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回岳燕超官辞参政却说贾瓣收集残兵,《元代野史》第二十一回 岳燕超官辞参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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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回 岳燕超官辞参政

第二十一回岳燕超官辞参政

却说贾瓣收集残兵,探元师已去,仍旧夺了随州应城,杀死人民不计其数。

回至云梦,与贾-合兵。

闻韩搏虎己去,抚掌大喜曰:“韩搏虎已去,吕翔辈直庸才耳。”

又打听吕翔,欲先攻水寨,益发得计。

随往旱寨,调回白文狻,水路迎敌。

水陆二路,分拨已定。

恰好吕都督纠合众将,领大队人马,俱用艨艟战舰,排列军士,来攻水寨。

白文狻亦将军马一字儿列在水面,只见元兵队中,闪出一将,绯袍金甲,横槍立于船头,乃承天府都制王-也,大呼索战。

白文狻卖弄本事,手举狼牙棒,奋力打去。

用力太猛,-首俱为纷碎。

王-大惊,急挥军士,以破敌弓,翼以神臂弓射之。

怎禁敌兵矫健异常,使船如使马,巨舰横江冲突而来,上设皮篱,以御矢石。

小舟往来如飞,概用挠钩-矛,戳杀元兵。

将近艨艟大船,一跃而入,元兵全不济事,又无成算,被白文狻放出大军,冲得七断八续,不能联络。

两岸炮声大震,倪大威、汪夜叉各率人马,前来接应。

吕翔令诸将分头迎敌。

时西岸倪大威与臧超、姜恺,以船列成一字,联以铁-,冲突不入,将敌兵阻祝东岸凌士-为流矢所中,血流满面,犹麾军死战。

因阿沙不忽一队先退,凌士-遂孤,为敌所乘,亦溃。

吕翔见众军皆败,方欲弃舟上岸,忽探马报来,德安府被贾-袭破,副将邬如龙战死,太守夏侯信叔走长沙去了。

吕翔惊得魂不附体。

王-与白文狻鏖战,闻报遂慌,被白文狻搠死,前军大溃。

阿沙不忽亦死于乱军之中。

臧超、姜恺亦弃敌将而走。

敌兵从后掩杀,一时中箭被槍、沉舟落水者不计其数。

吕翔等统率残兵,直逃至应山县,渡蚁桥,方始屯祝诸将闻郡城已陷,姜恺请整兵先复随州,凌士-要打安陆,臧超又请速攻德安。

纷纷议论。

吕翔方寸已乱,不知所从,自领兵数千,托言赴行省请兵,竟连夜遁回襄一陽一去了。

诸将无主,各统所部兵,复随州,复应城,皆无功而归。

时贾-领陆路兵马,攻破德安,又收得刘环、张青二将。

先是刘环、张青啸聚荆山,屡次投襄一陽一自求录用,吕翔摈斥不收。

云梦兵起,二人遂愤投贾-,袭破君城,皆二人力也,贾-陆路人马,屯于城中。

次日又报水寨大胜,随州应城,有元将来攻,皆杀败而去。

贾-两路皆捷,横行江汉,大肆猖撅,自称总领卫大将军。

弟(羽辛)副将军,众将俱有名目,大犒三军。

水寨仍屯云梦,阻住湖口,江汉一带,道路梗塞。

早有湖广行省安一抚使敖魁,将吕翔失律兵败,贼势猖撅情形,立奏元主。

世祖大怒,将吕翔逮京下狱,并众将一齐拿问。

兵部尚书董文用,飞章劾奏三宝奴、脱虎脱丧师辱国之罪。

世祖左袒二人,置之不问。

时太傅白伯颜、中书完泽、枢密使不忽木、兵部尚书董文用等,皆在枢密府议曰:“安丰路、寿一陽一贼已僭王号,跋扈州郡,尚未征讨;云梦贼又如许猖撅,蚤扰江汉,非得一智勇兼备者为帅,不能征剿。

如吕翔辈,直行一尸一走肉耳,焉可以御外侮?”

完泽曰:“皮相之士,不足以求人才。

夜籴之夫,不足与论国是。

前命将时,董尚书极力谏阻,奈主上与三宝奴、脱虎脱如一人,事难中止,故有此败。

不忽木曰:“寿春、汉一陽一二贼,不可小觑,专阃重任,还须老太傅一行。”

伯颜笑曰:“老夫年耄矣,无能为也。

我非冯妇,枢密以为见猎心喜乎?”

完泽曰:“李靖、赵充国皆以耄年立功,太傅何须谦逊,然太傅宿将元勋,良不可往,必须太傅举一可往者,始当其任。”

伯颜摇手曰:“忽都帖木儿、阿里海、阿答海、相吾答儿,四帅颇谙兵事,相继而卒。

目下惟浙省平章脱脱、广南参政狄定国二人知兵,奈俱控扼重地,不可更易。

此外实难其人。”

完泽、不忽木齐举董尚书,权任浙省平章,易脱脱为帅,广南仍旧。

董文用亦言愿任浙剩众人议妥,方欲连名上疏。

时坐中有福建参政魏天枯独曰:“浙省碧不可离脱平章,而兵部亦去不得董尚书。

某举一人,可当寿春云梦之任。”

众皆大喜,急问是谁。

天-曰:“姓岳,名燕超,云中马邑人也。

但不可屈致,须以礼聘之。”

伯颜猛省曰:“老夫昔日略地,至大同府,耳其名久矣。

闻此人索怀大志,出处不苟。

今宜合词上表保荐,拟授江南行省参政,兼荆湖制置使之职。

荣以重爵,下诏求之。

若不奉诏,密令所在地方收捕监毙,先除此人,免生国家异日之患。”

完泽愕然曰:“老太傅何出此言?”

伯颜曰:“淮陰侯去了西楚,汉高即王天下,王景略不就桓温,苻秦遂霸关中,此人投一处,即兴一处,不如早为之所也。”

完泽不以为然。

数日旨下如议,魏天-捧诏去讫。

且说建宁路建一陽一县,离城一百九十里,有山名唐石山。

一隐士在山中,不常出入,时而长歌,时而长啸,时而大哭不止。

居人莫测其踪,谈星演易,喜说休咎。

居人每诣山问之,久而山中如市。

遂于建一陽一驿桥侧,开卜肆。

暇则题诗吟咏,往往欷-不胜。

一日来一问卜者,伟岸风骨,目瞬如电,坐定,投策叩蓍,隐士大异之,暗思此人可怪。

试以卦语探之,乃曰:“爻内寅午戊干,将星叠现,加白虎羊刃生世,当有金坛之拜。

但防有陰谋,恐祸生不测。”

问卜者笑曰:“公且勿言祸福,公非谢侍御叠山先生乎?”

隐士亦笑曰:“然则足下岳某,亦马邑之豪士也。”

两人情投意合,言及国事,不觉大哭,已而在笑,从此无日不至。

叠山卖卜之暇,两人谈论终日,娓娓不倦。

久之而建一陽一驿中,凡小儿贱卒,皆知卖卜者,为故宋江西招谕使谢枋得也。

卜者契友为云中马邑岳燕超也。

忽一日道路传言纷纷,有本省魏参政,奉旨将至建一陽一小璜溪,聘岳贤士。

枋得闻之,惊曰:“燕超危矣!”一连数日,燕超不来卜肆,枋得日日探望。

忽一日燕超来辞枋得曰:“前因廉访使按部云中。”

燕超遂离马邑,窜荆湖,遁苏松,再转入闽,自谓潜居僻壤。

谁知物色者,如影随形。

燕超又将远遁遐陬,誓不受樊笼于蒙古也。

贵官显秩,讵能屈我哉。”

枋得曰:“子宜速去,不然,祸生旋踵,但后事勉为之,惜枋得不及见耳。”

燕超复问曰:“先生结局,终于此乎?”

枋得曰:“诸事俱已完毕,所未完毕者,惟一死字耳。

足下宜自珍重。

以子之才,何难雪耻!枋得与文右相、张越公诸人,虽在泉下,皆拭目以待也。”

言讫泣下。

燕超亦洒泪而别。

燕超去后,不两日,果然魏参政,遣武弁十余人,来收捕燕超甚急。

访至驿桥,闻与卜者素有往来。

武弁等不由分说,拥枋得而去。

枋得已拚一死,行至中途,即欲扼吭以殉。

武弁等给枋得曰:“参政闻先生一精一于卜易,特命请驾,问休咎耳。”

既入城,魏天枯喜曰:“得鸾失凤,终占一筹。”

即迎枋得问曰:“先生果卜人也,先生乃知信州之谢侍郎耳?前程廉访文海,留翰林梦炎,皆有荐章,先生不起。

今遇先生,即以聘岳燕超之爵授先生,先生岂无意乎?”

枋得不答,亦不食。

魏天枯知不可屈,命以一室禁锢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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