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潞王从珂,入洛篡位的期间,正故主从厚《五代史演义》第二十六回 卫州廨贼臣缢故主 长春宫逆子弑昏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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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代史演义 - 第二十六回 卫州廨贼臣缢故主 长春宫逆子弑昏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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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回 卫州廨贼臣缢故主 长春宫逆子弑昏君

却说潞王从珂,入洛篡位的期间,正故主从厚,流寓卫州驿,剩得一个匹马单身,穷极无聊的时候。

他自玄武门趋出,随身只五十骑兵,四顾门已阖住,料知慕容进变卦,不由的自嗟自怨,踯躅前行。

到了卫州东境,忽见有一簇人马,拥着一位金盔铁甲的大员,吆喝而来。

到了面前,那大员滚鞍下马,倒身下拜,仔细瞧着,乃是河东节度使石敬瑭。

便即传谕免礼,令他起谈。

敬瑭起问道:“陛下为什么到此?”

从厚道:“潞王发难,气焰甚盛,京都恐不能保守,我所以匆匆出幸,拟号召各镇,勉图兴复,公来正好助我!”敬瑭道:“闻康义诚出军西讨,胜负如何?”

从厚道:“还要说他甚么,他已是叛去了!”敬瑭俯首无言,只是长叹。

也生歹心。

从厚道:“公系国家懿戚,事至今日,全仗公一力扶持!”敬瑭道:“臣奉命徙镇,所以入朝。

麾下不过一二百人,如何御敌?惟闻卫州刺史王弘贽,本系宿将,练达老成,愿与他共谋国事,再行禀命!”从厚允诺。

敬瑭即驰入卫州,由弘贽出来迎见,两下叙谈。

敬瑭即开口道:“天子蒙尘,已入使君境内,君奈何不去迎驾?”

弘贽叹息道:“前代天子,亦多播越,但总有将相侍卫,并随带府库法物,使群下得所依仰。

今闻车驾北来,只有五十骑相随,就使有忠臣义士,赤心报主,恐到了此时,亦无能为力了!”乐得别图富贵。

敬瑭闻言,也不加评驳,但支吾对付道:“君言亦是,惟主上留驻驿馆,亦须还报,听候裁夺。”

便别了弘贽,返白从厚,尽述弘贽所言。

从厚不禁陨涕。

旁边恼动了弓箭使沙守荣、奔洪进,奔与贲同系洪进姓。

直趋敬瑭前,正辞诘责道:“公系明宗一爱一婿,与国家义同休戚,今日主忧臣辱,理应相恤,况天子蒙尘播越,所恃惟公,今公乃误听邪言,不代设法,直欲趋附逆贼,卖我天子呢!”说至此,守荣即拔一出佩刀,欲刺敬瑭。

忠义可嘉,惜太莽撞。

敬瑭连忙倒退,部将陈晖,即上前救护敬瑭,拔剑与守荣交斗,约有三五个回合。

敬瑭牙将指挥使刘知远,遽引兵入驿,接应陈晖。

晖胆力愈奋,格去守荣手中刀,把他一剑劈死。

洪进料不能支,也即自刎。

知远见两人已死,索一性一指挥部兵,趋至从厚面前,将从厚随骑数十人,杀得一个不留。

从厚已吓做一一团一,不敢发声,那知远却麾兵出驿,拥了敬瑭,竟驰往洛一陽一去了。

不杀从厚,还算是留些余地。

看官!你想此时的唐主从厚,弄得形单影只,举目无亲,进不得进,退不得退,只好流落驿中,任人发落。

卫州刺史王弘贽,全不过问,直至废立令下,乃遣使迎入从厚,使居州廨。

明知从厚难保,因特视为奇货。

一住数日,无人问候,惟磁州刺史宋令询,遣使存问起居。

从厚但对使流泪,未敢多言。

皇帝失势,一至于此,后人亦何苦欲做皇帝。

既而洛一陽一遣到一使,入见弘贽,向贽下拜,这人非别,就是弘贽子峦,曾充殿前宿卫。

贽问他来意,他即与贽附耳数语。

贽频频点首,便备了鸩酒,引峦往见从厚。

从厚识是王峦,便询都中消息。

峦不发一语,即进酒劝饮。

从厚顾问弘贽道:“这是何意?”

弘贽道:“殿下已封鄂王,朝廷遣峦进酒,想是为殿下饯行呢。”

从厚知非真言,未肯遽饮,弘贽父子,屡劝不允,峦竟一性一起,取饼束帛,硬将从厚勒毙,年止二十一岁。

从厚妃孔氏,即孔循女。

尚居宫中,生子四人,俱属幼稚。

自王峦弑主还报,从珂遣人语孔妃道:“重吉等何在?汝等尚想全生么?”

孔妃顾着四子,只是悲号。

不到一时,复有人持刃进来,随手乱斫,可怜妃与四子,一同毕命。

从厚只杀一重吉,却要六人抵命,如此凶横,宁能久存!磁州刺史宋令询,闻故主遇害,恸哭半日,自缢而亡。

从厚之死,尚有宋令询死节,后来从珂自一焚,无一死事忠臣,是从珂且有愧多矣。

从珂即改应顺元年为清泰元年,大赦天下,惟不赦康义诚、药彦稠。

义诚伏诛,并且夷族。

此举差快人意。

余如苌从简、王景戡等,一律释免。

葬明宗于徽陵,并从荣、重吉遗棺,及故主从厚遗骸,俱埋葬徽陵域中。

从厚墓土,才及数尺,不封不树,令人悲叹。

至后晋石敬瑭登基,乃追谥从厚为闵帝,可见从珂残忍,且过敬瑭,怪不得他在位三年,葬身火窟哩。

莫谓天道无知。

从珂下诏犒军,见府库已经空虚,乃令有司遍括民财,敲剥了好几日,也止得二万缗。

从珂大怒,硬行科派,否则系狱。

于是狱囚累累,贫民多赴井自尽,或投缳自经。

军士却游行市肆,俱有骄色。

市人从旁聚诟道:“汝等但知为主立功,反令我等鞭胸杖背,出财为赏,自问良心,能无愧天地否?”

军士闻言,横加殴逐,甚至血肉纷飞,积一尸一道旁,人民无从呼吁。

犒军费尚属不敷,再搜括内藏旧物,及诸道贡献,极至太后、太妃,亦取出器物簪珥,充作犒赏,还不过二十万缗。

当从珂出发凤翔时,曾下令军中,谓入洛后当赏人百缗,至是估计,非五十万缗不可,偏仅得二十万缗,不及半数。

从珂未免怀忧。

适李专美夜值禁中,遂召入与语道:“卿素有才名,独不能为我设谋,筹足军赏么?”

专美拜谢道:“臣本驽劣,材不称职,但军赏不足,与臣无咎。

自长兴以来,屡次行赏,反养成一班骄卒。

财帛有限,欲一望无穷,陛下适乘此隙,故能得国。

臣愚以为国家存亡,不在厚赏,要当修法度,立纪纲,保养元气,若不改前车覆辙,恐徒困百姓,存亡尚未可知呢!今财力已尽,只得此数,即请酌量派给,何必定践前言哩!”从珂没法,只得下了制敕,凡在凤翔归命,如杨思权、尹晖等,各赐二马一驼,钱七十缗,下至军人钱二十缗,在京军士各十缗。

诸军未满所望,便即造谣道:“去却生菩萨,扶起一条铁。”

生菩萨指故主从厚,一条铁指新主从珂。

玩他语意,已不免怀着悔心了。

全为下文写照。

当下大封功臣,除冯道、李愚、刘三宰相,仍守旧职外,用凤翔判官韩昭胤为枢密使,刘延朗为副,房暠为宣徽北院使,随驾牙将宋审虔为皇城使,观察判官马裔孙为翰林学士,掌书记李专美为枢密院直学士。

康思立调任邢州节度使,安重霸调任西京留守,杨思权升任邠州节度使,尹晖升任齐州防御使,安重进升任河一陽一节度使,相里金升任陕州节度使。

加封天雄军节度使范延光为齐国公,宣武军节度使驸马都尉赵延寿为鲁国公,幽州节度使赵德钧,封北平王,青州节度使房知温,封东平王,天平节度使李从曮仍回镇凤翔,封西平王。

惟石敬瑭自卫州入朝,虽由从珂面加慰劳,礼貌颇恭,但前此同事明宗,两人各以勇力自夸,素不相下,此时从珂为主,敬瑭为臣,不但敬瑭易勉强趋承,就是从珂亦勉强接待。

相见后留居都中,未闻迁调,敬瑭很自不安,以致愁病相侵,形同骨文。

亏得妻室永宁公主,出入禁中,屡与曹太后谈及,请令夫婿仍归河东。

公主本曹太后所出,情关母女,自然竭力代谋。

从珂入事太后、太妃,还算尽礼,因此太后较易进言。

有时公主入谒,与从珂相见,亦尝面陈微意。

从珂乃复令敬瑭还镇河东,加官检校太师兼中书令,封公主为魏国长公主。

凤翔旧将佐,入劝从珂,都说应留住敬瑭,不宜外任。

惟韩昭胤、李专美两人,谓敬瑭与赵延寿,并皆尚主,一居汴州,一留都中,显是一陰一怀猜忌,未示大公,不如遣归河东为便。

从珂也见他骨瘦如柴,料不足患,遂遣使还镇。

敬瑭得诏即行,好似那凤出笼中,龙游海外,摆尾摇首,扬长而去。

原是得意。

既而进冯道为检校太尉,相国如故。

李愚、刘,一太苛察,一太刚褊,议论多不相合。

或至彼此诟詈,失大臣体。

从珂乃有意易相,问及亲信,俱说尚书左丞姚顗,太常卿卢文纪,秘书监崔居俭,均具相才,可以择用。

从珂意不能决,因书三人姓名,置诸琉璃瓶中,焚香祝天,用箸挟出,得姚、卢两人。

遂命姚顗、卢文纪同平章事,罢李愚为左仆射,刘为右仆射。

寻册夫人刘氏为皇后,授次子重美为右卫上将军,兼河南尹,判六军诸卫事。

嗣且命兼同平章事职衔,加封雍王。

一朝规制,内外粗备,那弑君篡国的李从珂,遂高拱九重,自以为安枕无忧了。

笔伐口诛,不肯放过。

小子按时叙事,正好趁着笔闲,叙及闽中轶闻。

回应二十三回。

闽主延钧,既僭称皇帝,封长子继鹏为福王,充宝皇宫使,尊生母黄氏为太后,册妃陈氏为皇后。

先子而后及母妻,是依时事为录述,并非倒置于此,见闽主之溺一爱一不明,卒遭子祸。

看官道陈氏是何等人物?她本是延钧父王审知侍婢,小名金凤。

说起她的履历,更属卑污。

他本是福清人氏,父名侯伦,年少美丰姿,曾事福建观察使陈巖。

巖酷嗜南风,与侯伦常同卧起,视若男妾。

偏巖妾陆氏,也心一爱一侯伦,眉来眼去,竟与侯伦结不解缘,只瞒了一个陈巖,未几巖死,巖妻弟范晖,自称留后。

陆氏复托身范晖,产下一女,便是金凤。

此女系侯伦所生,由晖留养,至王审知攻杀范晖,金凤母女,乘乱走脱,流落民间。

幸由族人陈匡胜收养,方得生存。

审知据闽,选良家女充入后宫,金凤幸得与选,年方十七,姿貌不过中人,却生得聪明乖一巧,娇一小玲珑。

一入宫中,便解歌舞。

审知喜她灵敏,即令贴身服事。

延钧出入问安,金凤曲意承迎,引得延钧很是欢洽,心一痒难熬。

惟因老父尚在,不便勾搭,没奈何迁延过去。

至审知一殁,延钧嗣位,还有甚么顾忌,便即召入金凤,侑酒为欢,郎有心,妾有意,彼此不必言传,等到酒酣兴至,自然拥抱入一床一,同作巫山好梦。

这一一夜的颠一鸾一倒一凤,备极一婬一荡。

延钧已娶过两妻,从没有这般滋味,遂不禁喜出望外,格外情浓。

及僭号称帝,拟册正宫,元配刘氏早卒,继室金氏,貌美且贤,不过枕席上的工夫,很是平淡,延钧本不甚欢暱。

到了金凤入幸,比金氏加欢百倍。

那时闽后的位置,当然属诸金凤了。

只是要做元绪公奈何!既立金凤为皇后,即追封他假父陈巖为节度使,母陆氏为夫人,族人守恩、匡胜为殿使。

别筑长春一宫,作藏娇窟。

延钧尝用薛文杰为国计使,文杰敛财求媚,往往诬富人罪,籍没家资,充作国用,以此得大兴土木,穷极奢华。

并且广采民女,罗列长春一宫中,令充侍役。

每当宫中夜宴,辄燃金龙烛数百枝,环绕左右,光明如昼。

所用杯盘,统是玛瑙、琥珀及金玉制成,且令宫婢数十人擎住,不设几筵。

匪夷所思。

饮到醉意醺醺,延钧与金凤,便将衣服尽行卸去,一裸一着身一体,上一床一交一欢。

一床一四围共有数丈,枕可丈余,当两人交一欢时,又令诸宫人一裸一体伴寝,互为笑谑。

嗣复遣使至安南,特制水晶屏风一具,周围四丈二尺,运入长春一宫寝室。

延钧与金凤一婬一狎,每令诸宫女隔屏窥视,金凤常演出种种一婬一态,取一悦延钧。

或遇上巳修禊,及端午竞渡,必挈金凤偕游。

后宫妇女,杂衣文锦,夹拥而行。

金凤作乐游曲,令宫女同声歌唱,悠扬宛转,响遏行云。

还有兰麝气,环麝声,遍传远近,令人心醉。

这真可谓一婬一荒已极了。

延钧既贪女色,复一爱一娈僮。

有小吏归守明,面似冠玉,肤似凝酥,他即引入宫中,与为欢狎,号为归郎。

一婬一女尤喜狂,且顿令这水一性一杨花的金凤姑一娘一,也为颠倒梦想,愿与归郎作并头莲。

归郎乐得奉承,便觑隙至金凤卧房,成了好事。

金凤得自母传,不意归郎竟似侯伦。

起初尚顾避延钧,后来延钧得疾,变成一个疯瘫症。

于是金凤与归郎,差不多夜夜同一床一,时时并坐了。

但宫中婢妾甚多,有几个狡黠善一婬一的,也想亲近归郎,乘机要挟。

害得归郎无分身法,另想出一条妙计,招入百工院使李可殷,与金凤通一奸一。

金凤多多益善,况可殷是个伟岸男子,仿佛是战国时候的嫪毒,独得秘缄,益足令金凤惬意。

归郎稍稍得暇,好去应酬宫人,金凤也不去过问。

惟可殷不在时,仍令归郎当差。

当时延钧曾命锦工作九龙帐,掩蔽大一床一,国人探悉宫中情形,作一歌词道:“谁谓九龙帐,只贮一归郎!”延钧那里得知,就使有些知觉,也因疾病在身,振作不起。

天下事无独必有偶,那皇后陈金凤外,又出一个李春燕。

凤后有燕,何畜生之多也!春燕为延钧侍妾,妖冶善媚,不下金凤。

姿态比金凤尤妍。

延钧也加一爱一宠一,令居长春一宫东偏,叫作东华宫。

用珊瑚为棁榆,琉璃为檽瓦,檀楠为梁栋,缀珠为帘幕,范金为柱础,与长春一宫一般无二。

自延钧骤得疯瘫,不能御女,金凤得了归守明、李可殷等,作为延钧的替身,春燕未免向隅,势不免另寻主顾。

凑巧延钧长子继鹏,愿替父代劳,与春燕联为比翼,私下订约,愿作长久夫妻。

乃运动金凤,乞她转告延钧,令两人得为配偶。

延钧本来不愿,经金凤巧言代请,方将春燕赐给继鹏,两人自然快意,不消絮述。

惟延钧素一性一猜忌,委任权一奸一。

内枢密使吴英,为国计使薛文杰所谮,竟致处死。

英尝典兵,得军士心,军士因此嗟怨。

忽闻吴人攻建州,当即发兵出御,偏军士不肯出发,请先将文杰交出,然后起程。

延钧不允,经继鹏一再固请,乃将文杰捕下,给与军士,军士乱刀分刲,脔食立尽,始登途拒吴。

吴人退去。

既而延钧复忌亲军将领王仁达,勒令自尽,一切政事,统归继鹏处置。

皇城使李仿,与春燕同姓,冒认兄妹,遂与继鹏作郎舅亲,自恣威福。

李可殷尝被狎侮,心怀不平,密与殿使陈匡胜勾结,谗构李仿及继鹏。

继鹏弟继韬,又与继鹏不睦,一党一入可殷,密图杀兄。

偏继鹏已有所闻,也尝与李仿密商,设法除患。

会延钧病剧,继鹏及仿,放胆横行,竟使壮士持梃,闯入可殷宅中。

正值可殷出来,当头猛击,脑裂而死。

死得猝不及防。

看官试想,这李可殷是皇后情一夫,骤遭惨毙,教阿凤何以为情?慌忙转白延钧,不意延钧昏卧一床一上,满口谵语,不是说延禀索命,就是说仁达呼冤。

金凤无从进言,只好暗暗垂泪,暂行忍耐。

到了次日,延钧已经清醒,即由金凤入诉,激起延钧暴怒,力疾视朝。

呼入李仿,诘问可殷何罪?仿含糊对付,但言当查明复旨。

踉跄趋出,急与继鹏定计,一不做,二不休,号召皇城卫士,鼓噪入宫。

延钧正退朝休息,高卧九龙帐中,蓦闻哗声大至,亟欲起身,怎奈手足疲一软,无力支撑。

那卫士一拥突入,就在帐外用槊乱刺,把延钧搠了几个窟窿。

金凤不及奔避,也被刺死。

归郎躲入门后,由卫士一把抓住,斫断头颅。

李仿再出外擒捕陈守恩、匡胜两殿使,尽加杀戮。

继韬闻变欲逃,奔至城门,冤家碰着对头,适与李仿相值,拔刀一挥,便即陨首。

延钧在九龙帐中,尚未断气,宛转啼号,痛苦难忍,宫人因卫士已去,揭帐启视,已是血殷一床一褥,当由延钧嘱咐,自求速死,令宫人刺断喉管,方才毕命。

小子有诗叹道:

九龙帐内闪刀光,一代昏君到此亡!

荡一妇狂且同一死,人生何苦极一婬一荒!

延钧被弑,这大闽皇帝的宝座,便由继鹏据住,安然即位。

欲知此后情形,俟小子下回说明。

唐主从厚,与闽主延钧,先后被弑,正是两两相对。

惟从厚生平行一事,不若延钧之一婬一昏,乃一则即位未几,即遭变祸,一则享国十年,才致陨命;此非天道之无知,实由人事之有别。

明宗末年,乱机已伏,不发难于明宗之世,而延及于从厚之身,天或者尚因明宗之逆取顺守,尚有令名,特不忍其亲罹惨祸,乃使其子从厚当之耳。

延钧嗣位,闽固无恙,初年尚不甚一婬一荒,至僭号为帝,立一婬一女为后,于是愈昏愈乱,而大祸起矣。

本回叙入闽事,全从《十国春秋》中演出,并非故意媟亵,导人为一婬一。

阅者当知一婬一昏之适以致亡,勿作秽语观可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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