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氏春秋白话文
士容论第六 审时
审时
原文:
六曰:凡农之道,厚之为宝。
斩木不时,不折必穗;稼就而不获,必遇天菑。
夫稼,为之者人也,生之者地也,养之者天也。
是以人稼之容足,耨之容耨,据之容手。
此之谓耕道。
是以得时之禾,长秱长穗,大本而一茎一杀,疏穖而穗大,其粟圆而薄糠,其米多沃而食之强。
如此者不风。
先时者,一茎一叶带芒以短衡,穗钜而芳夺,秮米而不香。
后时者,一茎一叶带芒而末衡,穗阅而青零,多秕而不满。
得时之黍,芒一茎一而徼下,穗芒以长,抟米而薄糠,舂之易,而食之不噮而香。
如此者不饴。
先时者,大本而华,一茎一杀而不遂,叶藁短穗。
后时者。
小一茎一而麻长。
短穗而厚糠,小米钳而不香。
得时之稻,大本而一茎一葆,长秱疏穖。
穗如马尾,大粒无芒,抟米而薄糠,舂之易而食之香。
如此者不益。
先时者,本大而一茎一叶格对,短秱短穗,多秕厚糠,薄米多芒。
后时者,纤一茎一而不滋,厚糠多秕,<广走>辟米,不得恃定熟,卬天而死。
得时之麻,必芒以长,疏节而色一陽一,小本而一茎一坚,厚枲以均,后熟多荣,日夜分复生。
如此者不蝗。
得时之菽,长一茎一而短足,其荚二七以为族,多枝数节,竞叶蕃实,大菽则圆,小菽则抟以芳,称之重,食之息以香,如此者不虫。
先时者,必长以蔓,浮叶疏节,小荚不实。
后时者,短一茎一疏节,本虚不实。
得时之麦,秱长而颈黑,二七以为行,而服薄<禾羔>而赤色,称之重,食之致香以息,使人肌泽且有力。
如此者不蚼蛆。
先时者,暑雨未至,胕动蚼蛆而多疾,其次羊以节。
后时者,弱苗而穗苍狼,薄色而美芒。
是故得时之穗兴,失时之稼约。
一茎一相若,称之,得时者重,粟之多。
量粟相若而舂之,得时者多米。
量米相若而食之,得时者忍饥。
是故得时之稼,其臭香,其味甘,其气章,百日食之,耳目聪明,心意睿智,四卫变强,<歹凶>气不入,身无苛殃。
黄帝曰:“四时之不正也,正五谷而已矣。”
译文:
农作的原则,以笃守天时最为重要。
伐木不顺应天时,木材不是折断就是弯曲。
庄稼熟了不及时收获,一定会遭到天灾。
庄稼,种它的是人,生它的是地,养它的是天。
所以播种要使田问放得下脚,锄地要使田问伸得进锄,收摘要使田间插得进手。
这叫做耕作之道。
因此,种得适时的谷子,穗的总梗长,穗子也长,根一部发达,秸秆较矮,谷码疏落,各粒圆而皮薄,米有油一性一,吃着有咬共,这样的谷子,籽粒不因刮风而散落。
种得过早的谷子,秸秆和叶子上布i蔫细一毛一,穗子总梗短,穗子犬但子房脱落,米容易变味,又没有香气。
种得过迟的谷子,秸秆和叶子布满细一毛一,总梗短,谷穗尖而颜色发青,秕子多,籽粒不饱满。
种得适时的黍子,秸秆布满细一毛一,底部不出枝权,米粒圆而外皮薄,舂起来容易,吃起来香而不腻。
这样的黍子,做出饭来不易变味。
种得过早的黍子,根一部发达,植株阔大,秸秆低矮而不荣畅,叶子肥厚,穗子短小。
种得过晚的黍子,一茎一秆又细又小,穗子短,棘皮厚,米粒小而颜色发黑,又没有香气。
种得适时的稻子,根一部发达,一茎一秆丛生,总梗长,谷码稀,穗子象马尾,籽粒大,稻芒少,米粒圆,糠皮薄,舂起来容易,吃起来香。
这样的稻子,吃着适口。
种得过早的稻子,根一部发达,秸秆和叶子挤在一起,总梗和穗予短,秕子多,糠皮厚,籽粒少而稻芒多。
种得过晚的稻子,秸秆细又不分蘖,糠皮厚,秕子多。
籽粒不实,等不到成熟,就仰首朝天枯死。
种得适时的麻,必定带有细一毛一而且较长,一茎一节稀疏,色泽鲜亮,根一部小但一茎一秆坚实,纤维又厚又均匀,成熟晚的开花多,到了秋分麻果累累。
这样的麻不招蝗虫。
种得适时的豆子,分枝长而总干短,豆荚二七成为一簇。
分枝多,举节密,叶子繁茂,籽实盛多,大豆籽粒滚一圆,小豆籽粒鼓一胀,而且有香气,称起来重,吃起来有嚼头而且很香。
这样的豆子不着虫。
种得过早的豆子,一定长得过长而且爬蔓,叶子虚弱,一茎一节稀疏,豆荚小又不长粒。
种得过晚的豆予,分枝短,一茎一节稀,根子弱,不长粒。
种得适时的小麦,总梗长,穗子深绿,麦粒二七排成一行,麦壳薄,麦粒颜色发红,称起来重,吃起来特别香而且有嚼头,使人肌肤润泽而且有力。
这样的麦子不生蚼蛆。
种得过早的麦子,夏雨没到就发生病虫害,麦粒又瘦又小。
种得太晚的麦子,麦苗弱,穗子发青,颜色暗,只是麦芒长得好。
所以,种植适时的庄稼就兴旺高产,种植不适时的庄稼就衰弱低产。
种法不同,一茎一秆数量相等,称一称,种植适时的分量重;脱了粒,种植适时的打粮多。
同样多的粮食,舂出米来,种植适时的出米多。
同样多的米,做出饭来,种植适时的吃了禁饿。
所以,种植适时的庄稼,它的气昧香,它的味道美,它的咬劲大。
吃上一百天,就能耳聪目明,心神清爽,四肢强健,邪气不入,不生灾病。
黄帝说;“四时之气不正,只要使所吃五谷纯正就可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