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人针灸经
卷一
夫《黄帝正经》者,是先圣之遗教,乃后人之令范。
是以先明流注、孔一穴一,一靡一不指的其源,若或茍从异说,恐乖正理之言。
其十三经脉者,皆有俞、原,手足一陰一陽一之交会,血气之流通,外营指节,内连脏腑。
故经云:“手三一陽一之脉从手至头,手三一陰一之脉从手至胸(按:此处误,依《灵枢。
逆顺肥瘦》原文,为“从藏走手”),足三一陽一之脉从足至头(按:此处误,依《灵枢。
逆顺肥瘦》原文,应为“从头走足”),足三一陰一之脉从足至胸(按:依《灵枢。
逆顺肥瘦》原文为“腹”)”,是谓日夜循环、一陰一陽一会合。
又曰“春夏刺浅,秋冬刺深”,缘春夏一陽一气在上,人气亦在上,故当浅取之;秋冬一陽一气在下,人气亦在下,故当深取之。
是以“春夏各致一一陰一,秋冬各致一一陽一”者也。
然:春夏温必致一一陰一者,初下针沉之至肾肝之部,得气,乃引持之一陰一也。
秋冬寒必致一一陽一者,乃初内针浅而浮之至心肺之部,得气,而推内之一陽一也。
是谓“春夏必致一一陰一,秋冬必致一一陽一”者也。
(按:此段为《难经。
七十难》原文,而与通行本有异,文句略有不通。
《难经》原文为:“春夏各致一一陰一,秋冬各致一一陽一者,何谓也?”
)凡孔一穴一流注,所出为井,所流(按:通作“溜”,下同。
)为营(按:应为“荥”),所注为俞,所过为原,所行为经,所入为合,此针之大法也。
春刺井,夏刺营,仲夏刺俞,秋(按:据《难经。
七十四难》,当缺“刺经”两字。
),冬刺合也。
营(按:应为“肺”)出少商为井,手太一陰一脉也,流于鱼际为营(按:误,应为“荥”,下同。
),注于太泉为俞,过于列缺为原,行于经渠为经,入于尺泽为合。
心出中冲为井,手少一陰一脉也,流于劳宫为营,注于大陵为俞,过于内关为原,行于间使为经,入于曲泽为合。
心包络脉手厥一陰一之脉也,出于少冲为井,流于少府为营,注于神门为俞,过于通理为原,行于灵道为经,入于少海为合。
大肠出于商一陽一为井,手一陽一明脉也,流于二间为营,注于三间为俞,过于合谷为原,行于一陽一溪为经,入于曲池为合。
三焦出于关冲为井,手少一陽一脉也,流于液门为营,注于中渚为俞,过于一陽一池为原,行于支渠为经,入于天井为合。
小肠出于少泽为井,手太一陽一脉也,流于前谷为营,注于后溪为俞,过于腕谷为原,行于一陽一谷为经,入于少海为合。
手三一陰一三一陽一流注者。
胃出于厉兑为井,足一陽一明脉也,流于内庭为营,注于陷谷为俞,过于冲一陽一为原,行于解溪为经,入于三里为合。
胆出于窍一陰一为井,足少一陽一脉也,流于侠溪为营,注于临泣为俞,过于丘墟为原,行于一陽一辅为经,入于一陽一陵泉为合。
膀一胱出于至一陰一为井,足大一陽一脉也,流于通谷为营,注于束骨为俞,过于京骨为原,行于昆仑为经,入于委中为合。
脾出于隐白为井,足大一陰一脉也,流于大都为营,注于太白为俞,过于公孙为原,行于商丘为经,入于一陰一陵泉为合。
肝出大敦为井,足厥一陰一脉也,流于行间为营,注于太冲为俞,过于中封为原,行于中都为经,入于曲泉为合。
肾出涌一泉为井,足少一陰一脉也,流于然谷为营,注于太溪为俞,过于水泉为原,行于复溜为经,入于一陰一谷为合。
足三一陰一三一陽一所流注者。
又云:“能知迎随之气,可令调气,调气之方者,必在一陰一陽一。”
然:所谓“迎随”者,知荣卫之流行,经络之往来也,随其顺逆而取之,故曰“迎随”。
“调气之方,必在一陰一陽一”者,知其表里,随其一陰一陽一而调之。
故曰“调气之方,必在一陰一陽一“者也。
(按:此段为《难经。
七十二难》,原文为“知其内外表里”)
夫用针刺,刺者须明其孔一穴一,补虚泻实,送坚付软,以急随缓,荣卫常行,勿失其理。
故经云“虚者补之,实者泻之。
不虚不实,以经取之。”
然:虚者补其母,实者泻其子,当先补而后泻。
“不实不虚,以经取一穴一”者,然:是正经目中他邪,当自取其经,故言“以经取之”。
(按:此段为《难经。
六十九难》,原文为“是正经自生病,不中他邪也”)
又云:“刺营无伤于卫,刺卫无伤于营”,然:针一陽一者,卧针而刺之;刺一陰一者,先以左手捻按所针营(按:应为“荥”)俞之处,候气散乃内针,是谓“刺营无伤于卫,刺卫无伤于营”也。
又云:“东方实,西方虚,泻南方,补北方”者。
然:是金、水、木、火、土,当于相平也。
缘东方木,西方金,木欲实,金当平之;火欲实,水当平之;东方者,肝也,则知肝实;西方者,肺也,则知肺虚。
“泻南方,补北方”者,南方火,火者,木之子;北方水,水者,木之母。
水胜火。
子能令母实,母令子虚。
故泻火补水,欲令金不得平木也。
经言“不能治其虚,何问其余”,此之谓也。
又曰:“夫言气实者,热也;气虚者,寒也。
针实者,以右手持针,左手捻按,开针一穴一以泻之。
虚者以左手闭针一穴一以补之。
补泻之时,与气开阖相应。”
是谓“针容一豆补泻”之理也。
又云:“虚者,徐而疾;实者,疾而徐。
徐即是泻,疾即是补,补泻之法一依此也。
下针之时,掏取一穴一,置针于营上三十六息。
以左(按:当缺“手”字)掏一穴一令定,法其地不动;右手持针,象其天而运转也。
于此三十六息然定得针,右手存意捻针,左手掏一穴一可重五两已(按:通“以”)来计。
其针如转如不转,徐徐下之。
若觉痛,即可重二两。
若不觉,以经下之。
入人营至卫至病(按:似应为“入卫至营至病”),得气,如鲔鱼食钓,即得其病气也,量其轻重以经取之。
名曰“疾徐”者,至病即得气,欲出针时,子午缓缓出而引病气不绝,名曰徐也。
既引气名一向无补名之曰泻。”
(按:似有缺、误,不通)问曰:“凡下针时,若为是好?”
答曰:“徐徐下之,坚持为实。
凡下针,先须持针坚得安稔,不用饱食,亦不用空肚。
如患人欲针针(按:疑衍)者,有乘车来者,有步行来者。
如人行十里许,须令坐息,安神定气。
乘车者,如人行三里许。
患人嘿嘿而不言,安心大坐,候气脉安定,乃可下针。”
又云:“夫针之者,不胸身心口如衔索曰欲内视消息气而(按:似有缺、误,不通),不得妄行针。
针入一分知天地之气,针入二分知呼吸之气,针入三分知逆顺之气。
针皮一毛一者无伤肌肉,针肌肉者无伤筋脉,针筋脉者无伤骨髓,针骨髓者无伤诸络。
东方甲乙木,主人筋膜;南方丙丁火,主人血脉;西方庚辛金,主人皮一毛一;北方壬癸水,主人骨髓;中央戊己土,主人肌肉。
针伤筋膜者,令人愕视、失魂;针伤血脉者,令人烦乱、失神;针伤皮一毛一者,令人上气、失魄;针伤骨髓者,令人呻一吟、失志;针伤肌肉者,令人四肢不收、失智也。
刺若中心,一日死;刺若中肝,五日死;刺若中肾,六日死;刺若中肺,三日死;刺若中脾,十日死;刺若中胆,一日半死。”
又云:“无刺大醉,无刺大怒,无刺大劳,无刺大饱,无刺大饥,无刺大渴,无刺大惊,已(按:通“以”)上,古之深戒也。”
又,黄帝问岐伯曰:“余闻九针之名,上应天地四时一陰一陽一,愿闻其方,传于后代。”
岐伯对曰:“九针者,一曰镵针,二曰圆针,三曰鍉针,四曰锋针,五曰(按:应为“铍”)针,六曰丸(按:应为“员”)利针,七曰毫针,八曰长针,九曰大针,此乃九针之名。
九针所应,一天、二地、三人、四时、五音、六律、七星、八风、九野。
人之身形示(按:应为“亦”)应之也,各有所宜。
人皮应天,人肉应地,人脉应人,人筋应四时,人声应音,人一陰一陽一合气应律,人齿面目应星,人出入气应风,人九窍三百六十五络应九野。
故一针皮,二针肉,三针脉,四针筋,五针骨,六针调一陰一陽一,七针益一精一,八针除风,九针通九窍,除三百六十五节气,此之谓各有所立也。”
(按:此段除“九针之名”引自《灵枢。
九针十二原》外,余皆为《素问。
针解》原文,故据二篇校之)黄帝问曰:“人生有形,不离一陰一陽一;天地合气,别为九野,分为四时,月有小大,日有长短。
长(按:此为衍文)万物并至,不可胜量,虚实呿吟,敢问其方。”
岐伯曰:“木得金而伐,火得水而灭,土得木而达,金得火而缺,水得土而绝,万物尽然,不可胜竭。
故针有悬布天下者五,黔首其(按:应为“共”)余食,莫知之也。
一曰治神,二曰知养身,三曰知毒一药为真,四曰制砭石小大,五曰知府藏血气之诊。
五法俱立,各有所先。
今末世之刺也,虚者实之,满者泄之,此皆众工所共知也。
若夫法天则地,随应而动,和之者若响,随之者若影,道无鬼神,(按:当缺“独来”)独往。
“黄帝曰:“愿闻其道”,岐伯曰:“凡刺之真,必先治神。
五脏已定,九候已备,乃后存针。
众脉不见,众凶弗闻,外内相得,无以形先,可玩往来,乃施于人。
人有虚实,五虚勿近,五实勿远,至其当发,间不容瞚。
手动若务,针耀而匀,静意视义,观适之变,是谓冥冥,莫知其形。
见其乌乌,见其稷稷,从见其飞,不知其谁,伏如横一弩一,起如发机。”
黄帝曰:“何如而虚?何如而实?”
岐伯曰:“刺虚者须其实,刺实者须其虚也。
留气已至,慎守勿失。
深浅在志,远近如一。
如临深渊,手如握虎,神无营于众物。”
(按:此段为《素问。
宝命全形论》原文,均据之校)
今列孔一穴一图于后者