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广记
卷第四百五十八 蛇三
李舟弟 檐生 嵩山客 一邓一 甲 苏闰 利州李录事 昝老 冯但 陆绍 郑翬 张垩子 选仙场 狗仙山 李黄
李舟弟
李舟之弟患风,或说蛇酒可疗,乃求黑蛇。
生覆瓮中,加之曲蘖。
数日,蛇声不绝,及熟,香气酷烈,引满而饮。
须臾,悉化为水,唯毛发存之。
(出《国史补》)
李舟的弟弟得了头风病,有人说用蛇泡酒喝能治疗。
因此去捉来黑蛇,活着封在坛子里,坛中加进酒母,好几天,蛇的叫声也没停。
等到酒酿熟了,香气极浓烈,舀出一碗酒喝,不一会,人就全化成水,只有毛发还在。
檐 生
昔有书生,路逢小蛇,因而收养,数月渐大。
书生每自檐之,号曰檐生。
其后不可檐负,放之范县东大泽中。
四十余年,其蛇如覆舟,号为神蟒,人往于泽中者,必被吞食。
书生时以老迈,途经此泽畔,人谓曰:“中有大蛇食人,君宜无往。”
时盛冬寒甚,书生谓冬月蛇藏,无此理,遂过大泽。
行二十里余,忽有蛇逐,书生尚识其形色,遥谓之曰:“尔非我檐生乎?”
蛇便低头,良久方去。
回至范县,县令问其见蛇不死,以为异,系之狱中,断刑当死。
书生私忿曰:“檐生,养汝翻令我死,不亦剧哉!”其夜,蛇遂攻陷一县为湖,独狱不陷,书生获免。
天宝末,独孤暹者,其舅为范令。
三月三日,与家人于湖中泛舟,无故覆没,家人几死者数四也。
(出《广异记》)
从前有个书生,路上遇到一条小蛇,因而收养起来,几个月后渐渐长大。
书生常常亲自遮盖着它,就称呼蛇叫:“檐生”,那以后遮盖不住了,就把蛇放到范县东面的大泽之中去。
四十多年以后,那条蛇长得象倒过来的船一样,被人称为神蟒,凡是经过大泽的人,定会被蛇吞吃。
书生这时已年迈,走路经过这个大泽的附近,有人对他说:“泽中有条大蟒蛇吃人,你不应该去。”
当时正是隆冬季节,天很冷,书生认为冬月蛇都冬眠,没有这个道理。
就穿过大泽,走了二十多里,忽然有蛇来追赶,书生还认识那条蛇的样子和颜色,远远地对蛇说:“你不是我的檐生吗?”
蛇就低下头,很久才离开。
回到范县。
县令听说书生见到了蛇却没有死,认为很怪异,就把书生押到监狱里,定的刑罚是死罪。
书生私下忿恨地说:“檐生,养活了你却反而让我死,不也太过份了吗?”
那天夜里,蛇就把整个县城陷为湖泊,只有监狱没有陷落,书生就免了一死。
天宝末年,有个叫独孤暹的人,他的舅舅就是范县令,三月三日这一天,和家里人在湖上划船玩,无缘无故地船就翻了,家中有好几个人好险没被淹死。
嵩山客
元和初,嵩山有五六客,皆寄山一习一 业者也。
初秋,避热于二帝塔下。
日晚,于塔下见一大蛇长数丈,蟠绕塔心,去地(绕塔心去地五字原作骇而观之。
据明抄本改。
)十数丈。
众骇而观之,一客曰:“可充脯食之厨。”
咸和之,中一客善射。
或曰:“大者或龙神,杀之恐为祸也。
昼脯之膳,岂在此乎?不如勿为。”
诸客决议,不可复止,善射发一箭,便中,再箭,蛇蟠解坠地,众共杀之。
诸客各务庖事,操刀剸割者,或有入寺求柴炭盐酤者。
其劝不取者,色不乐,遂辞而归。
其去寺数里,时天色已一陰一,天雷忽起。
其中亦有各归者,而数客犹在塔下。
须臾,云雾大合,远近晦冥,雨雹如泄,飘风四卷,折木走石,雷雹激怒,山川震荡。
数人皆震死于塔下,有先归者,路亦死。
其一客不欲杀者,未到山居,投一空兰若。
阖门,雷电随客入,大惧。
自省且非同谋,令其见害,乃大言曰:“某不与诸人共杀此蛇,神理聪明,不可滥罚无辜!幸宜详审。”
言讫,雷霆并收,风雨消歇。
此客独存。
(出《原化记》)
元和初年,嵩山上有五六个外地人,都是寄住在山上学艺的人。
初秋的一天,他们在二帝塔下避暑,天晚了,从塔下看见了一条长几丈的大蛇,蟠踞缠绕在塔心,离地有十几丈,大家都惊骇地观看着。
有一个客人说:“这条蛇可以做成干肉吃。”
其余的人全都赞同,其中一个客人善于射箭。
有一个人说:“蛇长得大有的就是龙蛇,杀了它恐怕是件祸事。
要吃干肉,怎么偏用这条大蛇呢?不如不杀蛇。”
大家已经决定了,不能再制止了。
善于射箭的人射了一箭,就射中了,再射一箭,蛇就伸直坠一落 在地上,大家一起上去杀了蛇。
各位客人,各干各的厨房活,拿刀砍的割的,有的人到寺里去要点木炭、盐和酒。
那个劝大家不要伤害大蛇的人,脸色很不高兴,就辞别大家回住处去。
他离开寺几里路,这时已一陰一天了,天上忽然响起雷声,其中也有几个回住处的,还有几个客人仍在塔下。
不一会,云雾合在一起,远近的地方都晦暗看不清楚,雨和冰雹从天上往下直掉,狂风在四周刮着,吹断了树,飞砂走石,雷和冰雹愈加狂暴,山川都震动了,那几个人都被震死在塔下。
有那提前回住处的人,也死在路上。
其中那个说是不要杀蛇的人,还没走到住处,就走进一座空庙,关上了门,雷电也随着他追进屋,那人心里很害怕,觉得自己不是同谋让蛇受害的人,就大声说:“我没有与其他人共同杀害这条蛇,神仙从道理上讲应当是聪明懂事理的,不能乱罚无罪的人,请你详细审察一下。”
说完,雷霆停止了,风雨也停下了。
这个客人独自一人活了下来。
一邓一 甲
宝历中,一邓一 甲者,事茅山道士峭岩。
峭岩者,真有道之士,药变瓦砾,符召鬼神。
甲一精一恳虔诚,不觉劳苦,夕少安睫,昼不安床 。
峭岩亦念之,教其药,终不成;受其符,竟无应。
道士曰:“汝于此二般无分,不可强学。”
授之禁天地蛇术,环宇之内,唯一人而已。
甲得而归焉,至乌一江一 ,忽遇会稽宰遭毒蛇螫其足,号楚之一声 ,惊动闾里。
凡有术者,皆不能禁,甲因为治之。
先以符保其心,痛立止,甲曰:“须召得本色蛇,使收其毒,不然者,足将刖矣。”
是蛇疑人禁之,应走数里。
遂立坛于桑林中,广四丈,以丹素周之,乃飞篆字,召十里内蛇。
不移时而至,堆之坛上,高丈余,不知几万条耳。
后四大蛇,各长三丈,伟如汲桶,蟠其堆上。
时百余步草木,盛夏尽皆黄落。
甲乃跣足攀缘,上其蛇堆之上,以青条敲四大蛇脑曰:“遣汝作五主,掌界内之蛇,焉得使毒害人?是者即住,非者即去!”甲却下,蛇堆崩倒。
大蛇先去,小者继往,以至于尽。
只有一小蛇,土色肖箸,其长尺余,懵然不去。
甲令舁宰来,垂足,叱蛇收其毒。
蛇初展缩难之,甲又叱之,如有物促之,只可长数寸耳,有膏流出其背,不得已而张口,向疮吸之。
宰觉其脑内,有物如针走下。
蛇遂裂皮成水,只有脊骨在地。
宰遂无苦,厚遗之金帛。
时维扬有毕生,有常弄蛇千条,日戏于阛阓,遂大有资产,而建大第。
及卒,其子鬻其第,无奈其蛇,因以金帛召甲。
甲至,与一符,飞其蛇过城垣之外,始货得宅。
甲后至浮梁县,时逼春。
凡是(“凡是”原作“风有”,据明抄本改。
)茶园之内,素有蛇毒,人不敢掇其茗,毙者已数十人。
邑人知甲之神术,敛金帛,令去其害。
甲立坛,召蛇王。
有一大蛇如股,长丈余,焕然锦色,其从者万条。
而大者独登坛,与甲较其术。
蛇渐立,首隆数尺,欲过甲之首。
甲以杖上拄其帽而高焉,蛇首竟困,不能逾甲之帽。
蛇乃踣为水,余蛇皆毙。
倘若蛇首逾甲,即甲为水焉。
从此茗园遂绝其毒虺。
甲后居茅山学道,至今犹在焉。
(出《传奇》)
唐宝历年间,一邓一 甲事奉茅山道士峭岩。
峭岩,是个真正的有道之士,能够用药使瓦砾变化,写符召来鬼神。
一邓一 甲虔诚专一非常用功,不觉得劳累辛苦,晚上很少睡觉,白天也躺不下来。
峭岩也很受感动。
教他学习 药法,始终学不成,教他学习 符法,竟然不应验。
道士说:“你与这两样法术没有缘分,不能勉强学习 。”
就传授他禁制天地之间蛇类的法术,环宇之内,只有他一个人懂得这种法术。
一邓一 甲学会后往家走,走到乌一江一 ,忽然遇上会稽县宰遭到毒蛇咬伤了他的脚,痛苦号叫的声音,惊动了街坊邻居。
用了一切办法,都不能止住,一邓一 甲于是替他治疗。
先用符保住他的心脏,疼痛立刻止住。
一邓一 甲说:“必须召来咬人的那条蛇,让它收回脚上的毒。
不这样做,脚就得砍去。”
这条蛇怀疑有人禁制它,随后跑到数里之外。
于是在桑林里修一座坛,坛宽四丈。
把丹药洒在坛的四周,又草书了篆字,召集十里内的蛇,没过多久蛇就到了。
堆积在坛上,高有一丈多高,不知道有几万条蛇。
后来的四条大蛇,各三丈长,粗壮象水桶一样,盘踞在蛇堆的上面。
这时百多步方园的杂草和树木,在这盛夏季节,都枯黄落叶。
一邓一 甲就光脚攀援着上到蛇堆的最上层。
用一根青色的小竹棍敲着四条大蛇的头说:“派你们作了五种毒虫的主管,掌管界内的蛇,怎么能用毒去害人,是用毒害人的蛇就留下,不是的就走开。”
一邓一 甲倒退着下来,蛇堆也倒塌了,大蛇先离开,小蛇跟着离开,以至于全走光了。
只有一条小蛇,土黄色象根筷子,长一尺多,迷迷糊糊地没有离开。
一邓一 甲命令把县宰抬来,垂下脚,命令小蛇收他的毒,小蛇开始时一伸一缩地象是很为难,一邓一 甲又叱责蛇,象有什么东西催促着小蛇,小蛇的身子变得只有几寸长,有油脂从小蛇的背上流出来,不得已才张开口,向疮口吸毒,县宰觉得他的脑子里,有个东西象针一样往下走,小蛇就皮肤裂开成了一滩水,只有脊骨留在地下。
县宰于是就没有了痛苦,他赠送给一邓一 甲很丰厚的钱和物。
这时扬州有个毕生,经常玩弄上千条蛇,天天在市区游戏玩耍,于是成了大富翁,并且建了很大的府第。
等他死后,他的儿子出卖那座府第,却没办法处理那些蛇。
因而用钱帛找来一邓一 甲,一邓一 甲到了,给了一张符。
让那些蛇飞过城墙到外面去了,才卖掉了那座住宅。
一邓一 甲后来到了浮梁县,当时正是冬末春初的季节,所有的茶园之内,平时就有蛇毒,人们不敢摘茶园的茶叶,因摘茶叶而死的已有几十人了。
县城里的人知道一邓一 甲的神术,收集了一些钱财,请一邓一 甲除去这一祸害。
一邓一 甲站在坛上,召来蛇王,有一条大蛇象大腿那么粗,一丈多长,身上象彩绸一样的灿烂,跟着的小蛇有一万多条。
那条大蛇独自上到坛上,与一邓一 甲较量法术,大蛇渐渐地挺立起来,头高出地面好几尺,想超过一邓一 甲的头,一邓一 甲用手杖顶着帽子高高地竖起。
蛇头受到困窘,不能超过一邓一 甲的帽子。
大蛇就仆倒下来,成了一滩水,其余的蛇也全死了。
如果蛇头超过一邓一 甲,就是一邓一 甲化成水了,从此茶园就再也没有毒蛇了。
一邓一 甲后来住在茅山学道,至今还活着。
苏 闰
俗传有媪妪者,嬴秦时,尝得异鱼,放于康州悦城一江一 中。
后稍大如龙,妪汲浣于一江一 ,龙辄来妪边,率为常。
他日,妪治鱼,龙又来,以刀戏之,误断其尾,妪死。
龙拥沙石,坟其墓上,人呼为掘尾,为立祠宇千余年。
太和末,有职祠者,欲神其事,以惑人。
取群小蛇,术禁之,藏祠下,目为龙子,遵令饮酒。
(明抄本“无遵令饮酒”四字。
)置巾箱中,持诣城市。
越人好鬼怪,争遗之,职祠者辄收其半。
开成初,沧州故将苏闰为刺史,心知其非,且利其财,益神之。
得金帛,用修佛寺官舍。
他日军吏为蛇啮,闰不使治,乃整簪笏,命走语妪,所啮者俄顷死,乃云,慢神罚也。
愚民遽唱其事,信之益坚。
尝有杀其一蛇,乾于火,藏之,已而祠中蛇逾多。
迄今犹然。
(出《岭南异物志》)
民间传说,有个老妇人,在秦始皇时,曾经得到一条奇异的鱼,放到康州悦城一江一 中。
后来稍长大就象龙一样,老妇人在一江一 边提水洗衣服时,那条龙就来到老妇人的身边,这成了经常的事。
后来有一天,老妇人收拾鱼,龙又来了,老妇人用刀逗龙玩,失手砍断了龙的尾巴。
老妇人死了,龙就拥起沙石,堆在老妇人的坟上,人们就称呼龙为“掘尾”,为它建庙宇已有一千多年。
太和年的末年,有个管理这个庙的人,想使这件事神秘起来,用来迷惑百姓,就捉来一群小蛇,用法术禁制住它们,藏在祠庙的下面,看成是龙子,训练它们遵照命令喝酒,放在毛巾盖着的箱子里,带着到城里的市场去。
越人喜好鬼神,争着送他东西,管理祠庙的人只收半价。
开成年间,沧州旧将苏闰任刺史,心里知道那人的作法是错误的,但是认为这是个财路,更使这件事神秘起来。
得到的钱财,用来修庙和官家的房舍。
有一天有个军官被蛇咬了,苏闰不让治疗,却准备好簪子和手板,命令军官跑去向老妇的灵位祷告,被蛇咬的人不一会就死了,却说:“这是怠慢了神灵的惩罚呀。”
愚昧的百姓一时间都谈论这件事,更加坚定了对神龙的信仰。
曾有人杀了其中的一条蛇,就在火上烤干了,把它藏起来。
不久,祠庙里的蛇更多了,到今天还是这样子。
利州李录事
开成中,有陇西李生,为利州录事参军。
居于官舍中,尝晓起,见蛇数百在庭,生大惧,尽命弃于郊野外。
其明旦,群蛇又集于庭,生益惧之,且异也,亦命弃去。
后一日,群蛇又至,李生惊曰:“岂天将祸我乎?”
戚其容者且久。
后旬余,生以赃罪闻于刺史。
遣吏至门,将按其罪,且闻于天子。
生惶骇,无以自安,缢于庭树,绝脰而死。
生有妻,感生不得其死,亦自缢焉。
于是其家僮震慑,委身于井者且数辈,果符蛇见之祸。
刺史即李行枢也。
(出《宣室志》)
唐文宗开成年代,有个陇西人李生,做利州的录事参军,居住在官舍里。
曾经早起,看见几百条蛇在庭院里,李生很害怕,就命令人全都扔到城郊的野外去。
第二天早晨,群蛇又聚集在庭院里,李生更加害怕这件事,并且认为这事很奇异,又命令人扔掉了。
之后一天,群蛇又来了。
李生吃惊地说:“难道是天要降给我灾祸吗?”
悲戚的样子,呆呆地过了很久。
以后的十多天,李生以贪赃罪被刺史知道了,派官吏到李生家去,准备审查了解他的罪状,并且上报给皇上。
李生惊慌害怕,没有办法安慰自己,就吊在庭院里的树上,勒断脖子死去。
李生妻子,觉得李生不该这样死,也自己上吊死了。
因此李生家的僮仆也震惊害怕,投井、自一杀的也有好几个人,果然符合了蛇出现就带来灾祸的说法,刺史就是李行枢。
昝 老
长寿老僧聓言,他时在衡山,村人为毒蛇所噬,须臾而死,发解,肿起尺余。
其子曰:“昝老若在,当勿虑。”
遂迎昝至。
乃以灰围其一尸一,开四门。
先曰:“若从足入,则不救矣。”
遂踏步据固,久而蛇不至,昝大怒,乃取饭数升,擣蛇形诅之。
忽蠕动出门,有顷,饭蛇引一蛇从死者头入,径及其疮,一尸一渐低,蛇缩而死,村人遂活。
(出《酉一陽一杂俎》)
一个长寿的老和尚名叫聓言,从前在衡山,村里有个人被毒蛇咬了,不一会就死了,头发掉光了,身子肿起一尺多。
他的儿子说:“昝老如果在,就不用担心了。”
于是迎接昝老来到家里。
就用灰围着一尸一体,打开四门。
事先说:“如果从脚下走进灰圈,就没救了。”
就踩着步子手握得紧紧地,很久蛇也不到。
昝老大怒,就取出几升饭,捣粘弄成蛇形并念咒语。
那条用饭做的蛇忽然就蠕动着爬出门去,不一会,那条饭蛇引来一条蛇从死者的头部进入灰圈,直接爬到一尸一体肿起的地方吮吸,一尸一体渐渐消了肿,蛇却缩小死了。
那个村民就活了。
冯 但
冯但者,常有疾,医令浸蛇酒服之。
初服一瓮,于疾减半。
又令家人园中执一蛇,投瓮中,封闭七日。
及开,蛇跃出,举首尺余,出门,因失所在。
其过迹,地坟起数寸。
(出《酉一陽一杂俎》)
冯但,经常有病,医生让他用蛇泡酒喝。
开始喝了一瓮蛇酒,病好了一半。
又让家人从园子里抓一条蛇,投入瓮中,封闭了七天。
等到打开瓮口的时候,蛇跳了出来,抬起头有一尺多高,出门去,因而失去踪迹。
蛇经过的地方,土鼓出地面有几寸高。
陆 绍
郎中陆绍言,尝记一人浸蛇酒,前后杀蛇数十头。
一日,自临瓮窥酒,有物跳出,啮其鼻将落。
视之,乃蛇头骨也。
因疮毁,其鼻如削焉。
(出《酉一陽一杂俎》)
郎中陆绍说,曾记得有一个人泡蛇酒。
前后杀了几十条蛇。
一天,亲自到瓮前看酒,有个东西跳了出来,咬中了他的鼻子,快要掉了下来,看那东西,竟是蛇的头骨,因为是被咬掉的,他的鼻子象刀削的一样。
郑 翬
进士郑翬说,家在高邮,有亲表卢氏庄近水。
其邻人数家共杀一白蛇,未久,忽大震电雨,发洪,数家陷溺无遗,唯卢宅当中一家无恙。
(出《因话录》)
进士郑翬说,他家住在高邮,有个表亲卢氏住在庄园靠近水边,他的邻居好几家共同杀了一条白蛇。
不久,忽然打雷闪电下大雨,爆发了洪水,那几家全都陷落沉没,只有卢氏的住宅在当中,一家人没有出事。
张垩子
梓潼县张垩子神,乃五丁拔蛇之所也。
或云,隽州张生所养之蛇,因而祠。
时人谓为张垩子,其神甚灵。
伪蜀王建世子名元膺,聪明博达,骑射绝伦。
牙齿常露,多以袖掩口,左右不敢仰视。
蛇眼而黑色,凶恶鄙亵,通夜不寐,竟以作逆伏诛。
就诛之夕,梓潼庙祝,亟为垩子所责,言:“我久在川,今始方归,何以致庙宇荒秽如是耶?”
由是蜀人乃知元膺为庙蛇之一精一矣。
(出《北梦琐言》)
梓潼县张垩子神,神庙就在五丁拽蛇的地方。
有的人说,那就是隽州张生养的蛇,因此为他建了祠庙,当时人称呼他叫张垩子,他的神灵很灵验。
非法的蜀王名叫建,他的儿子名叫元膺,又聪明又渊博通达,骑马射箭没有比得上的。
牙齿常露在外,总是用袖子遮着嘴,身边的人不敢仰脸看他。
眼睛象蛇眼而且是黑色的,样子很凶恶卑鄙下流,整夜地不睡觉,竟因作了反叛的事而被依法处死了。
被处死的那天,梓潼的庙祝,多次被垩子责备,说是我长久在川地,现在刚回来,为什么使庙宇荒芜肮脏到这个样呢?因此,蜀地人才知道元膺是庙蛇的一精一灵。
选仙场
南中有选仙场,场在峭崖之下。
其绝顶有洞穴,相传为神仙之窟宅也。
每年中元日,拔一人上升。
学道者筑坛于下,至时,则远近冠帔,咸萃于斯。
备科仪,设斋醮,焚香祝数,七日而后,众推一人道德最高者,严洁至诚,端简立于坛上。
余人皆掺袂别而退,遥顶礼顾望之。
于时有五色祥云,徐自洞门而下,至于坛场。
其道高者,冠衣不动,合双掌,蹑五云而上升。
观者靡不涕泗健羡,望洞门而作礼。
如是者年一两人。
次年有道高者合选,忽有中表间一比丘,自武都山往与诀别。
比丘怀雄黄一斤许,赠之曰:“道中唯重此药,请密置于腰腹之间,慎勿(“勿”原作“失”,据明抄本改。
)遗失之。”
道高者甚喜,遂怀而升坛。
至时,果蹑云而上。
后旬余,大觉山岩臭秽。
数日后,有猎人,自岩旁攀缘造其洞,见有大蟒蛇,腐烂其间,前后上升者骸骨,山积于巨穴之间。
盖五色云者,蟒之毒气,常呼吸此无知道士充其腹。
哀哉!(出《玉堂闲话》)
南中有个选仙场,场子在一个峭壁之下,峭壁的高处有个洞穴,相传是神仙的洞府。
每年的一陰一历七月十五日这一天,就提起一个人上升到洞里去,学道的人就在峭壁下筑起一座坛。
到了时候,远近的道士们,全都集中在这里,准备好各种仪式,安排好斋戒和祭祀,多次烧香祷告。
七天以后,大家推选出一个道行品德最高尚的人,严肃洁净报其虔诚,端庄简从站在坛上,其余的人全都扯着他的衣袖告别之后退下去,远远地顶礼望着他。
这时有五色祥云慢慢地从洞门飘下来,飘到坛场,那个道行高的人,衣冠不动,合着双掌,踩着五色祥云向上,观看的人没有不流着眼泪鼻涕非常地羡慕他,朝着洞口行礼,象这样的人每年有一两个。
下一年有个道行高的人该入选飞升,忽然有个和尚是他的中表亲属,从武都山前来和他诀别,和尚怀里带着一斤多雄黄,赠送给他说:“修道的人最重视这个药,请你秘密地放腰腹之间,千万不要丢失了它。”
道行高的人很喜欢,就带好雄黄走上坛去,到了时间,果然踩着云彩升上去。
十多天以后,大家嗅到山岩一带有恶臭的气味。
几天后,有个猎人,从山岩的边上援引而上进入洞中,就见有一条大蟒蛇,在洞里已经腐烂,前前后后上升到洞里的人的骸骨,象小山一样堆积在大洞穴之间。
原来,五色彩云,是大蟒的毒气,常用来吸取这些无知的道士填充蛇的肚子。
可悲呀。
狗仙山
巴賨之境,地多岩崖,水怪木怪,无所不有。
民居溪壑。
以弋猎为生涯。
嵌空之所,有一洞穴,居人不能测其所往。
猎师纵犬于此,则多呼之不回,瞪目摇尾,瞻其崖穴。
于时有彩云垂下,迎猎犬而升洞。
如是者年年有之,好道者呼为狗仙山。
偶有智者,独不信之,遂絏一犬,挟弦弧往之。
至则以粗縆系其犬腰,系于拱木,然后退身而观之。
及彩云下,犬萦身而不能随去,嗥叫者数四。
旋见有物,头大如瓮,双目如电,(“电”原作“龟”,据明抄本改。
)鳞甲光明,冷照溪谷,渐垂身出洞中观其犬,猎师毒其矢而射之。
既中,不复再见。
顷经旬日,臭秽满山。
猎师乃自山顶,缒索下观,见一大蟒,腐烂于岩间。
狗仙山之事,永无有之。
(出《玉堂闲话》)
巴山夷水一带地方石崖很多,水怪树怪等,什么都有。
百姓居住在溪水山谷之间,靠打猎为生。
有一处山岸凹进去的地方,有一个洞穴,居民无法得知那个洞通向哪里,猎人放猎狗到这个地方,就是多次地招呼,狗也不回来。
只是瞪着眼睛,摇着尾巴,盯着看那石崖上的洞穴。
这时就有彩云从洞口飘下来,迎接着猎狗升上洞去。
象这样的事年年都有,爱好修道的人称呼这个地方叫狗仙山。
偶然有个聪明的人,一个人坚持不相信这样的事,他就带着一只猎狗,背着弓和箭到那里去。
到了就用粗绳系着猎狗的腰,拴在大树上,然后就退回身子观看。
等到彩云飘下来,狗被捆住不能随彩云上升,狗嗥叫了好几次,接着就看见有个东西,头象个大坛子,两眼象闪电,身上的甲光亮耀眼,冷冷地反射照耀着溪流和峡谷,渐渐地垂下身子出洞看那只狗。
猎师在箭上涂了毒一药射那怪物,射中以后,不再出现。
过了十多天,满山都是恶臭的气味,猎人就从顶上垂下绳子顺绳下到洞口,看见了一条大蟒蛇,在山岩之间腐烂了,狗仙山的事,再也没有了。
李 黄
元和二年,陇西李黄,盐铁使逊之犹子也。
因调选次,乘暇于长安东市,瞥(“瞥”原作“者”,据明抄本改。
)见一犊车,侍婢数人于车中货易。
李潜目车中,因见白衣之姝,绰约有绝代之色。
李子求问,侍者曰:“娘子孀居,袁氏之女,前事李家,今身依李之服。
方除服,(“除服”原作“外除”,据明抄本改。
)所以市此耳。”
又询可能再从人乎,乃笑曰:“不知。”
李子乃出与钱(“钱”字原空阙,据明抄本补。
)帛,货诸锦绣,婢辈遂传言云:“且贷钱买之,请随到庄严寺左侧宅中,相还不负。”
(“负”原作“晚”,据明抄本改。
)李子悦。
时(“时”字原阙,据明抄本补。
)已晚,遂逐犊车而行。
碍夜方至所止,犊车入中门,白衣姝一人下车,侍者以帷拥之而入。
李下马,俄见一使者将榻而出,云:“且坐。”
坐毕,侍者云:“今夜郎君岂暇领钱乎?不然,此有主人否?且归主人,明晨不晚也。”
李子曰:“乃今无一交一 钱之志,然此亦无主人,何见隔之甚也?”
侍者入,复出曰:“若无主人,此岂不可,但勿以疏漏为诮也。”
俄而侍者云:“屈郎君。”
李子整衣而入,见青服老女郎立于庭,相见曰:“白衣之姨也。”
中庭坐,少顷,白衣方出,素裙粲然,凝质皎若,辞气闲雅,神仙不殊。
略序款曲,翻然却入。
姨坐谢曰:“垂情与货诸彩色,比日来市者,皆不如之。
然所假如(明抄本“所假如作其价几”。
)何?深忧愧。”
李子曰:“彩帛粗缪,不足以奉佳人服饰,何敢(敢原作苦。
据明抄本改。
)指价乎?”
答曰:“渠浅陋,不足侍君子巾栉。
然贫居有三十千债负,郎君倘不弃,则愿侍左右矣。”
李子悦。
拜于侍侧,俯而图之。
李子有货易所,先在近,遂命所使取钱三十千。
须臾而至,堂西间门,剨然而开。
饭食毕备,皆在西间。
姨遂延李子入坐,转盼炫焕。
女郎旋至,命坐,拜姨而坐,六七人具饭。
食毕,命酒欢饮。
一住三日,饮乐无所不至。
第四日,姨云:“李郎君且归,恐尚书怪迟,后往来亦何难也?”
李亦有归志,承命拜辞而出。
上马,仆人觉李子有腥臊气异常。
遂归宅,问何处许日不见,以他语对。
遂觉身重头旋,命被而寝。
先是婚郑氏女,在侧云:“足下调官已成,昨日过官,觅公不得,某(“某”原作“其”,据明抄本改。
)二兄替过官,已了。”
李答以愧佩之辞。
俄而郑兄至,责以所往行。
李已渐觉恍惚,祗对失次,谓妻曰:“吾不起矣。”
口虽语,但觉被底身渐消尽,揭被而视,空注水而已,唯有头存。
家大惊慑,呼从出之仆考之,具言其事。
及去寻旧宅所,乃空园。
有一皂荚树,树上有十五千,树下有十五十,余了无所见。
问彼处人云:“往往有巨白蛇在树下,便无别物,姓袁者,盖以空园为姓耳。
复一说,元和中,凤翔节度李听,从子琯,任金吾参军。
自永宁里出游,及安化门外,乃遇一车子,通以银装,颇极鲜丽。
驾以白牛,从二女一奴一,皆乘白马,衣服皆素,而姿容婉媚。
琯贵家子,不知检束,即随之。
将暮焉,二女一奴一曰:“郎君贵人,所见莫非丽质,某皆贱质,又粗陋,不敢当公子厚意。
然车中幸有姝丽,诚可留意也。”
琯遂求女一奴一,乃驰马傍车,笑而回曰:“郎君但随行,勿舍去。
某适已言矣。”
琯既随之,闻其异香盈路。
日暮,及奉诚园,二女一奴一曰:“娘子住此之东,今先去矣。
郎君且此回翔,某即出奉迎耳。”
车子既入,琯乃驻马于路侧。
良久,见一婢出门招手。
琯乃下马。
入座於厅中,但闻名香入鼻,似非人世所有。
琯遂令人马入安邑里寄宿。
黄昏后,方见一女子,素衣,年十六七,姿艳若神仙。
琯自喜之心,所不能谕。
及出,已见人马在门外。
遂别而归。
才及家,便觉脑疼,斯须益甚,至辰巳间,脑裂而卒。
其家询问一奴一仆,昨夜所历之处,从者具述其事,云:“郎君颇闻异香,某辈所闻,但蛇臊不可近。”
举家冤骇,遽命仆人,于昨夜所止之处复验之,但见枯槐树中,有大蛇蟠屈之迹。
乃伐其树,发掘,已失大蛇,但有小蛇数条,尽白,皆杀之而归。
(出《博异志》)
唐宪宗元和二年,陇西人李黄,是盐铁使李逊的侄儿,因在官员的调动选拔的过程中,趁着闲遐时间来到长安的东市,瞥见一驾小牛拉的车,几个女仆在车中买东西。
李黄偷看车里,看见了一个穿白衣服的美一女 ,姿态优美,有绝代的美色。
李黄上前询问,女郎的侍女说:“娘子是个寡一妇 ,是袁氏的女儿,从前嫁到李家,现在身上穿的就是李家的丧服,正要脱下丧服,所以来买这些东西。”
李黄又询问能不能再嫁人,才笑着说:“不知道。”
李黄于是拿出钱来给她买布,买了各种各样锦绣。
女仆就传话来说:“暂且借钱买这些东西,请跟我们到庄严寺左侧的住宅中,把钱还给你,绝不欺骗你。”
李黄很高兴,这时天已经晚了,就跟着牛车走,到夜间才走到住处。
牛车进入中门,白衣美一女 一个人下了车,仆人用帷布遮着她一起进到屋里去。
李黄下了马,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仆人拿一个椅子走出来,说:“请先坐一会。”
坐下以后,仆人说:“今天夜里你难道有时间带钱回去吗?不然,你在这里有主人吗?请暂时回到主人那里,明天早上来取也不算晚。”
李黄说:“你们现在没有还钱的意思,可我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主人,为什么这样地拒绝我呢?”
仆人进去,又出来说:“如果此地没有主人,在这里又怎么不行呢?但是请不要因为我们侍候得不周到而笑话我们。”
不一会仆人又说:“让你委屈了。”
李黄整了整衣服走进去,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老女人站在院子里。
与李黄相见并说:“我是白衣女郎的姨娘。”
请到中庭坐下,不一会,白衣女郎才出来,白色的裙子显得很光洁,皮肤象皎洁的月亮,说话和风度娴静雅致,与神仙比没什么两样。
简略地说了表示殷勤的话,潇洒轻飘飘地又进去了,她的姨娘也坐下并感谢说:“蒙你的好意,借给我们钱买了这些布料,和前几天买到的布料比,强得多了,可是,你借给我们的钱怎么办,我深深地忧虑惭愧。”
李黄说:“那些彩绸粗糙质量差,不足以用来给美一女 做衣服穿。
怎么敢定价呢?”
回答说:“她很浅薄见识少,配不上你,可是我家贫穷有三十千钱的债务。
你如果不抛弃我们不管,她就愿意在你的身边侍奉你。”
李黄很高兴,到她的身边表示谢意,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且想得到她。
李黄有个一交一 易场所,先前就在附近,于是派仆人去取来三十千钱,一会儿就送来了。
堂屋西面房间的门“哗”地一声打开了,吃的全都准备好了,都在西间屋里,姨娘就请李黄入坐。
用眼睛四下打量,屋子色彩鲜明夺目。
白衣女郎接着来到,让她坐下,她给姨娘行了礼就坐下了。
六七个仆人安排好吃的,吃完后,又拿来酒欢畅地喝起来,一住就是三天,喝酒玩乐快乐到极点。
第四天,姨娘说:“李郎君暂且回家去,恐怕尚书大人会怪你迟归,以后再往来又有什么难处呢?”
李黄也有了回家的意思,应承了姨娘的话告别后出了门。
上了马,仆人只觉得李黄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腥臊气味。
就回到家里。
家里人问他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这么多天不见影子?李黄用别的话对付过去了。
这时,就觉得身子重,脑子眩晕,让人拿来被子就睡了。
李黄的妻子郑氏。
这时在他的身旁说:“你调官的事已经办成,昨天拜官,寻找你没找到,我的二哥代替你拜官,已经结束了。”
李黄说惭愧佩服的话。
不一会郑氏的哥哥来了,责问他前几天到哪里去了?李黄这时已经渐渐觉得精神恍惚,答话无伦次,对他的妻子说:“我起不来身子了。”
口里说着话,只觉得被里的身子渐渐地变得没有了,揭开被子看,一汪水而已,只有头还在。
家里的人非常地惊慌害怕,叫来跟李黄出去的仆人详细询问。
仆人把事情经过全说了。
等到去寻找那所旧住宅,是个空园子,有一棵皂荚树,树上挂着十五千钱,树下堆着十五千钱,其它的什么也没看见。
询问那个地方住的人,说:“常常有条巨大的白蛇在树下,再没有别的东西了。
说是姓袁,可能是用空园当作自己的姓罢了。
又一种说法是,元和年间,凤翔节度是李听,他的侄儿李琯,担任金吾参军,从永宁里出去游玩,等到了安化门外,就遇见一辆车子。
车子全都用银子装饰,特别地鲜艳华丽,用一条白牛驾车,跟着两个女仆,全都骑着白马,穿的衣服也全是白的,而且姿态面貌一温一 柔迷人。
李琯是富贵人家的子弟,不知检点约束自己,就跟着那个车子走。
天快黑了的时候,两个女仆说:“你是个贵人,看见的女子没有不是天生丽质的,我们都是些低贱的人,又粗俗丑陋,不敢接受公子你的深厚情意,可是,幸亏车子里有美一女 ,你实在应当留心呀。”
李琯就去恳求女仆,于是骑着马走在车旁。
女仆笑着回头说:“你只要跟随着走不要舍弃离开就行了,我刚才已经说过了。”
李琯随着车子走以后,就闻到那车子中的奇异的香味飘满路上。
天黑时,到了奉诚园,两个女仆说:“娘子在这个园的东侧住,现在就先走了,你暂且在这里来回走走,我就出来迎接你。”
车子进门以后,李琯就把马停在路边,好长时间,看见一个女仆出门招手。
李琯下马,进去坐在厅里,只闻香气扑鼻,好象不是人世间所能有的。
李琯就让跟随的人和马到安邑里去寄宿。
黄昏以后,才看见一个女子,穿着白净衣服,年龄有十六七岁,姿容艳丽象神仙一样。
李琯内心里喜悦的心情,是不能用言语说出来的。
等到他出门时,已经看见人和马在门外等着他,就告别回家去了。
才到家,就觉得脑袋疼,不一会就越来越激烈。
到了辰时巳时之间的时候,脑袋裂开就死了。
李琯的家里人询问一奴一仆,昨天夜里经过的地方,仆人们全都说了那件事,并且说:“公子说闻到了奇特的香味,我们闻到的只是蛇的臊味使人不敢接近的。”
全家人都觉得冤枉而且害怕,急忙命令仆人,到昨天夜里去过的地方再察看一下。
只看见枯死的槐树里,有大蛇盘屈的迹象。
就伐倒了那棵树,挖掘,已经失去了大蛇的踪迹,只有几条小蛇,全是白色的。
把小白蛇全杀死了就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