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昭义节度使刘悟,因不肯移节,仍守原镇《唐史演义》第079回 裂制书郭太后叱奸 信卜士张工头构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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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史演义 - 第079回 裂制书郭太后叱奸 信卜士张工头构乱

唐史演义

第079回 裂制书郭太后叱奸 信卜士张工头构乱

却说昭义节度使刘悟,因不肯移节,仍守原镇。

监军刘承偕,在宫时得一宠一太后,视为养子,既为昭义监军,恃恩傲物,尝在大众前窘辱刘悟,且一陰一与磁州刺史张汶,谋缚悟送阙下。

悟窥破一陰一谋,讽军士杀汶,并执住承偕,举刀拟颈。

幕僚贾直言责悟道:“公欲为李司空么?安知军中无人如公。”

名足副实。

悟乃不杀承偕,拘系以闻。

时裴度正奉诏入朝,穆宗问处置昭义,应如何办法?度顿首道:“臣现充外藩,不敢与闻内政。”

穆宗道:“卿职兼内外,何妨直陈所见。”

度答道:“臣素知承偕怙一宠一,悟不能堪,尝贻书诉臣,谓曾托中人赵弘亮,奏闻陛下,陛下可亦闻知否?”

穆宗道:“朕未及闻知,但承偕为恶,悟何不早日奏闻?”

度又道:“臣入觐天颜,相距咫尺,有所陈请,陛下尚未肯俯从,况千里单言,能遽邀圣听么?”

穆宗道:“前事且不必再提,但论今处置方法。”

度答道:“必欲使帅臣归心,为陛下效力,应该敕使至昭义军,把承偕枭示。”

度素嫉监军故有此请。

穆宗道:“朕亦何一爱一承偕,但太后曾视如养子,当更思及次。”

度请投诸荒裔,穆宗许可,乃诏流承偕至远州。

悟遂释出承偕,上表谢恩。

既而武宁副使王智兴,复逐去节度使崔群,朝廷以力未能讨,即命智兴继任节度使。

当时崔植、杜元颖,又陆续免相。

元稹得入任同平章事,劝穆宗远调裴度,令他出镇淮南,制敕一下,言路大哗,交章请留度辅政。

穆宗乃留度为相,命王播代镇淮南,兼盐铁转运使。

度与稹同一居相位,当然似冰炭难容。

稹屡欲害度,但苦无隙,宦寺多与度未协,特讽穆宗召用李逢吉。

逢吉曾为东宫侍读,出任山南东道节度使,一陰一谲多谋,密结近倖,至是荐入为兵部尚书,明明是挤排裴度。

哪知逢吉心肠尤狠,甫经受职,便欲将裴度、元稹,一并捽去,自己好夺取钧席。

凑巧有一个善讲谣言的李赏,为逢吉所赏识,即令他至左神策军营,讦告元稹一陰一谋,说他与裴度有嫌,密结私一党一于方,募客刺度。

神策中尉入奏穆宗,穆宗即命尚书左仆射韩皋,给事中郑覃,与逢吉会同鞫讯,并无实证,当即复奏上去,大约是:“查无实据,事出有因。

裴、元二相,同职不同心,所以群疑纷起,有此谣言,请求圣明察夺。”

看官试想!这数句奏语,真是妙不可阶,既好把二相同时坐免,复好把李赏轻轻脱罪,一举三得,若非李尚书足智多谋,怎能有此巧计?冷隽有味。

果然穆宗览奏,堕入彀中,罢度为尚书右仆射,出稹为同州刺史。

有几个謇謇谔谔的言官,未免代抱不平,上疏言:“裴度无罪,不宜免相,稹蓄邪谋,虽未成事,不为无因,应从重谴罚。”

穆宗不得已,再贬稹为长春一宫使,惟不复相度,竟令李逢吉同平章事。

相位到手,究竟长厚者吃亏,刁狡者生色。

但读李逢吉死后无子,冥冥中卒有报应,诈谋亦何益乎?

时李愿出任宣武节度使,一宠一任妻弟窦瑷,骄贪不法,贻怨军中。

牙将李臣则作乱,杀瑷逐愿,推押牙李?为留后。

监军据实奏闻,有诏令宰相及三省辟会议,或谓当如河北故事,授?节钺。

逢吉力驳道:“河北事出自无奈,今若并汴州弃置。

恐江淮以南,均非国家有了。”

此语确是。

适宋亳颍州,亦各奏请命帅,逢吉入白穆宗,请征?入朝,令韩弘弟韩充出镇宣武。

穆宗从逢吉言,遣使召?,?不受命,诏令忠武节度使李光颜,兖海节度使曹华,出兵讨?,屡败?军。

韩充入汴境,又败?兵于郭桥。

?尝与兵马使李质友善,质屡次劝谏,?不肯从。

会?因郁愤,疽发卧家质乘间突入,斩?示众,众皆骇服,遂出城迎充。

充既视事,人心粗定,乃密籍军中一党一恶千余人,尽行逐出,且下令道:“敢少留境内者斩!”于是军政大治。

李质得加授金吾大将军。

穆宗因南北粗平,内外无事,奉郭太后游幸华清宫,自率神策军围猎骊山,车马仪仗,夹道如林。

及返入宫中,屡与内侍击球,忽有一人坠马,马奔御前,险些儿撞倒穆宗,幸经左右揽住马辔,用力扯转,穆宗方得免伤,但已惊成风疾,两足一抽一搐,不能履地,好几日不见临朝。

李逢吉等屡乞入见,终不见答。

裴度三上疏请立太子,且屡入内殿求见,穆宗不得已御紫宸殿,度请速下诏立储,副天下望。

逢吉亦请立景王湛为太子。

原来穆宗在位二年,尚未立后,有子五人,长名湛,封景王,系后宫王氏所出,逢吉所请,却是立嫡以长的正理。

穆宗意尚未决,复经中书门下两省,及翰林学士等,接连陈请,乃立景王湛为太子,册湛母王氏为妃,既而疾瘳。

越年仲春,进户部侍郎牛僧孺同平章事。

御史中丞李德裕,即故相李吉甫子,声望本高出僧孺,不意僧孺为相,自己反被黜为浙西观察使,料知李逢吉私袒僧孺,特为僧孺报复私仇,将己排一出,牛僧孺等对策不讳,为李吉甫所恨,事见七十二回。

因此怏怏失望。

牛李一党一隙,实始于此。

逢吉又密结中官王守澄,倾轧裴度,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,削去同平章事职衔。

韩愈转任吏部侍郎,复徙为京兆尹,六军不敢犯法,尝私相语道:“是人欲烧佛骨,怎得冒犯呢?”

偏逢吉亦忌他刚直,又想出一箭双雕的法儿,既倾韩愈,复陷御史中丞李绅。

绅尝排沮王守澄,守澄托逢吉图绅,逢吉遂声东击西,就韩愈身上设法。

故例京兆新除,必诣台参,逢吉请加愈兼御史大夫,可免行台参故例。

穆宗准奏,绅不知逢吉诈谋,竟与愈相争,往来辞气,各执一是。

逢吉即奏二人不协,徙愈为兵部侍郎,绅为江西观察使。

及二人入谢,穆宗令各自叙明,方知为逢吉所播弄,乃仍令愈为吏部侍郎,绅为户部侍郎,再拟易人为相。

不意三年将满,病谤复发,过了残腊,竟尔卧一床一不起,连元旦都不能受贺。

看官听着!穆宗甫及壮年,如何一再抱病?他是效尤乃父,专饵金石,以致燥烈不解,灼损真一陰一。

处士张皋,尝上谏穆宗,毋循宪宗覆辙,穆宗亦颇称善,奈始终饵药,不肯少辍,得毋为壮一陽一计乎?真一陰一日涸,元气益枵,遂成了一个不起的症候。

当下命太子湛监国,湛时年止十六,内侍请郭太后临朝,太后怒叱道:“尔等欲我效武氏么?武氏称制,几倾社稷,我家世代忠贞,岂屑与武氏比例?就使太子年少,亦可选贤相为辅,尔等勿预朝政,国家自致太平。

试想从古到今,女子为天下主,果能治国安邦么?”

说至此,即将内侍所上制书,随手撕一裂,掷置败字麓中。

足为汾一陽一增色。

太后兄郭钊正任太常卿,闻宫中有临朝密议,即向太后上笺道:“母后临朝,系历代弊政,若太后果循众请,臣愿先率诸子纳还官爵,辞归田里。”

太后泣道:“祖考遗德,锺毓吾兄,我虽女流,亦岂肯自背祖训?”

乃手书复钊,决不预闻外事。

是夕,穆宗崩逝,年三十岁,在位只四年。

太子湛即位太极殿东序,是谓敬宗。

令李逢吉摄冢宰事,尊郭太后为太皇太后,母妃王氏为皇太后,次弟涵仍江王,三弟凑仍漳王,四弟溶仍安王,幼弟?仍颍王,涵母萧氏以下,皆尊为妃。

为后回文武二宗伏笔。

还有尚宫宋若昭,素有才望,为穆宗所敬一爱一,宫中呼为先生,相率师事。

若昭贝州人,父廷芬,以文学著名,子多愚蠢,不可教训,女有五人,长名若莘,次即若昭,又次为若伦、若宪、若荀,若莘、若昭,才艺尤优,一性一皆高洁,屏除铅华炫饰,且不愿适人,欲以学问名家。

若莘尝著《女论语》十篇,以汉朝韦宣文君代孔子,曹大家等代颜冉,推明妇道,羽翼壷教。

若昭又为传申释,阐发余义。

贞元中,昭义节度使李抱真,表扬五女才能,德宗悉召入禁中,面试文章,并问经史大义,应对如流,无不称旨。

德宗很为褒美,均留侍宫中,号为女学士,凡秘禁图籍,统命若莘总领。

宪宗时一宠一遇如旧。

元和末年,若莘病逝,赠河内郡君。

穆宗即位,拜若昭为尚宫,嗣若莘职。

及敬宗改元,若昭亦殁,赠梁国夫人,若伦、若荀,亦皆早世,若宪代若昭主宫中秘书,文宗时被诬赐死,后文再表。

叙宋若昭事,不没贤女。

且说敬宗嗣位,童心未化,才阅数日,即率领内侍,往中和殿击球。

越日,又至飞龙院蹴踘。

又越日,召集乐工,令在踘场奏乐。

嗣是习以为常,比乃父更进一层,无怪后来不得其死。

赏赐宦官乐人,不可胜计,往往今日赐绿,明日赐绯,昼与内侍戏游,夜与后宫宴狎。

第一个专一宠一的嫔嫱,乃是右威卫将军郭义的女儿,敬宗为太子时,以姿容选入东宫,及将即位,得生一男,取名为普,敬宗越加一宠一幸。

此外复选了好几个美人,充作媵侍。

春宵苦短,日高未兴,百官每日入朝,辄在紫宸门外,鹄立待着,少约一二时,多约三四时,年老龙锺的官吏,足力不胜,几至僵踣。

一日,视朝愈晚,群臣望眼将穿,均至金吾仗待罪。

好容易才见敬宗升殿,方联翩入朝,朝毕欲退,左拾遗刘栖楚进谏道:“陛下春秋方盛,今当嗣位,应该宵旰求治,为何嗜寝恋色,日宴方起?梓宫在殡,鼓吹日喧,令闻未彰,恶声已布,臣恐如此过去,福祚未必灵长,愿碎首玉阶,聊报陛下知遇。”

说至此,用额叩地,见血未已。

敬宗闻言,顾视李逢吉,意欲令他谕止。

逢吉乃宣言道:“刘栖楚不必叩头,静俟进止!”栖楚乃捧首而起,复论及宦官情事,才说数语,敬宗双手乱挥,令他出去。

确是狂童情状。

栖楚道:“不用臣言,愿继以死。”

栖楚何人,亦欲效朱云折槛么?牛僧孺恐敬宗动怒,亦代为宣言道:“所奏已知,可至门外静俟。”

牺楚乃出,待罪金吾仗。

逢吉、僧孺俱称栖楚忠直,敬宗乃命中使宣谕令归,自己退朝入内,仍旧寻一欢纵乐去了。

翌日下诏,擢栖楚为起居舍人,栖楚辞疾不拜。

看官阅到此文,总道刘栖楚直声义胆,冠绝一时,哪知他是李逢吉心腹,有恃无恐。

特借此讪上沽直,立言可采,居心殆不可问呢。

揭破隐情。

逢吉内结中官,外联一党一与,当时有八关十六子的传闻,八关是张又新、李续、张权舆、李虞、李仲言、姜洽、程昔范等,连刘栖楚在内,共计八人。

又有八人从旁附会,所以叫作八关十六子。

中外有所陈请,必先贿通关子,后达逢吉,然后可得如愿,逢吉素恨李绅,密嘱李虞、李仲言,伺求绅短。

虞系逢吉族子,仲言乃逢吉侄儿,两人寻不出李绅短处,乘着敬宗即位,便与逢吉密商,贿托权Yan王守澄,令他入白敬宗,诬称:“李绅等欲立深王悰,即穆宗弟。

亏得逢吉力为挽回,陛下始得践阼。”

敬宗虽然童昏,听到此言,恰也未曾深信。

逢吉又自进谗言,请即黜李绅,乃贬绅为端州司马。

张又新为补阙官,讨好逢吉,复上言:“贬绅太轻,非正法不足伏罪。”

敬宗几为所惑,幸翰林侍读学士韦处厚,极力营救,为绅辨诬,方得少沃君心。

一奸一党一心尚未餍,日上谤书,敬宗查阅遗牍,得裴度、杜元颖等,请立自己为储贰一疏,李绅名亦列在内,于是绅冤得白,把所有诬绅奏章,一并毁去,仍如迁擢,后文再见。

何不加罪诬告?乃仅以一毁了事,敬宗终属不明。

韩愈亦为逢吉所忌,他到敬宗嗣统,已经抱病,数月而殁,还算死得其时,蒙赠礼部尚书,赐谥曰文。

愈字退之,南一陽一昌黎人氏,父仲卿曾为武昌令,政绩卓著,仕至秘书郎。

愈三岁丧父,随兄会贬官岭表,会病殁贬所,赖嫂郑氏鞠养成一人,童年颖悟,能日记数千百言,及长,尽通六经百家学,下笔有奇气,以进士知名。

既登显要,所得俸给,尝赡恤亲朋。

居嫂郑氏丧,服期报德;立朝抗直有声,及门弟子甚众,如李翱、皇甫湜、贾岛、刘乂等,皆以诗文见称。

愈尝言历代文章,自汉司马相如太史公迁刘向杨雄后,久失真传,因特为探本钩元,吐弃一切,卓然自成一家言。

同时与愈齐名,莫若柳宗元。

宗元坐王叔文一党一,被贬永州,寻迁柳州刺史,终死任所。

生平流离抑郁,多借文词抒写,顿挫沈雄,人不易及,世号柳柳州。

韩愈尝谓柳子厚文,子厚即宗元字。

雄深雅健似司马一子长,所以也加器重。

柳子厚墓志铭,实出韩愈手笔,韩柳文名,几不相让。

惜柳一党一叔文,贻讥身后,不及韩愈闻望,后世且封愈为昌黎伯。

韩文公扬名后世,故特为详教,且随笔补述柳宗元事,回应七十一回,一褒一惜,寓有深情。

这且休表。

单说敬宗游戏无恒,少理朝事,内由王守澄梁守谦等揽权,外由李逢吉牛僧孺专一政,堂廉暌隔,上下不通,遂致变起萧墙,出人意料。

这肇祸的魁首,说将起来,尤属可笑,一个是卖卜术士苏玄明,一个是染坊工人张韶,两个不伦不类的人物,也想做起皇帝来了。

确是奇怪。

玄明与韶,素相往来,韶问终身祸福,玄明替他占课,掷过金钱,沈吟半晌,忽离座揖韶道:“可喜可贺,日内得升坐御殿,南面称孤,我恰亦得伴食,这真是意外洪福呢。”

韶不禁大噱道:“你是卜人,我是染工,如何走得入朝门,坐得上龙廷,真正梦话,可发一笑!”玄明反正色道:“我的卜课,很是灵验,你不闻姜子牙钓鱼,汉沛公斩蛇,后来拜相称帝,名闻古今,难道我等定不及古人么?”

援引古人,宛肖术士口吻。

韶尚大笑不止。

玄明又道:“目下正是发迹的日子,你想皇帝昼夜游猎,时常不在宫中,不乘此图谋大事,尚待何时?”

韶被他激说,却也有些心热起来,便道:“宫禁森严,岂凭空可得飞入?”

玄明道:“我自有妙计,包管你得升御座,你若不信,也随你罢了,只错过这等好机缘,实是可惜。”

韶问有甚么妙计,玄明即与他附耳数语,顿令一个染坊工匠,眉飞色舞,喜极欲狂,便语玄明道:“我做皇帝你拜相,一刻也是好的。”

癞蝦蟆想吃天鹅肉。

于是两人联作一气,密结染工无赖百余人,匿入柴草车内,混进银台门。

韶与玄明充做车夫,门役见车载过重,前来盘诘,被韶一抽一刀杀死,遂令徒一党一下车,彼此易服,持刀大呼,直趋殿廷。

敬宗方在清思殿击球,诸宦官同侍上侧,突闻殿外有喧噪声,急出外探望,正值乱一党一持刀奔来,慌忙返殿闭门,走白敬宗。

敬宗也觉着急,仓猝欲逃,便语内侍道:“快……快往右神策军营!”内侍道:“右军距此太远,不若亟幸左军,较为近便。”

敬宗本一宠一任右神策中尉梁守谦,所以欲奔右军,至闻内侍奏请,不得已向左角门逃出,径诣左军。

左神策中尉马存亮,猝闻敬宗到来,急出迎驾,捧足涕泣,自负敬宗入营,立遣大将康艺全,带领骑卒,入宫讨贼。

敬宗语存亮道:“两宫隔绝,未知安否,如何是好?”

存亮复令兵马使尚国忠,率五百骑往迎太皇、太后,及太后同入营中,再令尚国忠往助艺全。

时张韶等已斩关直入,升清思殿,径登御榻,与苏玄明同食道:“果如汝言。

汝的卜课,真正灵验,我已做过皇帝,汝亦做过宰相,我等好同出去了。”

还算知足,但既容你入,恐不容你出去。

玄明惊道:“事止此么,奈何出去?”

韶起座道:“这宝位岂可长据,倘禁兵到来,如何对敌?”

言未已,康艺全已领军杀入,韶与玄明等忙出来抵挡,夺路奔逃。

哪经得禁军甚多,杀透一层,又是一层,手下百余人,已倒毙了一大半。

更兼尚国忠前来拦阻,眼见得有死无生,乱刀齐下,韶与玄明,同时就戮。

尚有几个余一党一,逃匿苑中,搜查了一昼夜,悉数擒斩,宫禁乃定。

是夕,宫门皆闭,敬宗留宿左军,中外不知所在,人情惶骇。

翌日,敬宗还宫,宰相李逢吉等入贺,尚不过数十人,当下查问守门宦官,纵盗进来,共得三十五人,法当处死。

敬宗只令杖责,仍供旧职,且厚赏两军立功将士。

小子有诗叹道:

里暧逃?茜~严,况居帝后隔堂廉。

如何纵贼斩关入,尚事姑容未尽歼。

敬宗惊魂已定,仍然游宴,当由内外直臣,一再讽谏,欲知如何说法,且待下回再叙。

穆敬二朝,藩镇之乱未消,朋一党一之祸又起。

内外交讧,唐室益危。

加以穆宗荒耽,敬宗尤甚,万几丛脞,唐之不亡亦仅矣。

郭太后怒叱中宫,不愿预政,惩武韦之覆辙,守祖考之遗规,为唐室宫闱中呈一异彩,未始非挽回国脈之一端。

惜乎敬宗童昏,游畋无度,宰相李逢吉,复树一党一擅权,不知匡正,以百余人之无赖工匠,乃能斩关升殿,如入无人之境,朝廷岂尚有君相耶?若张韶、苏玄明之愚妄,何足道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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