚烧候城,入辽隧,杀吏民。

后宫复犯辽东,蔡风轻将吏士追讨之,军败没。

宫死,于伯固立。

顺、桓之间,复犯辽东,寇新安、居乡,又攻西安平,于道上杀带方令,略得乐一浪一太守妻子。

灵帝建宁二年,玄菟太守耿临讨之,斩首虏数百级,伯固降,属辽东。

(嘉)[熹]平中,伯固乞属玄菟。

公孙度之雄海东也,伯固遣大加优居、主簿然人等助度击富山贼,破之。

伯固死,有二子,长子拔奇,小于伊夷模。

拔奇不肖,国人便共立伊夷模为王。

自伯固时,数寇辽东,又受亡一胡一五百余家。

建安中,公孙康出军击之,破其国,焚烧邑落。

拔奇怒为兄而不得立,与渭一奴一加各将下户三万余口诣康降,还住沸流水。

降一胡一亦叛伊夷模,伊夷模更作新国,今日所在是也。

拔奇遂往辽东,有子留句丽国,今古雏加驳位居是也。

其后复击玄菟,玄菟与辽东合击,大破之。

伊夷模无子,一婬一灌一奴一部,生子名位宫。

伊夷模死,立以为王,今句丽王宫是也。

其曾祖名宫,生能开目视,其国人恶之。

及长大,果凶虐,数寇抄,国见残破。

今王生堕地,亦能开目视人,句丽呼相似为位,似其祖,故名之为位宫。

位宫有力勇,便鞍马,善猎射。

景初二年,太尉司马宣王率众讨公孙渊,宫遣主簿大加将数千人助军。

正始三年,宫寇西安平,其五年,为幽州刺史毋丘俭所破。

语在《俭传》。

东沃沮在高句丽盖马大山之东,滨大海而居。

其地形东北狭,西南长,可千里,北与挹娄、夫余,南与(氵岁)貊接。

户五千,无大君王,世世邑落,各有长帅。

其言语与句丽大同,时时小异。

汉初,燕亡人卫满王朝鲜,时沃沮皆属焉。

汉武帝元封二年,伐朝鲜,杀满孙右渠,分其地为四郡,以沃沮城为玄菟郡。

后为夷貊所侵,徙句丽西北,今所谓玄菟故府是也。

沃沮还属乐一浪一。

汉以土地广远,在单单大领之东,分置东部都尉,治不耐城,别主领东七县,时沃沮亦皆为县。

汉光武六年,省边郡,都尉由此罢。

其后皆以其县中渠帅为县侯,不耐,华丽,沃沮诸县皆为侯国。

夷狄更相攻伐,唯不耐(氵岁)侯至今犹置功曹、主簿诸曹,皆(氵岁)民作之。

沃沮诸邑落渠帅,皆自称三老,则故县国之制也。

国小,迫于大国之间,遂臣属句丽。

句丽复置其中大人为使者,使相主领,又使大加统责其租税,貊布、鱼、盐、海中食物,千里担负致之,又送其美一女以为婢妾,遇之如一奴一仆。

其土地肥一美,背山向海,宜五谷,善田种。

人一性一质直强勇,少牛马,便持矛步战。

食饮居处,衣服礼节,有似句丽。

其葬作大木椁,长十余丈,开一头作户。

新死者皆假埋之,才使覆形,皮肉尽,乃取骨置椁中。

举家皆共一椁,刻木如生形,随死者为数。

又有瓦(钅历),置米其中,编县之于椁户边。

毋丘俭讨句丽,句丽王宫奔沃沮,遂近师击之。

沃沮邑落皆破之,斩获首虏三千余级,宫奔北沃沮。

北沃沮一名置沟娄,去南沃沮八百余里,其俗南北皆同,与挹娄接。

挹娄喜乘船寇钞,北沃沮畏之,夏月恒在山岩深一穴一中为守备,冬月冰冻,船道不通,乃下居村落。

王颀别遣追讨宫,尽其东界。

问其耆老:“海东复有人不?”

耆老言国人常乘船捕鱼,遭风见吹数十日,东得一岛,上有人,言语不相晓,其俗常以七月取童女沉海。

又言有一国亦在海中,纯女无男。

又说得一布衣,从海中浮出,其身如中国人衣,其两袖长三丈。

又得一破船,随波在海岸边,有一人项中复有面,生得之,与语不相通,不食而死。

其域皆沃沮东大海中。

挹娄在夫余东北千余里,滨大海。

南与北沃沮接,未知其北所极。

其土地多山险。

其人形似夫余。

言语不与夫余、句丽同。

有五谷、牛、马、麻布。

人多勇力,无大君长,邑落各有大人。

处山林之间,常一穴一居,大家深九梯,以多为好。

土气寒,剧于夫余。

其俗好养猪,食其肉,衣其皮。

冬以猪膏涂身,厚数分,以御风寒。

夏则一裸一袒,以尺布隐其前后,以蔽形体。

其人不洁,作溷在中央,人围其表居,其弓长四尺,力如弩,矢用楛,长尺八寸,青石为镞,古之肃慎氏之国也。

善射,射人者皆入因。

矢施毒,人中皆死。

出赤玉、好貂,今所谓挹娄貂是也。

自汉已来,臣属夫余,夫余责其租赋重,以黄初中叛之。

夫余数伐之,其人众虽少,所在山险,邻国人畏其弓矢,卒不能服也。

其国便乘船寇盗,邻国患之。

东夷饮食类皆用俎豆,唯挹娄不,法俗最无纲纪也。

(氵岁)南与辰韩,北与高句丽、沃沮接,东穷大海,今朝鲜之东皆其地也。

户二万。

昔箕子既适朝鲜,作八条之教以教之。

无门户之闭而民不为盗。

其后四十余世,朝鲜侯淮僭号称王。

陈胜等起,天下叛秦,燕、齐、赵民避地朝鲜数万口。

燕人卫满,魋结夷服,复来王之。

汉武帝伐灭朝鲜,分其地为四郡。

自是之后,一胡一、汉稍别。

无大君长,自汉已来,其官有侯邑君、三老,统主下户。

其耆老旧自渭与句丽同种。

其人一性一愿悫,少嗜欲,有廉耻,不请句丽。

言语法俗大抵与句丽同,衣服有异。

男一女衣皆着曲领,男子系银花广数寸以为饰。

自单单大山领以西属乐一浪一,自领以东七县,都尉主之,皆以(氵岁)为民。

后省都尉,封其渠帅为侯,今不耐(氵岁)皆其种也。

汉末更属句丽。

其俗重山川,山川各有部分,不得妄想涉入。

同姓不婚。

多忌讳,疾病死亡辄捐弃旧宅,更作新居。

有麻布,蚕桑作绵,晓候星宿,豫知年岁丰约。

不以珠玉为宝。

常用十月节祭天,昼夜饮酒歌舞,名之为舞天。

又祭虎以为神。

其邑落相侵犯,辄相罚责生口牛马,名之为责祸。

杀人者偿死。

少寇盗。

作矛长三丈,或数人共持之,能步战。

乐一浪一擅弓出其地。

其海出班鱼皮,土地饶文豹,又出果下马,汉桓时献之。

正始六年,乐一浪一太守刘茂、带方太守弓遵以领东(氵岁)属句丽,兴师伐之,不耐侯等举邑降。

其八年,诣阙朝贡,诏更拜不耐(氵岁)王。

居处杂在民间,四时诣郡朝谒。

二郡有军征赋调,供给役使,遇之如民。

韩在带方之南,东西以海为限,南与倭接。

方可四千里。

有三种,一曰马韩,二曰辰韩,三日弁韩。

辰韩者,古之辰国也。

马韩在西。

其民土着,种植,知蚕桑,作绵布。

各有长帅,大者自名为臣智,其次为邑借,散在山海间,无城郭。

有爰襄国、牟水国、桑外国、小石索国、大石索国、优休牟涿国、臣濆沽国、伯济国、速卢不斯国、日华国、古诞者国、古离国、怒蓝国、月支国、咨离牟卢国、素谓干国、古爰国、莫卢国、卑弥国、占离卑园、臣衅国、支侵国、狗卢国、卑离国、监奚卑离国、古蒲国、致利鞠国、冉路国、儿林国、驷卢国、内卑离国、感奚国、万卢国、辟卑离因、日斯乌旦国、一离国、不弥国、支半国、狗素国、捷卢国、牟卢卑离国、臣苏涂国、莫卢国、古腊国、临素半国、臣云新国、如来卑离国、楚山涂卑离国、一难国、狗奚国、不云国,不斯濆邪国、爰池国、干马国、楚离国、凡五十余国。

大国万余家,小国数千家,总十余万户。

辰王治月支国。

臣智或加优呼臣云遣支报安邪踧支濆臣离儿不例拘邪秦支廉之号。

其官有魏率善、邑君、归义侯、中即将、都尉、伯长。

侯准既僭号称王。

为燕亡人卫满所攻夺,将其左右宫人走人海。

居韩地,自号韩王。

其后绝灭,今韩人犹有奉其祭祀者。

汉时属乐一浪一郡,四时朝谒。

桓、灵之末,韩(氵岁)强盛,郡县不能制,民多流入韩国。

建安中,公孙康分屯有县以南荒地为带方郡,遣公孙模、张敞等收集遗民,兴兵伐韩(氵岁),旧民稍出,是后倭、韩遂属带方。

景初中,明帝密遣带方太守刘昕、乐一浪一太守鲜于嗣越海定二郡,诸韩国臣智加赐邑郡印绶,其次与邑长。

其俗好衣帻,下户诣郡朝谒,皆假衣帻,自服印绶衣帻千余有人。

部从事吴林以乐一浪一本统韩国,分割辰韩八国以与乐一浪一,吏译转有异同,臣智激韩忿,攻带方郡崎离营。

时太守弓遵、乐一浪一太守刘茂兴兵伐之,遵战死,二郡遂灭韩。

其俗少纲纪,国邑虽有主帅,邑落杂居,不能善相制御。

无跪拜之礼。

居处作草屋土室,形如冢,其户在上,举家共在中,无长幼男一女之别。

其葬有椁无棺,不知乘牛马,牛马尽于送死。

以璎珠为财宝。

或以缀衣为饰,或以县颈垂耳,不以金银锦绣为珍。

其人一性一强勇,魁头露紒。

如灵兵,衣布袍,足履革(足乔)蹋。

其国中有所为及官家使筑城郭,诸年少勇健者,皆凿脊皮,以大绳贯之,又以丈许木锸之,通日欢呼作力,不以为痛,既以劝作,且以为健。

常以五月下种讫,祭鬼神,群聚歌舞,饮酒昼夜无休。

其舞,数十—人惧起相随,踏地低昂,手足相应,节奏有似铎舞。

十月农功毕,亦复如之。

信鬼神,园邑各立一人主祭天神,名之天君。

又诸国各有别邑,名之为苏涂。

立大木,悬铃鼓,事鬼神。

诸亡逃至其中,皆不还之,好作贼。

其立苏涂之义,有似浮屠,而所行善恶有异。

其北方近郡诸国差晓礼俗,其远处直如囚徒一奴一婢相聚。

无他珍宝。

禽一兽草木略与中国同。

出大栗,大如梨。

又出细尾鸡。

其尾皆长五尺余。

其男子时时有文身。

又有州一胡一在马韩之西海中大岛上,其人差短小,言语不与韩同,皆髡头如鲜卑,但衣韦,好养牛及猪。

其衣有上无下,略如一裸一势。

乘船往来,市买韩中。

辰韩在马韩之东,其耆老传世,自言古之亡入避秦役来适韩国,马韩割其东界地与之。

有城栅。

其言语不与马韩同,名国为邦,弓为弧,贼为寇,行酒为行觞。

相呼皆为徒,有似秦人,非但燕、齐之名物也。

名乐一浪一人为阿残;东方人名我为阿,谓乐一浪一人本其残余人。

今有名之为秦韩者。

始有六国,稍分为十二国。

弁辰亦十二国,又有诸小别邑,备有渠帅,大者名臣智。

其次有险侧,次有樊(氵岁),次有杀奚,次有邑借。

有已柢国、不斯国、弁辰弥离弥弥冻国、并辰接涂国、勤耆国、难弥离冻国、弁辰古资弥冻国、弁辰古淳是国、冉奚国、弁辰半路国、弁辰乐一奴一园、军弥国弁军弥国、弁辰弥乌邪马国、如湛国、弁辰甘路国、户路国、州鲜国、马延国、弁辰狗邪国,弁辰走漕马国、弁辰安邪国、马延国、弁辰渎卢国、斯卢国、优由园、弁、辰韩合二十四国,大国四五千家,小国六七百家,总四五万户。

其十二国属辰王。

辰王常用马韩人作之,世世相继。

辰王不得自立为王。

土地肥一美,宜种五谷及稻,晓蚕桑,作缣布,乘驾牛马。

嫁娶礼俗,男一女有别。

以大一鸟羽送死,其意欲使死者飞扬。

国出铁,韩、(氵岁)、倭皆从取之。

诸市买皆用铁,如中国用钱,又以供给二郡。

俗喜歌舞饮酒。

有瑟,其形似筑,弹之亦有音曲。

儿生,便以石厌其头,欲其褊。

今辰韩人皆褊头。

男一女近倭,亦文身。

便步战,兵仗与马韩同。

其俗,行者相逢,皆住让路弁辰与辰韩杂居,亦有城郭。

衣服居处与辰韩同。

言语法俗相似,祠祭鬼神有异,施灶皆在户西。

其渎卢国与倭接界。

十二国亦有王,其人形皆大。

衣服洁清,长发。

亦作广幅细布。

法俗特严峻。

倭人在带方东南大海之中,依山岛为国邑。

旧百余国,汉时有朝见者,今使译所通三十国。

从郡至倭,循海岸水行,历韩国,乍南乍东,到其北岸狗邪韩国,七千余里,始度一海,千余里至对马国。

其大官曰卑狗,副曰卑一奴一母离。

所居绝岛,方可四百余里,土地山险,多深林,道路如禽鹿径。

有千余户,无良田,食海物自活,乘船南北市籴。

又南渡一海千余里,名曰渤海。

至一大国,官亦曰卑狗,副曰卑一奴一母离。

方可三百里,多竹木丛林,有三千许家,差有田地,耕田犹不足食,亦南北市籴。

又渡一海,千余里至末卢国,有四千余户,滨山海居,草木茂盛,行不见前人。

好捕鱼鳆,水无深浅,皆沉没取之。

东南陆行五百里,到伊都国,官曰尔支,副曰泄漠觚、一柄一渠觚。

有千余户,世有王,皆统属女王国,郡使往来常所驻。

东南至一奴一国百里,官曰兕马觚、副曰卑一奴一母离,有二万余户。

东行至不弥国百里,官曰多模,副曰卑一奴一母离,有千余家。

南至投马国,水行二十日,官曰弥弥,副曰弥弥那利,可五万余户。

南至邪马壹国,女王之所都,水行十日,陆行一月。

官有伊支马,次曰弥马升,次曰弥马获支,次曰一奴一佳鞮,可七万余户。

自女王国以北,其户数道里可得略载,其余旁国远绝,不可得详。

次有斯马国,次有已百支一奴一国,次有伊邪国,次有都支国,次有弥一奴一国,次有好古都国,次有不呼国,次有姐一奴一国,次有对苏国,次有苏一奴一国,次有呼邑园,次有华一奴一苏一奴一国,次有鬼国,次有为吾国,次有鬼一奴一国,次有邪马国,次有躬臣国,次有巴利国,次有支惟国,次有乌一奴一国,次有一奴一国,此女王境界所尽。

其南有狗一奴一国,男子为王,其官有狗古智卑狗,不属女王。

自郡至女王国万二千余里。

男子无大小皆黥面文身。

自古以来,其使诣中国,皆自称大夫。

夏后少康之子封于会稽,断发文身以避蛟龙之害,今倭水人好沉没捕鱼蛤,文身亦以厌大鱼一水禽,后稍以为饰。

诸国文身各异,或左或右,或大或小,尊卑有差。

计其道里,当在会稽、东冶之东。

其风俗不一婬一,男子皆露紒,以木绵招头。

其衣横幅,但结束相连,略无缝。

妇人被发屈紒,作衣如单被,穿其中央,贯头衣之。

种禾稻、纻麻、蚕桑、缉绩,出细纻、缣绵。

其地无牛马虎豹羊鹊。

兵用矛、楯、木弓。

木弓短下长上,竹箭或铁镞或骨簇,所有无与儋耳、朱崖同。

倭地一温一暖,冬夏食生莱,皆徒跣。

有屋室,父母兄弟卧息异处,以朱丹徐其身一体,如中国用粉也。

食饮用笾豆,手食。

其死,有棺无椁,封土作冢。

始死停丧十余日,当时不食肉,丧主哭泣,他人就歌舞饮酒。

已葬,举家诣水中澡浴,以如练沐。

其行来渡海诣中国,恒使一人不梳头,不去虮虱,衣服垢污,不食肉,不近妇人,如丧人,名之为持衰。

若行者吉善,共顿其生口财物。

若有疾病,遭暴害,便欲杀之,谓其持衰不谨。

出真珠、青玉。

其山有丹,其木有柟、杼、豫樟、杼枥、橿、乌号、枫香,其竹筱竿、桃支。

有姜、桔、椒、蓑荷,不知以为滋味。

有猕猴、黑雉。

其俗举事行来,有所云为,辄灼骨而卜,以占吉凶,先告所卜,其辞如令龟法,视火坼占兆。

其会同坐起,父子男一女无别,人一性一嗜酒。

见大人所敬,但搏手以当跪拜。

其人寿考,或百年,或八九十年。

其俗,国大人皆四五妇,下户或二三妇。

妇人不一婬一,不妨忌。

不盗窃,少诤讼。

其犯法,轻者没其妻子,重者灭其门户。

及宗族尊卑,备有差序,足相臣服。

收租赋。

有邸阁。

国国有市,一交一易有无,使大倭监之。

自女王国以北,特置一大率,检察诸国,诸国畏惮之。

常治伊都国,于国中合如刺史。

王遣有诣京都、带方郡、诸韩国,及郡使倭国,皆临津搜露,传送文书赐遣之物诣女王,不得差错。

下户与大人相逢道路,逡巡入草。

传辞说事,或蹲或跪,两手据地,为之恭敬。

对应声曰噫,比如然诺。

其国本亦以男子为王,住七八十年,倭国乱,相攻伐历年,乃共立一女子为王。

名曰卑弥呼,事鬼道能惑众,年已长大,无夫婿,有男弟佐治国。

自为王以来,少有见者。

以婢千人自侍,唯有男子一人给饮食,传辞出入。

居处宫室楼观,城栅严设,常有人持兵守卫。

女王国东渡海千余里,复有国,皆倭种。

又有侏儒国在其南。

人长三四尺,去女王四千余里。

又有一裸一国、黑齿国复在其东南,船行一年可至。

参问倭地,绝在海中洲岛之上,或绝或连,阂旋可五千余里。

景初二年六月。

倭女王遣大夫难升米等诣郡,求诣天于朝献,太守刘夏遣吏将送诣京都。

其年十二月,诏沼书报倭女王曰:“制诏亲魏倭王卑弥呼:带方守刘夏遣使送汝大夫难升米、次使都市牛利奉汝所献男生口四人,女生口六人,班布二匹二丈,以到。

汝所在逾远,乃遣使贡献,是汝之忠孝,我甚哀汝。

今以汝为亲魏倭王,假金印紫绶,装封付带方太守假授汝。

其绥抚种人,勉为孝顺。

汝来使难升米,牛利涉远,道路勒劳,今以难升米为率善中郎将,牛利为率善校尉,假银印青绶,引见劳赐遣还。

今以绛地一交一龙锦五匹、绛地约粟罽十张、蒨绛五十匹、绀青五十匹,答汝所献贡直。

又特赐汝绀地句文绵三匹、细班华罽五张、白绢五十匹、金八两、五尺刀二口、铜镜百枚、真珠、铅丹各五十厅。

皆将封付难升米、牛利还到录受。

悉可以示汝国中人,使知国家哀汝,故郑重赐汝好物也。

正始元年,太守弓遵遣建中校尉梯俊等奉诏书印绶诣倭国,拜假倭王。

并赍诏赐金、帛、锦罽、刀、镜、采物,倭王因使上表答谢恩诏。

其四年,倭王复遣使大夫伊声耆、掖邪狗等八人,上献生口、倭锦、绛青缣、绵衣、帛布、丹木、?狗?、短弓矢。

掖邪狗等壹拜率善中郎将印绶。

其六年,诏赐倭难升米黄幢,付郡假授。

其八年,太守王颀到官。

倭女王卑弥呼与狗一奴一国男王卑弥弓呼素不和,遣倭载斯、乌越等诣郡说相攻击状。

遣塞曹掾史张政等因赍诏书、黄幢,拜假难升米为檄告喻之。

卑弥呼以死,大作冢,径百余步,徇葬者一奴一婢百余人。

更立男王,国中不服,更相诛杀,当时杀千余人。

复立卑弥呼宗女壹与,年十三为王,国中遂定。

政等以檄告喻壹与,壹与遣倭大夫率善中郎将掖邪狗等二十人送政等还,因诣台,献上男一女生口三十人,贡白殊五千孔,青大句珠二枚,异文杂锦二十匹。

评曰:《史》、《汉》着朝鲜、两越,东京撰录西羌。

魏世匈一奴一遂衰,更有乌丸、鲜卑,爰及东夷,使译时通,记述随事,岂常也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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