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代史演义
第三十二回 悍弟杀兄僭承汉祚 逆臣弑主大乱闽都
五代史演义却说晋主重贵,由邺都启行还汴,暂不改元,仍称天福八年。
自幸内外无事,但与冯皇后日夕纵乐,消遣光一陰一。
冯氏得专内一宠一,所有宫内女官,得邀冯氏欢心,无不封为郡夫人。
又用男子李彦弼为皇后都押衙,正是特开创例,破格用人。
重贵已为色所迷,也不管甚么男一女嫌疑,但教后意所欲,统皆从命。
独不怕为元绪公么?后兄冯玉,本不知书,因是椒房懿戚,擢知制诰,拜中书舍人。
同僚殷鹏,颇有才思,一切制诰,常替玉捉刀,玉得敷衍过去。
寻且升为端明殿学士,又未几升任枢密使,真个是皇亲国戚,比众不同。
可惜是块碔砄。
小子因专叙晋事,把别国别镇的状况,未免失记。
此处乘晋室少暇,不得不将别国情形,略行叙述。
南汉主刘,自遣何词入唐后,已知唐不足惧,并因击败楚军,越加强横。
事见第二十回。
生十九子,俱封为王。
长子耀枢,次子龟图,已皆早世。
三子弘度,受封秦王。
四子弘熙,受封晋王,两人素一性一骄恣。
惟五子弘昌封越王,颇能孝谨,且有智识。
欲使为储贰,惟越次册立,心殊未安,因此蹉跎过去。
且自僭位后,岭南无恙,全国太平,他却安安稳稳过了二十多年。
年龄虽越五十,尚属体强力壮,没甚病痛,总道是寿命延长,不妨将立储问题,宽延时日。
那知六气偶侵,二竖为祟。
当后晋天福七年,即南汉大有十五年,竟染了一场重症,医药罔效。
当下召入左仆射王翻,密与语道:“弘度、弘熙,寿算虽长,但终不能任大事,弘昌类我,我早欲立为太子,苦不能决,我子孙不肖,恐将来骨肉纷争,好似鼠入牛角,越斗越小呢。”
说至此,泣下唏嘘。
翻劝慰道:“陛下既属意越王,须赶紧筹备,臣意拟将秦、晋二王,调守他州,方可无虞。”
点首称是,乃拟徙弘度守邕州,弘熙守容州。
计议已定,适崇文使萧益入问起居,又述明己意。
益力谏道:“废长立少,必启争端,此事还求三思!”被他一说,又害得没有主意,蹉跎了好几日,竟尔毕命。
弘度依次当立,遂即南汉皇帝位,更名为玢,改大有十五年为光天元年。
命弟晋王弘熙辅政,尊为天皇大帝,庙号高祖。
僭位二十六年,享年五十四岁,生平最喜杀人,创设汤镬铁一床一等具,有灌鼻、割舌、支解、刳剔、炮灸、烹蒸诸刑,或就水中捕集毒蛇,即将罪人投入,俾蛇一吮一噬,号为水狱。
每决罪囚,必亲往监视,往往垂涎呀呷,不觉朵颐。
想是豺狼转生。
又一性一好奢侈,尽聚南海珍宝,作为玉堂璇宫。
晚年更筑起一座南薰殿,柱皆镂金饰玉,础石间暗置香炉,朝夕燃香,有气无形,真个是穷奢极丽,不惜工资。
到了弘度即位,比乃父更觉骄奢,更添一种好色的奇癖,专喜观男一女一裸一逐,混作一淘,外面作乐,里面饮酒,镇日间嬉戏一婬一媟,不亲政事。
或夜间穿着墨缞,与娼女微行,出入民家,毫无顾忌。
左右稍稍谏阻,立被杀死。
惟越王弘昌及内常侍吴怀恩,屡次进谏,虽然言不见从,还算是顾全脸面,不加杀戮。
晋王弘熙,日进声伎,诱他荒一婬一。
昏迷了好几月,度过残冬,已是光天二年,弘熙一陰一图篡位,知乃兄素好手搏,特嘱指挥使陈道庠,引力士刘思潮、谭令禋、林少彊、林少良、何昌廷等五人,聚习晋府,习角抵戏。
技艺有成,献入汉宫。
弘度大悦,亲加验视,果然拳法一精一通,不同凡汉,遂留五人为侍卫,有暇辄命他角逐,评量优劣,核定赏罚。
未几已届暮春,召集诸王至长春一宫,宴饮为欢。
侑乐以外,即令五力士演角抵戏,且饮且观。
五力士抖擞一精一神,卖弄拳技,引得弘度心花大开,尽避把黄汤灌将下去,顿时酩酊大醉,不省人事。
弘熙发出暗号,那陈道庠即指示刘思潮等,掖着弘度,就势用力,竟将弘度干骨拉断。
但听得一声狂叫,遽尔暴亡。
可怜这位少年昏君,只活得二十四岁,便被害死。
速死为幸。
后来谥为殇帝。
所有宫内侍从,都杀得一个不留,诸王乘势逸出,不敢入视。
待至翌晨,始由越王弘昌,带着诸弟,哭临寝殿。
因即迎弘熙嗣位,易名为晟,改光天二年为应乾元年。
命弟弘昌为太尉,兼诸道兵马都元帅,少弟循王弘杲为副,并预政事。
陈道庠及刘思潮等,皆赏赍有差。
南汉吏民,虽不敢公然讨逆,但宫中篡弑情形,已是无人不晓,免不得街谈巷议,传作新闻。
循王弘杲,请斩刘思潮等以谢中外。
不能仗义讨逆,徒欲归咎从犯,安得不自取死亡!看官试想,这弑君杀兄的刘弘熙,岂肯把佐命功臣,付诸典刑么?思潮等闻弘杲言,反诬称弘杲谋反,弘熙遂嘱思潮暗伺行踪。
会弘杲宴客,思潮即纠集谭令禋等,带同卫兵,持械突入。
弘杲不及趋避,立被刺死。
弘熙闻报,很是欣慰,且大出金帛,厚赏思潮、令禋等人。
一面严刑峻法,威吓臣下,并且猜忌骨肉,比前益甚。
南汉高祖十九子,除长次二子早死外,三子五子被害,第九子万王弘一操一,先在交州阵亡,此时尚剩十四子。
弘熙欲将十三人尽行加害,陆续设法,杀一个,少一个,结果是同归于尽,这便是南汉主好杀的惨报呢。
大声疾呼。
小子因隔年太远,不应并叙下去,只好将汉事暂搁,另述唐事。
唐主徐知诰,已复姓李氏,改名为昪。
见二十九回。
自命为江南强国,与晋廷不相聘问,独向辽通使,彼此互有往来。
每当辽使至唐,辄给厚贿。
及送至淮北,已入晋境,暗使人刺杀辽使,竟欲嫁祸晋廷,令他南北失和,自己可收渔人厚利。
晋天福五年,晋安远节度使李金全,为亲吏胡汉筠所怂恿,擅杀朝使贾仁沼,为晋所讨,不得已奉表降唐。
唐主昪遣鄂州屯营使李承裕、段处恭等,率兵三千,往迎金全。
金全驰诣唐军,承裕遂入据安州。
晋廷别简节度使马全节,兴师规复,与李承裕交战安州城南,承裕败走。
晋副使安审晖领兵追击,复破唐兵,斩段处恭,擒李承裕,自唐监军杜光邺以下,尽被捕获。
全节杀死承裕及浮卒千五百人,械送光邺等归大梁。
时晋主石敬瑭尚存,闻光邺等被械入都,不禁叹息道:“此曹何罪!”遂各赐马匹及器服,令还江南。
唐主昪严拒不纳,送还淮北,且遗晋主书,内有边校贪功,乘便据垒,军法朝章,彼此不可四语。
晋主仍遣令南归,偏唐主昪派了战船,力拒光邺,光邺只好仍入大梁。
晋主授光邺官,编光邺部兵为显义都,命旧将刘康统领,追赠贾仁沼官阶,算是了案。
李金全到了金陵,唐主昪待他甚薄,只命为宣威统军,金全已不能归晋,没奈何昪颜受命,此段文字,补前文所未详。
嗣是昪无心窥晋,惟知保守吴疆。
既而吴越大火,焚去宫室府库,所储财帛兵甲,俱付一炬。
吴越王钱元瓘,骇极成狂,竟致病殁。
将吏奉元瓘子弘佐为嗣,弘佐年仅十三,主少国疑,更因火灾以后,元气萧条。
吴越事就便带过。
南唐大臣,多劝昪进击吴越,昪摇首道:“奈何利人灾殃!”这是李昪仁心,不得谓其迂腐。
遂遣使厚赍金粟,吊灾唁丧,此后通好不绝。
昪客冯延己好大言,尝私讥昪道:“田舍翁怎能成大事?”
昪虽有所闻,也并不加罪。
但保境安民,韬甲敛戈,吴人赖以休息。
好容易做了七年的江南皇帝,年已五十六岁,未免一精一力衰颓。
方士史守冲,献入丹方,照方合药,服将下去,起初似觉一振,后来渐致躁急。
近臣谓不宜再服,昪却不从。
忽然间背中奇痛,突发一疽,他尚不令人知,密召医官诊治,每晨仍强起视朝。
无如疽患愈剧,医治无功,乃召长子齐王璟入侍,未几已近弥留,执璟手与语道:“德昌宫积储兵器金帛,约七百余万,汝守成业,应善交邻国,保全社稷。
我试服金石,欲求延年,不意反自速死,汝宜视此为戒!”说至此,牵璟手入口,啮指出一血,才行放下,涕泣嘱咐道:“他日北方当有事,勿忘我言!”为后文伏笔。
璟唯唯听命。
是夕昪殂,璟秘不发丧,先下制命齐王监国,大赦中外。
越数日不闻异议,方宣遗诏,即皇帝位,改元保大。
太常卿韩熙载上书,谓越年改元,乃是古制,事不师古,勿可以训。
璟优旨褒答,但制书已行,不便收回,就将错便错的混了过去。
璟初名景通,有四弟景迁、景遂、景达、景逷。
景迁蚤卒,由璟追封为楚王。
景遂由寿王进封燕王,景达由宣城王进封鄂王,景逷为昪妃种氏所出。
昪既受禅,方得此子,颇加一宠一爱一。
种氏以乐一妓一得幸,至此亦加封郡夫人。
蛾眉擅一宠一,便思夺嫡,尝乘间进言,谓景逷才过诸兄。
昪不禁发怒,责他刁狡,竟出种氏为尼,且不加景逷封爵。
及昪殁璟继,种氏恐璟报怨,且泣且语道:“人彘骨醉,将复见今日了!”以小人心,度君子腹。
幸璟笃一爱一同胞,晋封景逷为保宁王,并许种氏入宫就养。
璟母宋氏,尊为皇太后,种氏亦受册为皇太妃。
议定父昪庙号,称为烈祖。
寻改封景遂为齐王,兼诸道兵马元帅,燕王景达为副。
璟与诸弟立盟柩前,誓兄弟世世继立,景遂等一再谦让,璟终不许。
给事中萧俨疏谏,亦不见报,但封长子弘冀为南昌王,兼江都尹。
虔州妖贼张遇贤作乱,派将荡平。
中书令太保宋齐邱,自恃勋旧,树一党一擅权,由璟徙宋为镇海军节度使。
宋齐邱暗生忿怼,自请归老九华,一表即允,赐号九华先生,封青一陽一公。
齐邱去后,引用冯延己、常梦锡为翰林学士,冯延鲁为中书舍人,陈觉为枢密使,魏岑、查文徽为副使。
这六人中除梦锡外,半系齐邱旧一党一,且专喜倾轧,贻误国家,吴人目为五鬼。
梦锡屡言五人不宜重用,璟皆不纳。
既而璟欲传位景遂,令他裁决庶政。
冯延己、陈觉等,乘机设法,令中外不得擅奏,大臣非经召对,不得进见。
给事中萧俨,复上疏极谏,俱留中不发。
连宋齐邱在外闻知,亦上表谏阻。
侍卫都虞侯贾崇,排闼入诤道:“臣事先帝三十年,看他延纳忠言,孜孜不倦,尚虑下情不能上达,陛下新即位,所恃何人,遽与群臣谢绝。
臣年已衰老,死期将至,恐从此不能再见天颜了!”言毕,泣下呜咽。
璟亦不觉动容,引坐赐食,乃将前令撤销。
表扬谏臣。
忽由闽将朱文进,弑主称王,遣使入告,唐主璟斥他不道,拘住来使,拟发兵声讨。
群臣谓闽乱首祸,为王延政,应先讨伪殷,方足代除乱本。
延政不过叛兄,未尝弑主,唐臣所言不免偏见。
因将闽使遣归,特派查文徽为江西安一抚使,令觇建州虚实,再行进兵。
看官道闽中大乱,从何而起?小子在前文三十回中,已叙闽主曦酗乱情形,早见他不能久享。
唐主璟即位,曾贻闽主曦及殷主延政书,责他兄弟寻戈,有乖友一爱一。
曦复书辩驳,引周公诛管蔡,及唐太宗杀建成、元吉事,作为比附,自护所短。
延政且驳斥唐主篡吴,负杨氏恩。
唐主怒起,便与两国绝好,尤恨延政无礼,意图报怨。
释闽攻殷,伏机于此。
可巧闽拱宸都指挥使朱文进,突然发难,再弑闽主,激成祸乱,于是全闽大扰,利归南唐。
先是文进与连重遇,分统两都,重遇弑昶立曦,入任閤门使,控鹤都归魏从朗统带,从朗亦朱、连一党一羽,统军未久,为曦所杀。
文进、重遇,未免兔死狐悲,一陰一生疑贰。
曦又召二人侍宴,酒兴方酣,遽吟唐白居易诗云:“惟有人心相对间,咫尺之情不能料!”二人知曦示讽,忙起座下拜道:“臣子服事君父,怎敢再生他志?”
曦微笑无言,二人佯为流涕,亦不闻慰答。
宴毕趋出,文进顾语重遇道:“主上忌我已深,毋遭毒手!”重遇应诺。
会曦后半氏,妒害尚妃。
俱见三十回。
密欲图曦,改立子亚澄为闽主,遂使人告文进、重遇道:“主上将加害二公,如何是好?”
夫主不可信,别人可信么?二人闻言益惧,即密谋行弑。
适后父李真有疾,曦至真第问安,文进、重遇,暗嘱拱宸马步使钱达,掖曦上马,乘便拉死。
侍从奔散,文进、重遇,拥兵至朝堂,率百官会议。
当由文进宣言道:“太祖皇帝,光启闽国,已数十年,今子孙一婬一虐,荒坠厥绪,天厌王氏,应该择贤嗣立,如有异议,罪在不赦!”大众统是怕死,没一人敢发一言。
重遇即接口道:“功高望重,无过朱公,今日应当推立了!”大众又噤不发声。
文进并不推让,居然升殿,被服衮冕,南面坐着。
重遇率百官北面朝贺,再拜称臣,草草成礼。
即由文进下令,悉收王氏宗族。
自太祖子延熹以下,少长共五十余人,一体骈戮。
就是曦后李氏,曦子亚澄,也同时被杀。
李真闻变惊死,余官得过且过,乐得偷生。
惟谏议大夫郑元弼,抗辞不屈,拟奔建州,为文进所害。
元弼虽死犹荣,不若曦后、曦子之死有余辜。
文进自称威武军留后,权知闽国事。
葬闽主曦,号为景宗。
用重遇总掌六军,兼礼部尚书判三司事,进枢密使鲍思润同平章事,令羽林统军使黄绍颇,为泉州刺史,左军使程文纬为漳州刺史,汀州刺史许文稹,举郡降文进,文进许为原官。
部署少定,因派人四出报告,且向晋奉表称藩。
晋授文进为威武节度使,知闽国事。
独殷主延政,倡议讨逆,先遣统军使吴成义,率兵击闽,与战不利。
再遣部将陈敬佺,领兵三千,屯尤溪及古田,卢进率兵二千屯长溪,作为援应。
泉州指挥使留从效,语同僚王忠顺、董思安、张汉思道:“朱文进屠灭王氏,遣腹心分据诸州,我辈世受王氏恩,乃交臂事贼,一旦富沙王攻克福州,我辈且死有余愧了!”王、董等也以为然,从效即召部下壮士,夜饮家中,酒酣与语道:“富沙王已平福州,密旨令我等讨黄绍颇,我观诸君状貌,皆非贫贱士,何不乘此讨贼?能从我言,富贵可图,否则祸且立至了!”众壮士不以为诈,踊跃效命,各出持白梃,逾垣入刺史署,擒住绍颇,剁作两段。
从效入取州印,赴延政族子王继勳宅中,请主军府,自称平贼统军使,函绍颇首,遣兵马使陈洪进勳诣建州。
延政立授继勳为泉州刺史,从效、洪进为都指挥使。
漳州将陈谟,闻风起应,亦杀刺史程文纬,请王继成权知州事。
继成也是延政族子,与继勳同一居疏远,所以文进篡位,王氏亲族多死,惟二人幸全。
汀州刺史许文稹,又见风驶帆,奉表降殷。
朱文进闻三州生变,慌得手足无措,忙悬重赏募兵,得二万人,令部下林守谅、李廷谔为将,往攻泉州,钲鼓声达百里。
殷主延政,也遣大将军杜进,率兵二万救泉州。
留从效得了援师,开城出战,与杜进夹攻闽军。
闽军兵皆乌合,似鸟兽散,林守谅战死,李廷谔被擒。
捷报飞达建州,延政因促吴成义,率战舰千艘,速攻福州。
朱文进求救吴越,遣子弟为质,吴越尚未出师,殷军已集城下。
那时唐主璟已从查文徽请,遣都虞侯边镐攻殷。
吴成义吓迫闽人,反诈称唐军援己,闽人一大恐。
朱文进无法可施,因遣同平章事李光准诣建州,赍献国宝。
光准方行,部吏已有贰心。
南廊承旨林仁翰,密语徒众道:“我辈世事王氏,今受制贼臣,倘富沙王到来,有何面目相见呢?”
众应声道:“愿听公令!”仁翰便令众被甲,径趋连重遇第,重遇严兵自卫,由仁翰执槊直前,刺杀重遇,斩首示众道:“富沙王将至,恐汝等要族灭了!现我已杀死重遇,去一逆一党一,汝等何不亟取文进,赎罪图功?”
大众听到此言,一齐摩拳擦掌,闯入阙廷,饶你文进威焰薰天,至此变成一个独夫,立被乱军拖出,乱刀齐下,粉骨碎身!恶人终有恶报,世人何苦作恶!
当下大开城门,迎吴成义入城。
成义验过二人首级,传送建州,并由闽臣附表,请殷主延政归闽。
延政因唐兵方至,未暇徙都,但命从子继昌,出镇福州,改号福州为南都,且复国号为闽。
发南都侍卫及左右两军甲士万五千人,同至建州,抵御唐兵。
小子有诗叹道:
外侮都从内讧招,一波才了一波摇;
闽江波一浪一喧豗甚,春一色原来已早凋。
欲知闽唐争战情形,且容下回续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